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谈话
第50回 芦雪广争联即景诗 暖香坞雅致春灯谜 (1)
一片白雪,红梅花儿开,少男少女们聚在一块儿玩游戏,“即景联句” 。凤姐事情多,自认粗俗,起了一句“一夜北风紧” ,就跑去忙事去了。
李纨,香棱,探春, 李绮, 李纹 ,岫烟, 湘云, 宝琴, 黛玉, 宝玉, 宝钗,一个接一个,才思敏捷,这联着联着,剩下湘云,黛玉,宝琴三人对着抢,湘云作诗很快,和她的人一样,率性而为,湘云也最是快乐,伏在宝钗怀里,笑得全身都软了,“我这不是作诗,竟是抢命呢。”
这一轮联句,李纨笑道:“ 宝玉又落了第了。” 宝玉看着姐妹们开心,非常愉悦,笑道:“我原就不会联句,多担待我罢。”
李纨笑道:“ 每次你都有理由,韵险了,误整了,又不会联句了。今天是一定要罚你的。你到妙玉的拢翠庵去讨一只梅花来。”
这可是宝玉最喜欢做的事情,宝玉答应着要走,黛玉湘云要宝玉喝一杯热酒才去。湘云拿着壶,黛玉递给湘云一个大杯子,满满的倒了一杯。湘云打趣:“ 你喝了我们的酒,要是取不来梅花,那是要加倍惩罚的。” 宝玉赶紧吃下这杯酒,冒着雪去要梅花。
李纨担心宝玉,要人跟着去,黛玉深知妙玉脾性,拦住道:“ 有人跟着去,反倒取不到梅花了。” 李纨叫丫头拿出一个美女耸肩的花瓶出来,贮满了水,等着宝玉的梅花回来插瓶,“ 宝玉回来,就可以咏梅花了。”
湘云听了,立刻说要作一首。宝钗阻止道:“ 你都一个人作了,你抢了去,别人又闲着,多无趣。” 宝钗关心大多人的情绪,湘云只管自己高兴。这么多姐妹一起作诗,宝钗担心其他姐妹没有彻底融汇进来,觉得没有乐趣。
黛玉也附和宝钗:“ 我有个主意,方才联句不够,要不然,联的人少了作红梅。” 黛玉也很懂事,一下子就明白宝钗的心思。黛玉这个女孩儿,从不伺才而骄,很少特意显摆学问。她是一个灵性的女子,看起来不过问闲碎小事,可是,她心思细腻,观察细致,伤心难过就回到潇湘馆疗伤。不和别人发生口角是非,人数众多的时候,她识大体。哭哭啼啼的黛玉,小心眼的黛玉,只是在29回之前,和宝玉确定情意之后,黛玉就没有发作小性子。
宝钗和黛玉这时候,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宝钗笑道:“ 岫烟,李绮,李纹,你们是客人,你们多作一些才好。” 宝钗又说道:“ 岫烟作‘红’字,李纹作‘ 梅’ 字,琴儿作‘花’字。”
这时候,宝玉笑意盈盈的背了了一大只梅花回来了,这梅花有五六尺高,接近2米高,这哪是一枝梅花,妙玉是把半棵树给了宝玉,这才有赏梅花的劲儿。丫头们把梅花插入瓶内。探春,李纨,袭人忙着给宝玉暖身体,递酒的,送衣服的,送吃的。姐妹们赏梅花时,岫烟,宝琴,李纹已经作好了诗,按照“ 红梅花”顺序看下去。
众人都说宝琴的更好。宝玉见宝琴年纪最小,才有敏捷,深为奇异。黛玉,湘云二人斟了一小杯酒,一起祝贺宝琴。黛玉面对可能是情敌的宝琴,赶紧拉拢。黛玉的情商和智商都挺高的呀。
宝钗是个大好人,说,这三首诗,各有各好。对着黛玉和湘云道:“ 你们两个天天捉弄我,今天捉弄起她来了。” 宝钗谁也不得罪,照顾每个人的情绪。几个刚到的妹子在大观园里作诗,宝钗要做的就是平衡每个人,担心客人的情绪。所以,宝钗是很完美,还是很多人不喜欢她。没有纯真的性情,小小年龄过分成熟懂事。
轮到宝玉作诗了,湘云在一旁击鼓,黛玉提起笔:“ 你念,我写。”
二人心意相通,宝玉笑道:“ 有了,你写。”
宝玉刚念了开头,“酒未开樽句未裁”,黛玉说:“ 起的平平。”
湘云在旁边闹,快点呀。宝玉接了第二句,“寻春问腊到蓬莱。”
黛玉湘云都点头微笑,“ 有些意思了。”
宝玉接了第三句,“不求大士瓶中露,为乞嫦娥槛外梅。”
黛玉摇头点评:“ 凑巧而已。”
宝玉又笑道:“入世冷挑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槎枒谁惜诗肩瘦,衣上犹沾佛院苔。”
黛玉写完,湘云正准备品论,丫头们闹着,“ 老太太来了。” 贾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