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盈是在一阵浓重刺鼻的药水味儿中醒来的,睁开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整片的白色。她身上被盖着很厚很厚的白色棉被。
穿着白色护士服,带着燕式护士帽的与晓盈年龄相仿的护士小姐告诉她,她已经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了。
护士小姐说,是香椿园巡逻的工作人员发现她的,那时她晕倒在了一棵香椿树下。
晓盈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她差点被人杀死,梦里她杀了人,梦里她到过一个奇怪的茅草屋,里面有书,有死人,有地下室还有炼丹炉以及画。
晓盈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看了看手腕,那上面什么也没有。
梦跟现实她已经分不清楚。
“我是怎么了?”
尽管盖着厚厚的被子,她还是感到一种彻骨的凉意,那是冷,那种冷从背部传来,蔓延至全身。
病房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进来了一位穿着白大褂,带着大白口罩的年轻医生,医生整张脸就只剩下一对浓眉大眼露在外面了。
晓盈转过脸看着这个奇怪的医生,四目相对,一个探寻,二个还是探寻,只是目的不同而已。晓盈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传染病,不然这医生为何要戴着口罩?
不仅晓盈奇怪,连一旁的小护士也觉得奇怪,她惊讶地问:“卓医生?”
戴白口罩的医生对着护士礼貌地点点头,算作招呼,然后,他轻声说:“我检查一下病人的情况。”
护士点点头,小声问:“需要帮忙吗?”
卓医生摇摇头:“不需要。”
护士再点点头,偷瞄了一眼这个医生,觉得很是奇怪:“卓医生似乎对这位病人十分地关心,隔三差五就要来检查一下病人的情况。”
不过她立刻又找了一个理由:也许是因为这个病人病情特殊。明明身体检查不出任何异样,身体却一直冰冷抽搐,昏迷不醒。所有医生都觉得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难题,都不敢接这个奇怪的病人,只有卓医生敢接,而且很好地控制住了病人情况,他常喂她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些都不是药房里的,是他自己配的。
她对卓医生是很崇拜的,医院里所有人都对这个年轻的医生崇拜不已,因为他虽然只有二十来岁,但医术已经是国内顶尖了,他还把中西结合应用到极致,他的脑袋里面医药知识十分之丰富。但他也是个很冷漠的人,准确来讲,他是个工作狂,他一直都在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药物与病理,他从来不会跟病人以外的人有过多接触。
护士已经离开,卓医生却没有摘下自己的口罩,他看着嘴唇泛白,神情恍惚的晓盈,心头一紧,他有点儿紧张。他走到晓盈身边,例行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说:“很好!身体状况在慢慢变好,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卓医生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在自欺欺人。
晓盈感觉到他的手有点儿抖。
卓医生轻声问:“你,叫叶晓盈?”
晓盈收回有点游离的思绪,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医生,点头说:“是的。”
卓医生看着她,看了好久。
晓盈被她看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好奇地问:“医生,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卓医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样东西,深深看了一眼便递给了晓盈:“这个是你的,帮你检查手腕时揭下来了,现在还给你。”
晓盈看着那东西,正是自己在地摊上淘来的那一条手带。
晓盈迟疑的接过了手带,疑惑地问:“这东西,还在?”
卓医生似乎也觉得她问得奇怪。
“这条带子不是你一直戴着的吗?还以为是你比较珍视的呢!”
晓盈摇摇头,说:“我确实很喜欢这条手带,但是是我晕倒的前两天在地摊上淘到的,后来戴着它去了香椿园,在那里晕过去了,还做了些奇怪的梦。”
卓医生不确定道:“你,不知道这带子是怎么来的?”
晓盈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它背后的故事。”
卓医生这时摘下了口罩,说:“我叫卓青,也许,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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