小女慢慢长大

今夜,我又搂着你在我怀中安然入睡,一头金发、粉嫩的小脸蛋、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口、卷翘的长睫毛,我心中不停地赞美着这个绝世小精灵,越看也越心生欢喜,越看越不舍得移眼、越看越陶醉。就连她轻柔的均匀的呼吸声都仿若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我想,我最引以为豪的身份便是你的妈妈吧。

你刚刚出生,对这个世界充满着新奇,也开始了你与周边一切的磨合,这个过程似乎有些漫长,作为半步没有离开你身边的妈妈我,早就不停地期盼你快快长大,长大了就没有那么难带了吧,长大了我就能睡一个整觉了吧?慢慢地,你在我作为新手妈妈的不断进阶历程中惊喜地长大,现在的你可以和我交流,正常表达自己的情绪,也开始面临了成长的烦恼。

两岁半的你,善良得一味只知道避让,美好的只相信童话世界。

上个月底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本就有些胆小的你现在一遇到同龄的小朋友靠近就会吓得大惊失色,只知道哭喊。不清楚的情况的家长觉得很费解,自己家的小朋友明明是向你表示友好,却遭到这么大的排斥。我只得无奈地跟她们解释。那一次,在万达的母婴店里闲逛,你像往常一样欢愉地脱了鞋跳进海洋球堆里,不一会就来了一位小妹妹,你欣喜地称呼她为“小弟弟”(因她是短发),她的妈妈坐在一旁玩起了手机。我因为担心两个孩子会碰撞磕伤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们,还不停地告诉你:不要打小妹妹。果然,听话的你努力地扮演起姐姐的角色,捡球给“弟弟”,还阻止想要爬出去的“弟弟”,“不能出去,出去危险!”你像个小大人一样。我算着时间,去楼下买票的爸爸也快要上来了,我们三人刚刚约好了要一起去坐小火车。我好说歹说终于把你劝了出来,还答应给你买个玩具收音机,就在我挑选商品的时候,我听到你大声地尖叫,我立刻转过来,看到“弟弟”正抓着你的脖子使劲抠,试图阻止想要进入小车的你,你吓得手足无措,除了嚎啕便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她的妈妈在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我忙上前去分开“弟弟”的手,那个时候还想着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吓到那个孩子,连动作都是轻柔的。我把哭成泪人的你抱了起来,你双手捂住脖子那刚刚被抓的地方,我想看看伤情你就是不肯,虽然两岁半,但执拗起来,你的力气根本不小。就像是受到巨大惊吓后的模样,委屈、疼痛,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努力安抚你的情绪,心疼地恨不得时间倒退,压根不带你到这里来玩,可就在我安慰你的同时,“弟弟”的妈妈抱着她,若无其事地走到我面前,“跟姐姐再见!”然后一溜烟的离开了。一面是哭声不止我自己的孩子,一面是对方才不到两岁的孩子,一面是我的素质和理智,一面是对方家长的“云淡风轻”,回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我从未听到过一句“对不起”或任何安慰的话。我失望地带着已经擦干眼泪、拎着玩具的你离开了。那晚的小火车,难得的亲子时光,我失魂落魄。深夜趁着你熟睡看到你被抓出血渍的脖子,自责地无以复加。没用的妈妈,我就守在你的身边,都没有保护好你,想着当时不还击不躲避的你,那时的惊慌和委屈,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我为什么不收起自己所谓的“自尊和素质”去对方家长那里去为你讨要一个道歉和一句安慰,哪怕我是争取来的,或许对你也是另一种方式的情绪“弥补”。也许这份伤害和阴影也能早日消散,也不至于到现在,你总会惊慌地喊着“好可怕啊,好可怕啊!”

女子是水做的,女儿是这样,我也这般。为了这件事情,我这段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晚频频醒来,就陷入思考和焦虑,该如何引导孩子不惧怕身边的小朋友,该如何帮助她一扫之前的阴影,该如何教育她不要过分软弱......作为妈妈,这是我的功课。我必须要努力学成结业!

“老公,我下午没吃饭,现在胃有点难受,头有点晕。”上周五晚,我有气无力地跟先生抱怨道。本是说给他听得,他却不在意地该干什么接着干什么,没有任何回应。反倒是身边不起眼的小不点对我说道,“别担心,妈妈,喝点水就好了。”说完立刻撒腿跑向厨房,我瞅着那个方向,还没反应过来,你已经端着我常用的粉色茶杯快步走向我,不到二十步的距离,你端的小心谨慎、走得小心翼翼,又带有些急切,几次茶杯里的水都撒了一点出来,终于你托起茶杯,举向我,“妈妈,喝水!”那一幕,是牵动心弦的,是掀起暖流的,接过水杯的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妈妈!我能想象着跟厨台差不多高的你踮起脚拿茶杯,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要给妈妈拿水喝的样子,那确是我的天使无疑了。我的童童宝贝,长大了。

长大了,意味着你要思考了,宝贝,开心和烦恼开始并存了。

长大了,意味着妈妈不能整天陪在你身边,宝贝,你要接触更多的人了,握紧你手的妈妈可能偶尔要放手了。

长大了,意味着你会经历更多更丰富的事情,宝贝,这是你的人生,必须面对的人生。

现在还时常会怀念那个我抱在手上,饿了就哭、一逗就笑的小女婴,无忧无虑的时光真得只有那么几个月。如果时光可以如我所愿,你还是慢慢长大吧,因为我只希望你单纯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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