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陆奕时,再一次为一个男人哭了。这个男人,不是谢军卓,不是李多奎,而是我很久以前,甚至于,都不能够叫做初恋的一个男生。
他是比我高两届的学长,还没入学的时候,他通过老乡群加了我为好友,我们展开了为期近两个月的网络聊天,通过qq和微信。
之所以从qq转战到微信,是因为在qq里面,我的账号是与我妈妈的qq号相关联的。
后来,每一天里,我看到他对我说,今天他为他的弟弟做了什么菜,他看了什么书,写了什么文章。我在新搬家的房子里满地找信号,总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他有没有给我发信息。我们每天晚上都能聊到晚上一点,直到彼此说困不困。
当他说他喜欢我的时候,我问他,他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以及喜欢我什么?
那时候的我们,都没有见过彼此。其实我耍赖了,我在空间里看过他大一的照片,那个时候以为,我正是喜欢这种阳光的一米八的哥哥。
他说,当他来广州瞎逛的时候,当他手机没电了,却还找不到路的时候,是我在焦急地帮他从百度地图里截图、找路。他说,他喜欢我的善良。
现在回想,昨晚,他说他能记住二十多个人的生日,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提前对他说生日快乐。昨晚他让我回答他的生日是几月几号,我总感觉他曾经对我说过好几个版本,夜里熄了灯,翻不了三年前的笔记本,只能猜了1995.11.13。
结果猜错了。
现在,写到这里,我翻了笔记本,上面记的是1995.11.14,我又给他发了这条"1995.11.14?"
还没回我。
当初,我给他发我的照片时,他沉默了,他没有想到我长这个鬼模样。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感觉像大妈。
那时的我是短发,我的优势是眼窝深,眼睛灵动,可鼻子略大,嘴巴略突,这些对自拍都是致命的。我记得当时的自拍,还是我爸找人给我不过一掌长的头发设计了一个发型后的自拍。
发给他照片的时候,我坐在爸爸的车后面,心里有一点忐忑,我记得我坐在车后排的中间,身子向前倾,刚好对着正副驾驶座中间的空隙那儿。我看见那时黄昏的橙黄从车前一直照到我身上,我用手撑着下巴,有点抖。
看见他好半天没回,我还赶紧发了初中长发的照片过去,那时是长发。
他问,这三年你是经历了什么?
这就是他。
后来,入学,军训,军训结束。要见面了。
我到现在,对于自己喜欢的事情,都有一个坏毛病,越是珍惜与喜爱,越是害怕面对。
我不敢与他见面,甚至让他一个人在礼仪广场对着我们寝室八个人走过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记得,他穿了我那时候最不喜欢的橙色,走路的样子很像我那个上二本学院的表哥。然后,我说我是陆奕时,然后,我就让他转身回去了。
晚上十点,他给我打电话,说,如果今晚不能再见一面,那么就再也不要联系了。
就是这么一个样儿的人,口口声声说会让我变得更优秀,却又告诉我各种组织和社团都没有用,口口声声说大学里只会喜欢我一个,可分开后一年他就和另外一个善良地让他感动的女生谈了恋爱,献了初吻,所幸初夜还留着。
这三年里,我们的联系,从通讯录消失,出现,再消失,现在又出现。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真的很难过,很寂寞的时候,甚至是听情歌的时候,我都会把他带入我的世界。
可当我有了其他玩伴的时候,我又能将他抛之脑后。
嗯,我很自私,我很变态,但这就是我的自我保护措施。
他也说,所有女生里,他对我是最不善良的,没有真正让我走。但我想,经过昨晚后,他可能真正决定让我走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呢?
发生了让我现在想起来都会泪眼朦胧的事情。
昨天是个很开心的日子,和往常一样,我常常以为,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是能够很幸运。就像我总能第一眼看到他什么时候发朋友圈。
因为昨天很幸运与顺利,我就像一条吐着舌头的兴奋小狗。我想像分析科学一样去咬烂我们现在的关系。我想把他步步逼去墙角,让他说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可我们现在能是什么关系呢?
一个在广州工作,一个在西安念书,自从三年前的分开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他总说他又变帅了,他总说有很多妹子说他长得好看。说实话,我不喜欢他说"妹子"这个词。尤其是我在认真暗示着寻求他的建议,想要好好地和他聊天的时候,他回消息总是很慢,回了,也常常是"666""哈哈"这样我认为是很敷衍的话。甚至有一次我挑明,说我吐槽他回消息太慢,他却说"怪你没热巴长得好看"。原来他在看跑男。
怎么说我当时的心情呢。我一个曾经对克拉恋人里的女二扮演者---迪丽热巴有着好感的人,在那一瞬间,不喜欢她到极致。
我还是在不断尝试着把他逼去墙角,逼他能够像从前说出那句话。可他不明白,他觉得用曾经的方式来撩我对我没用,可我就是看倦了太多男生的虚情假意,才想要回到他的身边。坦白说,写出这句话时,我有点吃惊。
我还是那么势利。就连当初推动自己选择和他当了三天恋人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说"我可以把你变得更好"。可当时的我最终,是因为,突然下雨的时候,他问我"美女,有没有带伞?"而选择离开。好好的关心,被当时的我解读成了一种负担。现在的我,翻看当时的日记本,才发现我有多么喜欢他,和他在一起我多么快乐。
于是,我想回去,迫切地想找个灵魂归宿,即使可能有太多未知的因素,太多无法匹配的选项。
我可以再他找不到工作,让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不顾其他人告诉我要矜持的劝说,和爸妈打完电话后,十点钟跑到阳台和他通话到熄灯断网。那天,我穿得很单薄,因为意外断网而中断电话后才回到房间,那时候我的四肢都是冰冷的,可我好开心呐。
打电话前,他说一定不提感情问题,结果我们一个半小时谈得全是过去及现在及未来的感情问题。电话突然断的时候,他又赶紧播了过来,响了两声又挂断了,他知道熄灯了。
后来他却说,"你不是真正地心疼我",我不知道这只是在引用一句歌词,还是说,真有其意。
最可悲的是,当昨晚我终于把他逼向墙角,他说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定义这关系的时候,我瞬间发现,我也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结果。
这么久都没有见过面,怎么能确认什么关系?可当初也是没见面他就表白了。就算他真的表白了,我又会答应吗?我只是会觉得胜利感吧。
我真变态。
我想结束这一场失效的对话,说出不再联系的极端话也会被他反驳,这就是一场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聊天界面。
在他说了晚安,等不到我的晚安的时候,我还在固执地陈述自己: 也许就得不到这种爱,无论是父亲的爱,还是现在寻找的爱,我都不配得到。
当然他是没有回应。他明天还要上班。可这是偶尔能有一次我们能聊到这么晚,能够逼他说出"你打电话我会接,接不到我会回,够了么?""我记住二十多个人的生日,却没有人提前和我说过生日快乐,可笑"这些真性情,像个人一样说的话,没有隐藏,没有之前的"男人的感情应该藏在心里"。
不得不提到,在我的二十岁时,直到零点,我都期望他能够和我说声生日快乐,但直到十二点半,直到生日的当天晚上八点,他都没有对我说生日快乐,直到我发朋友圈,他才故意说,"看到你发朋友圈我才知道你生日"。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够卸下我们的面具,不再当演员。
可大家都说,love is a game,这是场博弈,捅破之前,暧昧之中,才有乐趣。
可我只知道,昨晚我哭了,为失去的爱,得不到的那些爱。
发了一段晚安语音后,昨晚他没有再回我信息,今天早上也没有回,直到今晚,我刚给他发的"1995.11.14?",他也没有回。
其实我只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我总不能说,"如果我回广州了,我们就谈恋爱",这是一个无法肯定的答案。可女人们都需要男人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应,就像是一种仪式。
我想一直等下去。
就像<幸福终点站>里,我最喜欢的电影男主角(汤姆汉克斯)一样,I 'll be waiting .
也许是等他回消息,也许是等暑假里的见面,也许是等这个最贴我心的男人走出我的心,也许是等待另一份可能永远不会来的纯情。
可能,都怪我,想要气势如虹地大爱,想去当一个天后,轰轰烈烈。可能,都怪我神经质。可能,都怪你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