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眼神

几天前就计划了今日到娘家去看看倆老,父亲7月20日手术后恢复不错,就是近来伤口有发炎,有点痛,心里一直惦念着要亲自去看看才定心,今日到了后,从哥哥那里才得知今天是父亲的生日,让我们吃了晚饭吃过生日面再回家,惭愧啊,父母的生日我有在备忘录里记着的,可依然没有真正放在心里,倒是父亲至今每年我的农历生日都会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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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写一写我的父母,这个念头已经有了两三年了,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写起。今天,在父亲的生日之际,就以一篇“父亲的眼神”,作为生日礼物送给父亲,愿我们的爱,给父亲力量,战胜病魔,安康幸福!

这几日,因为已至年尾,自然而然地在心里盘点起这一年来的所经所历,当想到了这一年来最特别的事有哪些,第一跃入脑海的就是:最令我揪心的眼神——父亲的眼神。


最令我揪心的眼神,是父亲的眼神。

那是在7月11日,父亲初步查出结肠部位占位,然后为了进一步确诊,需要做个肠镜。刻不容缓,托了熟人,在7月13日上午,我、哥哥、还有我先生陪父亲到区中医院做肠镜。

父亲进检查室前,我能看出一向坚强的父亲是有点紧张的,于是给父亲鼓气说:“阿爹,别怕,稍微有点难受,但忍一忍没事的,我们就在外面,检查的医生都是认识的,他们会照顾好你的。”父亲说:“好的。你们放心。”

我等在门外,默念着“观世音菩萨”名号,祈求菩萨护佑父亲检查顺利、无有苦痛。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给父亲检查的医生出来叫我,我当时就心下一紧,知道要么是检查不顺畅,要么就是检查中进一步确诊了。

毫不夸张的,我和哥哥当时一听医生呼唤家属,就是以冲的方式进到检查室的,原来是检查不顺畅,医生说,估计是肿块大的缘故,使得肠镜不能顺畅进入探查。

由于难度大,原来做的那位医生就又叫来一位同事帮忙一起继续实施检查。这时,父亲侧躺着,我和哥哥于是来到父亲的身侧,我看到父亲满头的汗,我知道那是因为强忍痛苦而出的汗。随着肠镜的进一步深入,父亲痛的嘴里发出轻微的“哼哼”声,,哥哥在医生的示意下,配合医生按压父亲的腹部,父亲虚弱地说:“小弟(叫我哥哥),轻一点,痛。”我进去后一直握着父亲的手。看到此情此景,我的心很痛,眼泪不自主地泛了上来,强忍着眼泪不流下来,鼻子就抽吸起来了,父亲听到我的抽吸,转过头,望着我说:“小囡(从小到大,父亲一直这么宠爱的叫我的),我不要紧的,没事的。”

那时的父亲的眼神,从此永远定格在我的心里,定格在我的记忆深处,那个眼神是复杂的,但我却能一层层的解读出那眼神传递出的诸般心思。

那眼神里饱含父亲深深歉意,与丝丝无奈,是因为自己身染疾患使得我们子女焦急、奔忙而生起的内疚之情;

那眼神里满溢父亲的浓浓父爱,和切切心疼,是因为不忍看到我们为他的病而烦恼、忧心、产生压力而生起的怜爱和不舍之情;

那眼神里流露着父亲的无助,是对自己病痛的无能为力;

那眼神里泛出了父亲的一抹恐惧与忧虑,这是人之常情,在病痛面前的常情,即使坚强如父亲也是难免。

看到父亲的那个眼神,就只是那么短短瞬间,我的心一下子就揪紧,犹如百锥扎心般刺痛,难受的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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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父亲,我是愧疚的,愧疚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没有意识到父亲得病了,尤其无法原谅的是,自己还是个医生……现在想来唯有遗憾!真是不孝啊!这应当也是在看到父亲那个眼神时揪心的因素之一吧!

还好,求医治病的路程一路坦顺,手术顺利。感谢所有给予帮助的人们,你们都是我们的贵人!

祈愿父亲早日康复,无有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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