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T城的往返列车票已经生成订单静静的侯在我的手机里,只等到那一天那一刻由数字变成两张蓝色的卡片。很简单的一去一返,像旅游一样的要度过半个星期,但我的内心、爱人像经历了一场浩劫一样。去T城不是旅游,不是出差,而是谋生。距离1500公里的T城,不是说去就去,想返就返的距离。
人生短暂,但又是漫长的,每天都要经历大大小小的选择,从“中午吃什么、坐公交还是地铁、穿西装还是牛仔裤、6点起床还是7点起床”等等,这些会在不经意间作出选择,没有什么焦虑,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轻松自然。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重大的抉择,从“是毕业工作还是继续考研、是选择这家高工资的公司还是那家上市公司、房子买在市区还是近郊、是追求结婚还是继续单着、孩子读幼儿园是公立还是私立”等等,这些不仅会耗费一个人的时间、精力甚至全家都会参与决策,其程度甚至不亚于联合国安理会的国际大会。
其实每一次选择或者抉择都是人生中的关键时刻,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名词是在《情节与人物》这本书中知道这个名词的具体解释。人生其实就是一部小说,无非是长篇中篇短篇,情节跌宕起伏或者寡然无味罢了。
人一旦安静下来或者安逸目前的生活就不再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了。我的一个同学,读书非常的上进,志向非凡,达到一定要的程度,在经历的几次关键时刻后结婚了,生产了一窝小兵。再次见到他时,完全变了一个人,孩子的奶粉钱、房子的按揭款、不敢生病、不敢产生新的交际,又再次提到当初的梦想,现在家庭稳定了,是时候出来实现了,竟然好像要杀了他一样,他叹口大气,什么鬼梦想,就这一月的工资,除去什么什么,还有什么什么,别说实现梦想,就是换工作也要揭掉一层皮啊,不敢动啊,不敢想想啊,就这一直下去吧,直到退休,还是这样最保险。也许这就是命运,但总有人不服,不安于现状,我想我就是,和同学同样差不多的我,他考虑的我也都考虑了,他想不到的我也想到了,如果人生的情节不再有波澜、不再有漩涡、不再有狂风暴雨,我觉得那样和废了没什么两样。
所以,我做出决定并说服爱人,去他的每月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那点死工资;去他的准时上下班还要再加班的农奴式的工作;去他的早会、周会、例会、年会、大杂会;去他的报喜不报忧、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欺上瞒下、虚伪违心,如果前方是火海,我也认了,万一前方是光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