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像女人一样多变,这里的水太过柔软,我还是没能适应广东潮湿的空气。而这里的吃食也温柔的过份。尤其是清晨的粉肠,细腻而又软滑。我实在喜欢不起那样的感觉,可能享福的是味蕾,遭罪的是肚肠。
所以我确定我不是一个喜欢旅行的人,盖因漂泊始终让人觉得不安,所以偏安一隅胜过游山玩水。这一路走来虽算不上跋山涉水但也能说是千辛万苦。我时常能想到一句话
“你是不是也曾因为想要遗忘一个人而逃离一座城。”想至如此,也就释怀了自己的矫情。
是的,很多时候一些人,一些事不是说放下便放下的。这或许是对自己的真诚,有时候你把最浪漫的打算都谱写完了,却发现人去楼空。
如果说习惯了面食的人日日对着鱼米发愁,那么习惯了一个人与你并肩而行又该如何的锦字归来满多愁。于是我又开始怀念你说的过的话。
你说想念是一片微风乍暖,我信你。所以我念着流年短影。希望驻留下些许弥足珍贵。
可久而久之我觉的乍暖还寒了,因为念着念着总会是一片萧索呜咽。于是我现在时常会想到流光易老,想到去留两从容。
最后在莞尔叹息中自言到:非是流光的错,亦非我们决绝的错,而是我们把不在意变成了淡忘最后成长成了遗忘。
于是我又想到木子在一段时间很迷恋武侠时的情景,而那个时候她常常会念叨那段不知从哪得来的话:“我路过山的时候山不说话,我路过海的时候海不说话,我乘着的毛驴一步一步滴滴答答,我带着的倚天喑哑,人们说我爱着杨过大侠,找不到所以在峨嵋安家,其实我只是爱山中的烟雾,像十六岁那年绽放的烟花“。说到底还是因为情难自己的风雅。
所以有种喜欢叫一见钟情,有种沦陷叫怦然心动。
木子还说爱一个人的时候要像狮子搏兔那样拼劲全力,她说这话的时候让我默然。难道因为他们都说不顾一切的爱像极了水漫金山寺的情话。那浪漫、那韶华。白素贞可以为什么我们不行。可他们真看了结局也不过是压入雷峰塔的悲哀。而郭襄义无反顾的故事不也在峨眉化作了感慨与痴傻。
于是在爱的时候,卑微的一方容易找一颗极爱的树安家,所以常常有人会说在一棵树上吊死。而吊死的是最纯粹的真诚。
你还说回见是几度春花秋月都难以比拟的韵事,我信你。所以不会轻易说别离,只因你那次笑语温馨的回见。但我不知这是不是当时聊赖打趣的妄言,总之离那次的相见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或许就是大家所谓的荒草萋萋,人走茶凉。
最后辗转下来就真的这样过来了,然后又这样过去。恍惚中谁离开谁都不会让谁活不下去, 任时光再过飘摇、终是可有可无的过客。
十年大雾总凄迷,雕花玉树,喧声扰。何处去?一袭风雨,天涯哪处再相聚。
然后每想至此我都有种难以名状的哀伤。所以曾经会疯狂的迷恋上吃,会不自觉的走进一家餐馆点上一桌子的东西狂吃不止。亦或是留恋于各大小吃摊而徘徊不前。那时我只当自己病了,需要补充一下营养。
当端起热腾腾的“龙抄手”时我不禁泪流满面,我想那绝不是因为美味而让人感动才挥泪如雨的,因为那时我总能想到一些悲伤的事、一些甜蜜的事、一些深刻的事。因为从容从不会让人食指大动。淡定亦无法让人胃口大开,我记得烟雾袅袅中你拿着汤勺自顾自吃馄饨的模样。而我拄着下巴看着你,突然觉得幸福的那么不真实。而你看着我也会不好意思的说:"你不要光看着我吃,不然我会吃不下去的。"
看着你窘迫的神态我哈哈大笑。
如今再去回望,我能记得的也只是十里飘香馄饨王的招牌和那天烟火弥漫的晚夜。
所以那段时间我真的五味杂陈过。所以在叹息中不自觉的也便吃了很多。
我想那时真不该这样毕竟时光和生活太过暧昧。而受伤的总会是生活,而思念的总会是时光。哪怕你努力、哪怕你谦卑,最终也只是把最后的坚强弄的支离破碎。
良久后我又会想到你说的话,这不禁让我感动良久。你说:“我们并行时总会相互谦让。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然后这样喋喋不休。当相对无言后。留下的也仅仅只是两个瘦长瘦长的影。”
因为这句话感触良多,我多么希望这两个瘦长的影就这样并行而立。如此我仿佛能看到一辈子。
因为感动让我突然联想到程蝶衣倔强的话:不行!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那么一辈子该是怎么样的啊?
煮一壶茶,最代表的是功夫茶的技艺。你可以看它的赏心悦目,可以品其中的唇齿留香。但南方的天,北方的人,风正动茶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