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湘西的黔阳古城因王昌龄而出名,距离益阳只有400公里,因去年那首“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而让我心生向往,想去看看诗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去感受一下诗人怎么将怀才不遇的无奈与颠沛流离的苦难凝结成一片冰心。
5月1日晴,一早起来先去福中福兴致匆匆的自助洗车,9点钟接了老任准备上二广高速,不料桥南高速入口却封闭上不去,只好折返邓石桥上平洞高速。虽然堵车又耽搁了半小时,但驾车在高速上极速飞驰,四个人的心情就跟着外面的景色一样,迅速舒展开来。不管是对人对事,我们已经习惯去适应不完美的东西,现代快节奏的生活让我们都学会了,不要去把时间浪费在那些不如意的事情上面。
黔阳古城三面环水,占地只有0.8平方公里,西汉置县,距今已有2200年历史,唐名龙标,宋改黔阳,自古就是西通滇黔的边陲重镇。王昌龄进士出身,却一生时运不济、仕途坎坷,公元748年,诗人由江宁丞贬为龙标尉时,他已50岁,在这边远之地竞苦熬生活了八年,59岁叶落归根返乡途中,在安徽亳州因人嫉恨而遇害。
除了服务区比较拥挤,假日高速上的车辆并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开车在崇山峻岭中行驶,满眼葱翠,全无倦意。下午4:00行至洪江市的洪江区,这里曾经是湘西最大的工业基地,距洪江市的黔城区25公里,时间有限,仅匆匆在洪江古城走马观花看了一下。街道狭窄,游人如织,虽节日气氛浓烈,却不是我们想找寻的静怡之所。
又开车走了一段正在修路的省道,终于风尘扑扑的赶到了黔阳古城。整洁的青石板一路往前铺就,静静的沅江在城边流淌,山外虽红尘滚滚,小城依旧如江水一样古朴、安详。特意在古城中寻一民宿落脚,一楼阴凉但有潮气,劝两位女士勉强住下,深入此中思古意,顿悟辛劳皆是诗。
虽然出门旅游都是自愿的,但一路上奔波劳顿,堵车堵心终是难免,心愿得偿还好,若一时失望也不必太过在意,不期然,我们竞在今晚的黔阳古城享受了一场古风歌舞,感受了一次心潮激荡。
走在古城边的街道上,两边的饭庄都不大,但我们吃的毛家饭店不仅味道好,价格实惠,老板夫妻待人也友善和气。为了赶路一天都没吃饭,现在没有了负担,想想从早上开始一路奔波,酸、甜、苦、辣、咸尽在酒里面,和老任很快就喝干了一瓶白酒。饭后时间还早,天色已将晚,本想徐徐走到江边散步,却在古城门口,桂花树下,音乐声起,两个7、8岁穿古装的小女孩正在翩翩起舞。女孩子或是刚学跳舞,动作还拘谨生涩,但在古城的夜色里却是最亮的两颗星星。本想鼓完掌就走,音乐又起,厅门大开,环佩声响,更多的舞者甩着水袖,从门中走出来。小星星已经不见,新来的舞者就像是彩虹,围在我们身边起舞,把诗人的故居做成了舞台。作为一名来此寻找诗人的旅者,今晚能遇到她们真是洽到好处,霓棠绚烂、山水交融……
晚上都没有睡好,木结构的民宿,隔音太差,晚上11点多二楼又来了一批房客,吵到12点多才睡。早晨6点多老板还没起来,把钥匙丢在房间里就径直出来了。昨天晚上在沅江边小坐了一下,四周非常安静,有一个老者带着5、6岁的小孙子在钓鱼。一早顺着舞水走进古城,千张树顶开满了白色的花,丁字街道旁到处都是斑驳的历史。
游黔阳古城的,多是奔芙蓉楼而来。但芙蓉楼正在维护,安装避雷针,周围古木参天,深幽静雅。芙蓉楼一楼门柱上题有一联,很美:天地大离亭,千古浮生都是客;芙蓉空艳色,百年人事尽如花。二层再嵌一联:楼上题诗,石壁尚留名士迹;江头送客,冰壶如见故人心。来黔阳古城看到了芙蓉楼,似乎就如看到了诗人。
老任和我家里都有事,尽管还意犹未尽,不到10点我们就开始返程。回去选择的是全程高速,车辆前边的山峰更高,两边的沟谷更深,但回去已比来时更加顺畅。无论旅途长短,在我们的心中,人生之旅,无止无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