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爱回家以后就跟着手机里放的歌一起唱着,一直唱到吃饭,唱到睡觉,一边做事一边唱歌。为了不让唱歌的连贯性被打破,于是将收藏夹里的音乐全部都放了一遍,有些不经意的情绪会被歌词一语道破,然后看着歌词,突然发现原来听这首歌的时候应该是上一个夏天,是前几年的时候,或是高中的晚自习上。
去年淋着大雨坐着火车去到台北,台风天的前一晚,中秋节。和一群陌生的台湾年轻人坐在华山文创园的走廊上,本想用一个故事换得一杯咖啡,而要下雨的天总是晚的比较早,没有咖啡的故事却用咖啡杯倒上一杯又一杯的啤酒。没有高举酒杯的干杯,把啤酒一口一口慢慢饮,没有听成现场的陈珊妮,却在现场外也听到了,有雨声也有如同悲伤被下载了两次。
台北师大夜市的露天酒吧有驻唱。本已经火锅撑到爆的一群人,在喝了无数瓶台湾啤酒后依然意犹未尽,打车到师大夜市,只是因为要去听歌。我们一群人占领了离舞台最近的几张桌子,已经不记得唱歌的男生到底唱过了哪些歌,只记得同行的一群人里面有个女生叫夏雨。夏雨下雨,下大雨。不知怎么的就点了一首听见下雨的声音。我们还在起哄着夏雨,这个有着南方羞涩的苏州女生,只是歌唱到没多久,大家都不自觉的安静的聆听着,台湾有着一份独特的美好,至少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这样的。听着歌,我看着和我一起在台湾的朋友,夏雨站在一边拿手机拍着唱歌的男生,那时大家都很开心也都很微醺。之后,似乎因为露天酒吧的驻唱扰民的关系好像就很少再有驻唱了,我也没再去过师大夜市。好像这些小片段都在酒醒后慢慢挥发了,不过还好,在不久前的一个炎热的下午,我顶着太阳走在大马路,感觉似乎快要中暑的晕眩时突然听见下雨的声音,回忆好像又这么轻易的被记起。
去年夏天,和蓝狗坐火车摇晃到重庆去看周杰伦的演唱会。我们傻笑着在演唱会外卖雨衣的人,却不知天气预报当晚有雨。而周杰伦唱到“本来讨厌下雨的天空,直到听见有人说爱我”大雨就配合着歌词一起出现,蓝狗脱下外套来挡雨,我们跟着唱着,雨水在外套上形成了小溪顺着我们的额头又流下。我不想在乎淋湿的衣服和头发,虽然雨已经大到要淹没了我的双眼。我给蓝狗说,淋湿了就湿了,唱起来啊。我们站在椅子上一句高一句低的唱着,“再说我爱你,可能雨也不会停”,雨就这样一直下了好几首歌,虽然我觉得身上的雨水都要被我蒸发了,而事实上我的书包里已经积满了一大半的水。不过蓝狗说,因为雨很大,站在后面的情侣撑着伞还在努力的向前靠一些给前面没伞的我们挡雨。演唱会完了,雨停了,我们每走一步都会抖掉身上的雨水,我还在回味这这场雨,而夜已深一切又变得安静了。
在开车去工作单位交材料的时候,爸爸说路边的行道树很美,他说这种树长得很快,我想过不了多久这条路也会绿树成荫就想妈妈单位门口的路一样,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爸爸说这树叫法国梧桐,曾经有段时间街上特别喜欢栽这种树。法国梧桐,感觉自己像是在小说里开车一样。不过路边的树我还是喜欢香樟,因为高中时候学校里全是香樟树,香樟的叶子摘下来会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香樟树要长大的话是没有法国梧桐生长得快的,但是记忆里学校里的香樟树似乎都要高过了教学楼,走在路上一抬头,满眼明晃晃的绿色。那时候喜欢的男生的也在同一所高中,偶尔找些蹩脚的借口约他吃饭,或者从教室走到他们那栋教学楼,也就是被巨大香樟包围的那栋去找他。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祈祷一场大雨,不过记忆里的高中总是明晃晃的阳光。不过不记得是什么原因在假期在校外见过他,刚好下着雨,撑着伞却胆怯而僵硬的死撑着故作自然的和他聊着。感觉下午似乎很漫长却就早早告别,最美的不是下雨天,然而我快乐兴奋着又有些不快乐。不过就这样,晃过了高中,我们在香樟树下合影,然后各奔东西。
我喜欢的美剧里有一把黄伞,自己也在淘宝上买了一把,于是就特别期待每一个下雨天。用久了,黄伞也罢工了,好像那部美剧完结也有2、3年了。
不过回忆里总会下雨,小小的我穿着黄色的雨衣,拿着小伞不知为谁而撑,却淋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