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买的《佐贺的超级阿嬷》,给娃读了几章以后一直搁置着,孩子开学了,又拿出来读,花了两天时间全部读完了,昭广的阿嬷真是个非常有智慧的老太太,很羡慕那样穷的开朗的人生,幸福不是由金钱左右的,而是取决于你的心态。
德永昭广的阿嬷生于1900年,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在四十二岁的年纪不幸守寡,靠着一己之力将七个孩子养育成人,生活已经不是一个“苦”字可以形容的了,靠着自己的一套生活哲学,快乐地活到了九十一岁。
“穷人最能做的,就是展露笑容”
昭广八岁被送到一贫如洗的外婆家,从大城市到乡村,一切都不熟悉,同学也疏远他,外婆没有安慰他,开导他,只是永远不嫌唠叨地对他说:“要带着笑容,好好跟人打招呼。穷人最能做的,就是展露笑容。”昭广记着外婆的叮嘱,一直笑容满面地跟人打招呼,因此在食不果腹的日子会有好心的邻居送来蔬菜、水果、点心,也因为开朗地跟人打招呼,减少了很多身为单亲家庭孩子被人议论的机会,毕竟没有人会对在艰苦境遇中还能笑着努力的人恶语相向。
“人生就是总和力”
昭广的运动能力很强,是学校棒球队的队长,但是文化课成绩就不是很好了,初中的成绩单除了体育和数学是五分,其他都是有一分、两分,外婆看了笑着说:“不要紧不要紧,一分两分加起来就有五分啦。”
昭广疑惑地问:“不同科目的成绩也能加在一起吗?
外婆严肃而果断地说:“人生就是总和力!”
对呀,人生就是总和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了不起的人,有人用头脑,有人用劳力,社会就是靠总和力才成为社会的。如果读书不是自己的专长,就该考虑选择其他的路。
“让人觉察不到的体贴才是真正的体贴,真正的关切。”
外婆的收入很少,还要照顾一个有智障的小儿子,昭广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们没有钱买更多的食物,只能靠着从门前的河里拦截一些上游流下来的不好的水果蔬菜果腹。邻居们知道昭广家的处境,时常会赠送食物,商店也常常照顾他们,多给他们一些东西。他们送来东西的时候为了不给昭广和外婆增加心里负担,于是用种种理由,诸如“买的太多了……”“放着会烂掉……”“拜托你们帮忙吃吧。”外婆也不会特意向他们致谢,只是在打扫门前的时候,会连邻居门前一并清扫干净,过年时也会分送一些镜饼给他们,以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不露痕迹地表达谢意。
昭广小学班主任每年都会在运动会那天肚子疼,说昭广盒饭里的梅干和甜姜对肠胃好,跟他交换盒饭。昭广直到六年级跟外婆说起,才知道到老师那是借口,老师们为了不让昭广和外婆感到难堪,在昭广的妈妈不能来参加运动会的情况下,想出这么个每年至少让他吃到一次美味食物的方法。这么贴心的爱,让人倍感温暖。
物质生活不富裕的时候,人们之间的感情反而更真挚,向往以前那个东家吃顿饭,西家喝碗粥的日子。邻居间谁家做了好吃的,总爱往左邻右舍送一碗,孩子上学回来家里没人,跟邻居讲一下,也不用担心没处吃饭,家里办什么事情,人手不够,招呼一声,大家都跑来帮忙。现在想想,好像那样才叫生活。
“最想吃的东西,就是高级品。食物不是因为好吃而高级,因为少而高级。”
昭广小的时候家里真的很穷,偶尔晚上还会没饭吃,闻着别人家的饭菜香,口水都要流出来,结果外婆居然把窗户一关,招呼昭广睡觉。昭广质疑还没吃晚饭的时候,外婆开朗地笑着说:“晚饭?晚饭哪里是天天吃的啊!”熬着饿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还是没有饭吃,要撑到学校吃营养午餐。
外婆为了不花钱吃到东西,绞尽了脑汁,夏天一过就忙着采野菇,采回来精挑细选,大体上颜色鲜艳的不能吃,褐色、土黄色可以吃,有时候会难以辨别,外婆就嘀咕着“这不知道是哪一种呢”,突然把蘑菇凑到昭广嘴边说:“你先吃吃看!”
“怎么可以?我不。”
“不吃才对,这个有毒,哈哈哈。”
穷苦的生活中也不缺乏开心的理由,哈哈哈,真是个可爱的阿嬷!读着昭广和外婆的对话,又感人又搞笑,正是因为外婆这种独特的教育方式,让昭广没有陷入怨恨命运的境地。在这种开朗的气氛中,昭广虽然饿着肚子,却从未感到自己不幸。
“何必为了面子而死?做自己就好。”
外婆常说,“有些人不知道赤裸裸生下来的含义”。
没错,人生下来的时候一丝不挂,什么也没带来,而后的一切都是父母给的,不论事业失败还是失去房子,不过是回到原点。“只要命还在,就能从头来过。”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的外婆,虽然失去了很多东西,但还是这样提醒自己。
“不要总说钱啊钱的,就是有一亿元也造不出一条金鱼来!”
外婆逛祭典时,在捞金鱼的摊子前,盯着游来游去的金鱼,“看,昭广,不要总说钱啊钱的,就是有一亿元也造不出一条金鱼来。”
是啊,我们即使拥有数不尽的钱,能造出人工智能,也无法造出真正的生命体,大自然是人类的老师,所以要善待它。
外婆在意树木要甚于夜市和祭神音乐,她每年都要看看那棵老楠树,不住地感叹:“看,这棵树有六百年了,连江户时代的事情都很清楚啊!”
我明故宫遗址上的时候也会想,脚下的这片土地曾经经历过多少的历史兴衰啊,如果它能讲话,我们又会知道一个怎样的历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