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做一个中国人,是怎样一种体验

文/Pak L. Huide  译/魔镜神灯

做一个中国人是怎样一种体验呢?

首先,当你6岁的时候,你会学习一门乐器,但凡有客人来,你都要在他们面前表演。

当你7岁的时候,你会学习唐诗,你会记住那些几十年后才会懂得欣赏的句子。

你从小就被教导事事争第一,虽然你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第一。

打从上学的那天起,你就肩负了沉重的期待。

成绩不好的时候,老师会找你家长。

妈妈对你大吼大叫的时候,爸爸总是那么沉默。

后来有一天,你看到了母亲偷偷落泪,于是,你决定要拼尽全力,再不让她失望。

为了准备升学考试,每天晚上,你点灯熬油奋战到深夜。每到这时,你的妈妈都会走进来,为你送来一杯热乎乎的牛奶。是的,你每天都熬夜,她每天也都送牛奶。

你突然意识到,你从未对妈妈说过“你爱她”,你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你发现妈妈的两鬓夹杂着几根银丝,你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后来,你上了高中,开始谈起了恋爱。你的老师坚决反对早恋,但你仍然不管不顾、为爱痴狂。

你相信这份爱就是永恒。

再后来,你心碎了。

你没日没夜地学习,一边疯狂刷题一边抱怨着高考。

你觉得你快要死了,快要被压死了。

但是你没有。

你考上了大学,远离了家乡。

你的爸妈骄傲地为你送行。

在大学最开始的时候,你感觉孤独、迷茫又想家。你突然觉得,高考其实是一件珍贵的礼物。在那场艰苦的战斗中,那些同舟共济的革命友谊,将会是一生的财富。

等到熟悉了大学生活后,你就很少回家了,总是忙着自己手头的那点儿事。就算是给家里打电话,也常常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每逢春节的时候,你还是会尽量回到父母的身边,陪他们过一个阖家团圆的节日。

每到过节,你总会走亲访友,互相拜年,他们会夸你——“又长高了”。

其实,有一半的亲戚你都不怎么熟,但他们却好像对你的生活十分关心,总是嘘寒问暖地打听:谈对象了吗?有工作了吗?工资多少钱?

是的,你还记得回家的那条路,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每当快到家的时候,你总会觉得很紧张。正所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你看,7岁时候学的古诗,终于派上用场了。

到家之后,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变化。妈妈在厨房里忙活着,爸爸在阳台上喝茶。只不过,他们看上去苍老了不少,但是你却不敢承认。看到你走进家门,爸妈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拥抱你、亲吻你,情绪激动地问长问短。你总是淡淡地说,“我还行,还好,还不错啊。”

面对阔别已久的妈妈的手艺,你很快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再吃点,再吃点,再吃点嘛……爸妈总是这样说。对于这样浓烈的关爱,你有点不适应,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看到妈妈在洗盘子,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动着你,让你走上前去帮忙。

晚上,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布置一如往常,从你走的那天起,就没有任何变化。你又熬夜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学习,而是上网。这时,你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你卧室的门被打开,一杯热乎乎的牛奶再一次放到了书桌上。你无语凝噎地看着妈妈,突然内心感到一阵空虚,若有所失。

当妈妈离开屋子后,你走到窗前,望着那深邃的夜幕与皎洁的明月……

你突然发现,自己长大了。

……

很不好意思,我只能说到这里,说到我20岁的当下。其实我可以说更多,但那将是我编造出来的,而非我亲身感知到的真实生活。

其实啊,做一个中国人也没什么不同的。你高兴的时候会笑,悲伤的时候会哭。有时候你会觉得再也无法前进,但当你看到那远方的地平线上,云朵缭绕着夕阳,一如寒冬略过夏日的海滩,你突然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美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于是,你又重新振作,整理行囊,继续前行。

(全文完)


本文翻译自Quora中“What is it like to be Chinese”问题来自Pak L. Hudie的回答。本译文仅供个人研习、欣赏语言之用,谢绝任何转载及用于任何商业用途。本译文所涉法律后果均由本人承担。本人同意简书平台在接获有关著作权人的通知后,删除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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