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亡录取通知书
司徒果,京司法部正部长,现年67岁,退休还乡两年有余,为官两袖清风,可谓清苦一生,为善一世。
农家小院,篱笆墙,他悠哉的躺在自家庭院的摇椅上,心情愉悦的看着葡萄架上吊着的一串串饱满的果实。
突然耳朵灵敏的抖动两下,目光如炬的追随动静而去,嗤笑一声,国产M99新型12.7毫米大口径狙击步枪,射击精准度高,能够直接击穿掩体后命中目标,他的命在那些人眼里居然这么值钱?
“该来的终会来。”空气中回荡的是他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当年他走上这为官之路,对这结局也是心中有数。
恶人又怎能看他颐养天年呢?几日前,他收到一封信笺,他知道那是他们报复的开始,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恶作剧居然不是恐吓,是他的新生。
信笺里飘起一张长方形的牛皮,仿佛有鲜血向外流淌的小楷字体,令人触目惊心,每一个字被赋予生命在跳跃。
死亡录取通知书:
录取部:异人族
录取人:司徒果
2016年9月25日
看完信笺的司徒果一改往日的沉着冷静,啪的使劲拍拍桌子,两撇胡子更是气得乱跳。
小人、笑话,居然想到这种方式恐吓于他,想他司徒果是吓大的吗?他岂是封建迷信之人,何不来个痛快?人死不过是一把骨灰而已,又何谈“怕”字。
借着风势,司徒果听见扣动扳机的细小声音,他从未想过要躲,想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忠肝义胆的度过为官之路也算圆了他此生的梦想。
子弹毫无遮挡的穿透他的头颅,定在后面的摇椅上,可是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突然睁开,他明明感觉子弹打穿了脑骨,可是……为什么一丁点的疼痛都没有?
四周雾气乍起,一面一人多高的镜子由远至近,仔细端详,墨色的边框,翠绿色的镜面上一条条小龙破镜而出,有序的攀附在墨色的边框上形成三个大字,重生镜。
重生镜的右下角诡异的浮现出几个金色的小字:死亡亦是重生。司徒果的内心开始翻滚,难道真有天堂和地狱之说?不可能,在这世间可是听说未听闻所未闻的啊!科学家早已经将这鬼神理论推翻了,那面前的景象又作何解释?
他的好奇心使得他想也没想的就迈进了那面神奇的镜子,引入眼帘的阵势惊得他张大了嘴巴,他想他看见的应该是风景画,远处冰山绿水,近处雪上荷花开得正好,可是那画上的人又怎么会动?
长着翅膀的异人族在空中一字排开,一半黑色一半白色的合体小西服,肌肤如雪,神情清雅高贵,一副副年轻貌美的容貌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一刻竟让他心生悲伤,想当年他也曾是貌若潘安,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老脸,谁料想,他衰老的皮肤开始脱落,就连那精心照料的胡子也飘了下来,紧接着脊骨开始疼痛,就像有什么东西要挣开皮肤得到解脱,撕裂般的难忍,随着他的一声怒吼,一双两米多长的翅膀从他的后背得到自由。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不知所措的司徒果被翅膀带进了异人炉里,啪的一声严丝合缝,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二)白音雪的仙草
“三年了,这异人炉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向然愁眉不展的看着湖水中央的异人炉。
鄂中圣倒是轻松自在,他当时就不相信什么至纯至善之人能抵挡住妖人族的的野心,狗屁,几百年来,活着出来的,没有。“我说老向,这小子该不会是化成灰烬吧!”
“唉!”向然哀叹一声,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黯然神伤。“我的老哥哥,别想了,今天空中篮球争霸赛最后一场了,我请客。”托起向然一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
随后一个小肉团子轱辘着翻进了异人炉湖里,打了两个滚,吐了口湖水,跃上了异人炉的盖子上,自从那天在这看见了司徒果重获新生的容颜,她的眼睛再也挪不开半步,在这异人族里面恐怕再也找不出拥如此正义之美的男子来。
“哪有这么欺负我果哥哥的,要是真饿上三年,不得饿坏了!”稍微一使劲,再看那炉子硬生生被撕开一块,一股脑的把这些天采到的稀有仙草扔了进去,然后把炉子的缺口按回去,来回的揉揉,居然恢复如初,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个小肉球可不简单,她可是异人族族王白启的九女儿白音雪,也是异人族里唯一一个没有翅膀而长了犄角的异人,唯一的缺憾是高不过两尺半,活生生一个长不开的婴儿。
司徒果被砸的七荤八素,这丫头善良的有些过分了吧!一个星期来一回,并且每次都扔这么一堆,这么大的空间,有必要全部都砸在他的脑袋上吗?
他是国家的高级官员,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在这个鬼地方给人家当小白鼠,真是丢尽了祖国的脸面,看着黑漆漆的四周,他堂堂清华才子,竟然想不出办法离开这里,要不是他的这对翅膀护他至今,这熊熊的烈火不把他蒸发了是不会罢休的。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司徒果想到这,站起身,试图把力量聚在背上的翅膀上,结果无论如何它也是不听指挥。
用手指指着呼扇的翅膀埋怨道:“你说说你,自从把我带进这个地方以后,你就没飞……。”
“哎哎哎!”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他的脚就已经轻巧的飞离了炉底。
他领悟到,原来这对翅膀不是靠力量控制,而是靠意念,它和他已经融为一体,只要他稍微一想,它便随其所动。
两翅虎虎生风,瞬间伸展到十米,那翅膀上面的火苗呲呲的乱串,所到之处残缺不堪,再看那异人炉的表面由细微的裂痕已经变成大面积的破裂,温度外漏,烤的周围的湖水接近干涸,嗖的一声腾空跃起,不知所踪。
望宙台,站在那里,可以尽情观赏宇宙里的一切动向,每个星期五的下午三点都会准时有一波陨石在望宙台飘过,白音雪正在观赏流星雨,心里想着等她的果哥哥出来,骗也要把他骗到这和她一起看。
一股味道飘飘悠悠的在她的小鼻子底下停住,她心道不好,这气味明明是异人炉湖水烧焦的气味,莫不是果哥哥出了什么事?
(三)空中篮球争霸赛
七月初七,三年一度的空中篮球争霸赛正在进行当中,一朵朵红云平铺为场,场地的一端是喜鹊搭成的篮球架子,场地的左侧是垂头丧气的异人族,右侧则是长着犄角趾高气扬坐着坐骑的妖人族。
鹊架的正面是一朵开得正盛的紫色的雪莲花,硕大的花瓣上浮着一颗万年的紫色灵珠,寒气四起,据说它的严寒度数可以同时灭掉十座火山,那是胜利者的果实。
空中篮球赛的规则,由去年的胜出者守擂,另一方为攻方,携着金色篮球打败守擂者,将篮球成功的投进鹊框当中,赢。
这不仅仅是一场赛事,更是异人族和妖人族之间的权力较量,为避免双方产生不必要的矛盾和战争,故而定下规矩,胜方可以统治异人空中城三年。
刚开始还好,你三年我三年,相安无事。可惜的是自从妖人族族王原诺的五王子原野降生之后发生了变化,异人族再也没有胜出过,几百年来异人空中城居然成了妖人族的天下。
原野,头顶七彩犄角,风流倜傥,力大无穷,且功力深厚,生性高傲,唯我独尊。此刻他站在场地中央,嚣张的扫视着异人族,好似是在向所有的异人族宣战。
鄂中圣脸色铁青的坐在看台上,他倒不是为了输比赛而生气,只是这原野欺负异人族也太没边了,每场都要把攻方抛出万里之外。
“老向,如果不是你死拦着我,我非教训他不可。”
向然一脸无奈的看着他,翻了个白眼,他压根就没有碰过鄂中圣,又何来拦着之说。
突然一道红光夺人眼目,异人炉横着砸了过来,好巧不巧的落在红云场地上,快速的转着圈。
这可惹恼了正在得意当中的原野,但见他高声一吼,两脚运力,犄角大放七彩之光,蹬蹬蹬几个闪身,在惊呼声中,七彩犄角和异人炉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碰撞。
异人炉本就因司徒果在内脏大闹而千疮百孔,瞬间炸碎开来,千万个异人炉碎片在空中飞舞,每一个碎片都是周身通红,火光万丈。
原野不可置信的怒视着近在咫尺的司徒果,以他的力量怎能被一个异人打退在鹊架之上,与此同时,慌乱当中,那金色的篮球稳稳地落在鹊框之中。
是的,原野输了,而他绝不是输给了异人炉,是司徒果的异人力大爆发,震坏了异人炉,震退了没有敌手的原野。
白音雪心急火燎的落在司徒果的翅膀上:“果哥哥,你没事吧?”听声音,司徒果便知道这就是喂了他三年仙草的小东西,宽慰的摸摸她的小犄角。
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那声音里多少掺着点扬眉吐气的意味,白启携着一干异人族首领降落在场地的左侧。
“今年的篮球争霸赛很是热闹啊!”
“这争霸赛年年都很精彩,只是白兄抽不出时间前来观看而已!”原诺命妖人扶起儿子,心里狠狠的骂着白启,多少年看都不看一眼,赢了,他出现的倒很及时。
“原兄,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哈哈,好着呢!多谢白兄挂念,只是这个非异人非妖人的东西赢了比赛应该是不作数的吧!”眼里精光闪过,倒是看你如何作答。
“原兄这是说的哪里话,原兄口中的东西正是我的九女婿啊!”白启大方的走到司徒果的边上,隆重的介绍他的九女婿。
原诺不禁心生佩服,一箭双雕的好计谋啊!即挡开了他的质问,又把那嫁不出去的九姑娘送出去了。
司徒果一时倒找不见了方向,他是谁?自己又是怎的成了他的女婿,他的女儿又是谁?
白音雪看出了他的疑问,脸色红红的在他耳边羞涩的说:“是我。”
(四)司徒果悔亲
司徒果刚到向然的住所时,又被狠狠的惊了一下,他们居然住在莲花的里面,不过五颜六色的的确让人心旷神怡,此刻他最为庆幸的是他对花粉不过敏,要不然连个住所也没有喽!
“哥们,我刚到这的时候也不是很适应。”鄂中圣收起翅膀躺在了软绵绵的花蕊上面。
司徒果疑惑的看着他,怎料鄂中圣理也不理他就睡了过去。
“他叫鄂中圣,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也只有善良的人才能收到死亡录取通知书来到空中城。”向然耐心的解释给他听。
原来他是在好人榜中选出来的至纯至善之人,通过异人炉的锻造,异人力会是异人和妖人的十几倍,当然这都是白启想要夺回空中城实权的最后筹码。
明白其中原由之后,司徒果的日子倒也是真正意义上的颐养天年,可是白启派人送来的大红礼服打破了他的宁静日子,这可如何是好?
这几日空中城因为司徒果并没有出现在九公主婚礼上而闹得沸沸扬扬,白音雪更是招架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流言蜚语而不再出门,所幸的是白启并没有像司徒果料想那样来找他的麻烦。
鄂中圣从外面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看着司徒果双手托腮一动不动的在那里发呆,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气势汹汹的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司徒果,你这缩头乌龟王八蛋。”
“你就不是个男人。”
“禽兽都不如……”
终于司徒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并不是很生气:“我在想我为了什么而娶她?”
“她善良,可爱,并且细心照顾了你三年,还不够吗?”
“可是善良和爱情无关。”听到这句话的鄂中圣暴怒:“司徒果,归根结底你就是嫌弃她生的丑,不要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一生未娶,一是因为害怕我的工作影响到家人,二来属实是没有遇到知心的人。”司徒果不急也不恼。
鄂中圣想想也是有那么点道理,如果单单因为相貌的话,以他在世的实力什么样的都能寻得到,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白音雪不见了,失踪好几天了。”
司徒果若有所思,怪不得白启没有找他麻烦呢!转念一想,莫不是因为自己的残忍拒绝想不开了?“以族长的实力在空中城找个异人这么费劲吗?”
“唉!空中城都被翻个底朝天了,你说她能躲在哪呢?”
司徒果皱眉:“空中城以外的地方呢?”
“你是说宇宙,不可能,望宙台是通往宇宙的唯一一条路,没有一定的异人力的话,万万出不去的。”说到这的鄂中圣恍然大悟,偏偏白音雪有这个能力,如若不然,她怎么给司徒果送的仙草。
“快,带我去望宙台。”此刻他一分钟都不想耽搁,生怕迟了一点点那小东西就不见了,那三年要是没有白音雪,他还不得寂寞死,为此,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司徒果和鄂中圣到达望宙台的时候,白启和原诺带领各自的人马已经把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向观望台上看去,距离月球不远处的一个行星正在慢慢的向地球行进,仔细再一看,不是行星在动,而是大规模的银白色物体。
突然白启眼眸收缩:“是天达星上的天达人。”他所担心的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是啊!聪明绝顶的天达人怎能容得愚蠢的人类和他们生存在一个空间里。
(五)天达人入侵
随着天达人越来越近,望宙台上有关天达人的资料显示更加清晰:身高平均50厘米,梯形头,角形身,两只眼,无鼻有嘴,无脚有轮,平均年龄105岁,通过掩埋主体来繁殖下一代。
“不可能。”司徒果不可置信的出声,至今科学家也没有在宇宙中发现生物。
原诺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哼,这天达人是一种不吃不喝生存在火山地带的生物。”
“更为称奇的是他们的武器就是自身的血液,碰上一滴,对手都是体无完肤。”不知什么时候向然也到了这,接着原诺的话说了去。
“快看,那肉球不是九公主吗?”不知是谁喊了那么一嗓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白音雪的身上。
司徒果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对上白音雪眼泪汪汪的眸子,不甘的扭动着身体,是什么东西连她都挣脱不开,眼里有一道狠扈之光闪过。
“天达国国下达列在此,希望空中城的主人们给我们让开一条道路。”达列趾高气扬的高声喊话。
“国下就是将军的意思。”鄂中圣小声的解释给司徒果听。
白启沉思多时,放弃白音雪简直比让他放弃自己更难,终还是狠下心肠,他要保护的不仅仅是天空城,还有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眼泪流向心脏。
达列的性格很是暴躁:“不然,不要怪我对九公主不利。”
“守好天空城,关键时刻,不用顾忌九公主。”白启轻声下达命令。
司徒果轻嗤一声:“自古无情帝王家。”冷冷的扔下这句话,脚下用力,一头向望宙台撞去,出了望宙台,展开双翅迅速的飞向白音雪。
嗖嗖嗖!千千万万个小火球奔他而来,来不及躲闪的他只好双翅用力迎面而上,就在这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小火球在距离翅膀一米的地方冻结成冰,而他的翅膀也不似往日那般火光潋滟,散发着刺骨的寒气。
啪啪啪,结成冰的火球炸裂开来,一时间达列看傻了眼,他设想了很多个失败而归的意外,唯独这没有在他精明的头脑里出现过。
不给达列反应的时间,说时迟,那时快,司徒果临近纵身托起白音雪,双手用力把禁锢在她身上的千年岩石索弄断,把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凭我一人之力太过单薄,唯有那日我没有收的紫色灵珠方可打退天达人,快走。”
“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虽然还是因为婚礼的事生他的气,但是她是不会不仗义的。
司徒果也不多说话,直接用力把她推向望宙台,只有这样才可以确保她的安全。
他翅膀上的寒意就能冰封住天达人的攻击,那么紫色灵珠就可以直接封住他们的血液,从而使得天达人寸步难行,他只要挺到紫灵珠出现就大功告成。
达列见筹码被夺了回去,不禁勃然大怒,命令所有大军统一发射,一定要在他的援军未到之前解决掉他。
眼看着司徒果的动作一点点变得缓慢,鄂中圣急的团团转:“老向啊!这次司徒果要是活下来,你再弄个异人炉把我也练练。”
白启回去取得了紫灵珠,看女儿奋不顾身的二次冲入险境,也顾不得族长的身份飞身出了望宙台,可是依旧晚了一步。
司徒果的翅膀被炙烤的有些发黑,渐渐地向宇宙的下方滑落,白音雪挡在他的前面,咬紧牙关挡着攻击。
“我喜欢你。”这是白音雪趴在他肩膀上最后说的一句话,然后晕死了过去。
“傻瓜。”司徒果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六)长生桥
星辰斗转,转眼间五十年流逝而过,白音雪再也没有来找过司徒果,白启也并没有因为他悔亲的事责怪一二,相反的给了他个闲差当当,说是慰劳他打败了天达人的功劳。
长生桥盛会在即,各族的姑娘和小伙们都是攒足了精气神想要在长生桥上找到各自的归宿,长生桥时隔百年才会现身一次,它是由一双雪白色的翅膀和一对褐红色的犄角组合而成,桥面平整,红白相间,给人的感觉是温馨柔软。
距离盛会还有两天的时间,司徒果和向然就被鄂中圣强拉着到现场一睹长生桥的尊荣。一路上这家伙喋喋不休。
“你们可知道这长生桥上的翅膀和犄角出自于哪里?”见他俩没有搭言,鄂中圣全当他们不知,继续自说自话:“哈哈,是妖人族的族长长生和异人族的七公主玉竹。”
哀叹一声:“只是可惜,最后他们都没有在一起。”
“你们说说是不是有情人都不能终成眷属?”鄂中圣不禁想起了人世间的爱人。
“你可知他们为何会化身一座桥?”向然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以前。
“这我如何得知,那时我还没来这里。”
向然也不理会鄂中圣,继续说着:“长生和玉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愿化身成桥,等你经过,等你愿意相守。”
“哦,这我就明白了,结局就是长生等到了玉竹,然后一起化身为桥了,还得是年龄大的知道的多啊!”
“我当时在场,至今他们看向对方的神情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坚定且深情。”那惆怅的模样仿佛在惋惜自己没有好好的爱过一场。
三人陷入了各自的情绪里,就连鄂中圣也不再言语的站在桥头看着不远处的风景。
“据说在这上面举行婚礼的有情人能看见长生先生和他的爱人玉竹,音雪,我们的婚礼在这举行好不好?”原野跟在白音雪的后面费尽心力的讨好。
自从那日天达人入侵,白音雪舍命相救司徒果不小心显了真实的样貌,冰肌玉骨,圆润如玉,齿如编贝,目若朗星,此乃绝色佳人也,原野就认定了她,发誓一定要娶她做自己的妻子。
“我担心桥会塌掉。”白音雪的心里真是讨厌死这个原野了,像个苍蝇一样嗡嗡作响,哪里比得上她果哥哥的一个指甲,真不知父亲是怎么想的?
司徒果轻佻眼梢,将桥尾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白音雪孩子气得话语倒是博他一笑,他明明注意到原野的眼里有怒气闪过,可是他风轻云淡的样子使得司徒果不得不担心白音雪的处境。
“也对,那婚礼的地方我们音雪定就好。”
“白音雪。”司徒果笑着向桥尾走过去。
白音雪见迎面过来的是司徒果,一言不发转身就跑,五十年没见,如今见到了,这小心脏怎么还是不听话的乱跳。
她低头双颊霞红夺路而逃,看得原野牙关紧咬,双拳紧握。
“难道我像个怪物?”司徒果自嘲道,还是她还在介意他悔亲的事情?
“该,活该。”鄂中圣满血复活恶狠狠的说道。
(七)太阳黑子
“白音雪,你怎么不理我了?”白音雪背对着司徒果一句话也不说。
“我只是想和你说声谢谢,谢谢你的仙草,谢谢你舍命相救。”
她不语慢慢的转过身来,委屈的看着他,眼底翻涌着泪花。
正在熟睡的司徒果被花房给甩了出去,彻底清醒的他有些懊恼,怎么会做这样奇奇怪怪的梦,难道自己真的有些放不下小肉团。
周围的景象简直是不堪入目,被甩出来的不只是他一个,再看花房没了往日的神采奕奕,就连根部都摇摇欲坠,远处的冰山竟然融化了,绿水也不翼而飞。
“唉!看来啊!还真是让策氏的那小子给算准了,2069年必将大旱,地球混战。”
司徒果推了推异常安静的鄂中圣:“策氏是什么?”
“预言家族,千百年来,好的不灵,坏的灵。”鄂中圣瞬间恢复往日的神态。
“尚文来了。”
“尚文是谁?”
向然还来不及回答司徒果的问题,尚文已经站在了司徒果的面前。
“司徒公子,尚文想请公子过府一叙,有要事相托。”尚文礼貌的微微抱拳。
他还是在这里第一次看见身穿大褂的异人,单看气场,绝不是等闲之辈,莫名的对于他的单刀直入并不反感,做了个先请的姿势。
尚文并不是居住在莲花里,而是在悬崖的边上搭建了一个小竹屋,格外的清静幽雅。
“我是预言家族策氏第23代传人。”自我介绍后不再废话:“想必你也知道地球大旱的消息了。”
“嗯,还听说各国因为水资源问题战争已经打响,尚兄可是有解决之法?”司徒果喝了一口桌案上的茶水,入口微苦,入喉芳香四溢。
“没有,不过先人曾经留下遗言,救命稻草在太阳黑子里。”
司徒果微微皱起眉头,地球干旱,缺的是新的水源,以太阳的温度,最不会有的就是水这个东西。
“我本不信,可是这是唯一一条路,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是万万不会说出来的,也只有你能完好的到达黑子上,若是没有水源,也就是说地球没救了。”尚文紧张的看着司徒果,生怕错过他的一个细微表情。
司徒果轻笑:“尚兄让我去送死,还要我心甘情愿。”
“难道司徒兄怕死?”
“以前不怕,现在怕。”说罢也不再逗留,起身便走。尚文仰头喝了杯茶,那样子像极了喝酒,看来他还是高看了司徒果。
“我明日启程,望尚兄能来相送。”
望宙台,司徒果临行前,左顾右盼,在送行的队伍里寻找着什么,直到扫到小肉球白音雪的踪影,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走到她面前,俯下身,低头摸了摸她的小犄角。
白音雪幽怨的嘟着嘴巴,似乎是在为婚礼的事生气,又似乎在因为他不顾自己死活跑去做危险的事而生气。
司徒果嘴角微翘,眼眸清明:“白音雪,等我回来,我在长生桥上娶你。”不等她反应过来,腾空而起。
“司徒果。”第一次,她叫了他的名字,终于她等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他回头欢喜的看着她,是不是她不气了,是不是她不再怪他了。
“记住我的样子,记得回来找我,我永远等你。”白音雪恢复了倾国的容貌,巧笑嫣然的看着空中玉树凌风的司徒果。
司徒果默不作声,只是狠狠的点头,不再逗留。
(八)我答应过的
以白启为首,众多异人族和妖人族在望宙台上观望,可是依旧不见司徒果的影子,他们嘴唇干裂,喉咙发紧,身体虚弱,再有三天没有水的日子,他们就真的完蛋了。
尚文拍拍白音雪的肩膀:“放心,他不会死的,我预算过,相信我。”
“地球距离太阳的距离是1.521亿千米,来回总会需要点时间。”尚文实在是看白音雪太过伤心,出声安慰。
“他要是不把太阳翻个个,我跟你姓。”鄂中圣裂开的嘴唇泛出鲜血。
“快看,远处冲过来的是什么?”
“是水源,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一片欢呼声想起。
白音雪顾不上身体的需求,在水源的尽头寻找司徒果,直到水源消失,可是她连司徒果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她绝望的靠在望宙台的边缘,早知道,她就应该拦着他,至少还可以死在一起,眼泪一点点的在望宙台飘起来,如繁星点点。
“傻瓜,我不是答应过要在长生桥娶你的吗?”司徒果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宛如仙子般踏空而来,明显异人力又精进不少。
白音雪也不说话,只是仅仅的抱着他,她怕,怕一不小心,怕一不留神,他就又不见了。
“我答应过的。”虽然艰辛,可是他答应过她的,当然要办到。
他拥她入怀,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下定决心,从此再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