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有的执着,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吗?
你所挚爱的人,所珍惜的梦,都会如愿吗?
1
七年前,大学毕业时,身边的人都在找工作,唯有我和大雪在考研。
那时,我们常常一起相约上自习。每当夜晚回宿舍时,我会感慨:“咱们考的学校都太难了,你考人大的哲学,我考北电的电影剧本写作。”
大雪笑着说:“是啊!他们都说我们注定是考场上的炮灰啊。”
我转过头问她:“即使是炮灰,我们也要试一试吗?”
大雪反问道:“姐妹,你有没有拼命地想要过一样东西?”
我摇摇头,好像没有。我一直都是一个适可而止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我都喜欢计算要付出的代价。
那年,我和大雪都考进了复试,最终却都没有考上。我立刻找了一份工作,大雪却决定再来一次。
我还记得那时导师劝她的话:“不要执念,万般所求,皆为奢愿。”
可是那一年,她的成绩很糟糕,甚至没有过初试线。
我告诉她,我们公司正在招聘,不如试着去找工作。
那个姑娘摇摇头,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我还想再来一年。”
夜晚,我们坐在成都的街头,天色渐晚,星光闪烁,愈加旖旎。那一刻,我相信这个瘦弱的女孩身上存在着一股神秘的力量,爆发时,注定光芒万丈。
2
后来,我被公司调到了北京,并喜欢上了这座城市。
某一天,我突然接到了大雪的电话,那边的她兴奋到泣不成声:“我,我……我终于考上了……我玩命考,我……”
瞬间,我被她的执念所动容。真没有想到,她能坚持这么久,且已经圆梦。
回首往事,依然是我们一起上晚自习时,她仰着头问我的那一瞬间:“姐妹,你有没有拼命地想要过一样东西?”
每个人随口而说的“坚持”,都很简单。唯有那些用心去做的人,才可以感受到与众不同的风景。
我本以为哲学系硕士已经是她的终极目标,她却在这座山上看到了另一片风景——她要去美国读博士。很长一段时间,她常常学习到深夜,第二天很早起来去跑步健身。
看似很简单的学习习惯,往往最能考验一个人的耐心。
果不其然,她顺利地去了美国。我送她去机场时,拥抱着她瘦弱的身体,看着她精神焕发的模样,我泪流满面地说:“一路顺风!”
大雪拍拍我:“哭什么,这是好事。姑娘,拼命去追逐,才会终有所获。”
后来,这句话时常回响在我的脑海。
3
再与大雪相逢时,我们坐在北京的一家咖啡馆。大雪变得更加自信、热情。
大雪告诉我:“我恋爱了。可是对方并不喜欢我。”
我劝她放弃:“一个的恋爱未免太辛苦。”
大雪却说:“没事,我会拼命爱他的。最美丽的爱情永远在路上。我喜欢的是喜欢他的我。”
最真的人最可爱。不管是梦想还是爱情,大雪都可以完全投入,不计较得失,不计较结果,甚至不计较自己会不会受伤。
遗憾的是,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不是你努力就能求来的。她最终还是被伤害得体无完肤。一连几日,大雪把自己缩在被窝里。
没有哭诉,没有悲恸,唯有淡淡忧伤弥漫在她的眼眉之间。我们看惯的悲欢离合,大悲大喜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她淡淡的情绪,还没有我这个局外人显得难过。
临走前,看到我如此低沉,大雪特意说:“姐妹,别担心,上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拼命追逐的人。放心吧,我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在人生的路上,我们越走越远,却在各自的征途中越战越猛。万般执念,皆为奢愿。在掌握得与失时,很多人会万分纠结,后来终于明白,不管是占星术,还是奇门遁甲,所给予的结果,都逃不过内心所向。你所期待的结果,就是内心的答案;你所追求的梦想,就是你想到达的远方。
在奔向前方的旅途中,命运似乎格外垂青那些拼命去努力的人。因为他们最敢付出真心,才最有可能获得想要的结果。假如你身边也有这样一个拼命努力的人,请好好珍惜!我相信,多年后,那个人,终将闪亮。
4
去巴黎大学,看到墙壁上那句“生活在别处”。很多人看到这句话,便固执地以为只有远方,才能让自己的世界更开阔,灵魂也会安静下来。于是,不管多忙,都会抽出时间去旅行,去感受。其实,在很多风景里,钝感的自己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我依然喜欢在路上,并遇见那些同样喜欢出发的朋友。
在飞往云南的飞机上,我正在看昆德拉的《生活在别处》,邻座的男人指着那本书说:“我也喜欢兰波,我喜欢法国诗人,法国电影……总之,法国的一切我都喜欢。因为,我在很吃力,很吃力地学法语。”就这样,我认识了桑哥。他是一个电影摄影师,毕业于清华美院摄影系。当时,他要去云南拍戏。
桑哥善谈,我们的话题也不仅仅限于摄影。他最喜欢的导演是弗朗索瓦·特吕弗。说道《四百击》时,他的情绪有点激动,声调也有些高昂。
快分别时,桑哥问我,你有没有梦想?
我回答,环游世界吧,我喜欢出发的感觉。
桑哥却说,出发并不一定是去远方。比如,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要更换一份新的工作,要开始新的生活,任何人生轨迹的改变,都是一种出发。
桑哥的梦想是当导演,这便是他所认为的出发。那年,他三十四岁,还在考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的研究生。他已经考了三年,每次都是英语不过关。这次,他打算把第二语言换成法语。
自从学法语,他就着了魔,看见与法国电影有关的事物,都会多瞄上几眼。他说自己后悔了,早点学法语就好了,不然早考上了。语气中尽是遗憾。
看到桑哥书包里全是法语书,他吃力地念着一个句子,想起那句“人生永远没有太晚的开始”。只要愿意,我们下一秒就可以出发。
走在街头,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忽然想到老男孩的那句歌词,未来在哪里平凡啊,谁给我答案。我想,在不甘平凡之前,我们可以试着去出发吧!
不知道很久以后,桑哥是否如愿。但每次坐飞机去云南,我依然盼望遇见他。
5
某次爬香山时,看见一个瘦小、白皙的女孩,那束倔强的马尾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每当我累得爬不动时,她都会转过头来,冲着我微笑:“来吧,来吧,我在前面等你。”
我们一前一后爬到山顶,我坐在地上,累得气喘吁吁,她却轻松地看着远方的云朵。
我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说:“太佩服你了,体力真好啊。”
她转过头说:“这座香山,我爬了一百多次,每一次爬香山都会有不同的收获,最初是毅力的考验,后来会思考自己,现在真的就是享受。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征服这座山,它特别像我自己,还有许多有趣的事物等待我去发掘。”
其实,这个姑娘住的地方离香山很远,但每到周末,她都会过来。她说,自己真羡慕那些住在香山附近的人,有一种“悠然见南山”的意境。
我问:“北京四处都是山,为何你如此迷恋香山呢?”
她回答说:“很多人都说自己是背包客,爱爬山,爱远方,爱探险,其实他们从未真正地迈出第一步。爬好一座山,了解一座山,真的就够了。就像你爱一个人,了解一个人,也就了解了世界。”
“你眼中的这座山是什么?”
“矫情地来说,应该是灵魂的出发,它可以安慰我。”
原来,认真地攀登一座山,一遍遍地去爬,去摸索,一遍遍地出发,去感受,也是了解世界,了解自己最好的姿态。
或许,有人攀登过无数座高山,却一直停留在低端,就像看风景一样走马观花。只有认真而有勇气的人,才会成为山中的风景。
6
中央电视台著名节目主持人张泉灵辞职时,曾说,最难放下的不是名利,不是习惯的生活方式,而是思维模式。我想,我做好了准备,放下,再开始……人生在世,我们每天都有无数出发的可能性,它有可能是让你重新审视内心,是让你追求一种平静,是让你从此开始一段新生活,是让你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路径。
我们每天都想着去远方,一味地想离开,想出发,想冒险,开始新的人生,新的征途。事实上,或许你内心追逐和超越的地方,就是你想象中的远方的旖旎风光。
很多人向往着远方,迷失在路上,直到白发苍苍,都没有认真看过当下的风景,看清内心的需求。而事实上,心有超越,享受出发的感觉,并愿意去实践它,才是奔向远方的最好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