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世界,给了我们坚持的勇气——观《驴得水》

首先,希望大家一定要去看看《驴得水》影片宣传不是很强,所以我要当一名自来水。

其次,这是篇不专业影评,不接受批评,如果非得来骂我,请出门右转。如果没异议,还愿意读请你继续。

最后,接下来会有些许剧透,介意的话也请憋着。

湖南这几天降温了十多度,冷风凛冽,天也阴沉沉的。周末窝在家吹着暖气,人不免变得懒洋洋的也没什么精神。晚饭前,好丽友微信我说一起去看看电影《驴得水》我说天冷懒得动,需要在家里冬眠。但最后还是架不住好丽友再三邀约,把自己裹得像颗粽子出了门。一路上,虽然寒风袭人,但我穿太多早已是浑身大汗,一冷一热在我身上相互交替让人好不舒爽。和好丽友碰头之后发现买错了时间,早买了一个小时,两人没了吃饭的时间,在街边的小吃摊草草地吃了几口就往电影院赶,身上原本已经干透了,这一跑又汗湿了,还差点迟到。

于是这一系列的事件发酵出了我的不满,坐下来看着熟悉的大天朝统一片头时,我依旧骂骂咧咧,“都说了我不出来,在家烤火打瞌睡多舒服,看个电影还这么赶,还选了个这么小的厅。”好丽友只是瞄了我一眼,然后噘着嘴没说话。

现在我刚从电影院出来,坐在回家的车上,桥对面灯火连成一片,在愈来愈大的雨雾中变得模糊。我将车窗降下一半想吹吹冷风,因为心里的这团五味杂陈让我有点发慌,想了想还是打算把它记录下来。

电影一开场,我就深切感受到话剧的痕迹很重,不用想这一定会被一些人诟病,我在这里就不赘述这事,毕竟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至少我是能接受这点就行了(也许是因为我也热爱舞台的缘故)。

影片是讲述着四个有着满满教育热情的教师,从繁华的大城市跑到了偏远乡村开办了一所学校。这算是他们共同的一个梦想,但是现实往往来得瘦骨嶙绚,办学的结果并不是怎么好,招生人数一年不如一年,最后一下骤减到全校学生只有六人。

没得法子,因为无法正常教学,学校选择了放假。紧接着,在老师们的会议上女教师张一曼有模有样的向在座的其他教师做着报告,说着青年教师驴得水的工资去向分别是什么,大致都是其他教师作为了私用,张一曼正想要往下接着汇报,校长立马正色危言说道:“驴得水的工资是要用于教育事业的,怎么能私自挪用呢?!”张一曼眼睛滴溜一转随后补充道:“驴得水的工资还被校长用去修了眼镜。”台词一出,影院里笑声四起,荧幕上遂出现三个字:驴得水,影片算是正式开始。

在穷乡僻壤里老师们仍旧自得其乐,每天嘻嘻哈哈打成一片。几人一起吃苦,一起成长,一起编了一个来改变学校待遇惨淡、生活艰苦现状向党国教育部骗取多一份工资的谎言。嗯,用一头名叫得水的驴骗来的这份工资。谁曾想到,上头会突然派人来视察,一群人慌作一团,结果慌不择路找来了给学校修上课铃的铜匠冒充驴得水,想度过这一关,然后得以继续保持着学校的正常运转以及这多出来的一份工资。

而一出闹剧,也悄然拉开帷幕。

看的时候我就在感叹,不愧是话剧改编,台词和人物塑造都颇为讲究,夹杂在笑料里头的荤段子,也能让人忍俊不禁,我一面看一面还和好丽友吐槽:“没想到这荤段连连,我大天朝竟然会让过。”好丽友依然是笑笑没作答,指了指前排的方向,我顺着看过去,原来前排的那个女孩正在玩阴阳师,刚抽到个SR级的凤凰火。我和好丽友相视一笑,这是我俩唯一一次分神的地方。此时,电影刚好演到了张一曼将蒜皮抛到空中,口中大喊着:“下雪咯。”风吹起她的长发,将蒜皮吹到她的头发上。那一刻她是美的,因为她在特定时代下追求的自由,因为她和那个年代不符合的洒脱,因为她勇于付出的果敢。而这些从她内在延伸出来的美和她日后的悲凉形成了对比,成了戏中讽刺的一部分。

我在键盘上一一敲下这些字的时候,耳机里一直反复不停地播着张一曼在树下剥大蒜时唱的那首歌,她细细绵绵地唱:“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梳妆,这夜的风儿吹吹得心痒痒,我的情郎,你在何方,眼看天亮。”听着音乐,开了点小差:因为男女有别,男人总是不能读懂女人的心思,而女人却又太容易猜忌男人的情绪,也许这是造就古今痴男怨女的原因之一吧,我如是想。

后来张一曼疯了,再后来张一曼死了。

这大致就是男权主义下,女性必然会成为牺牲品吧?让她们成为武器,没了用武之地却还要榨干她们最后一点用处,让她们背着黑锅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这让我想到了前段时间我学驾照,我教练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现在的堂客们(湖南方言,女性的笼统称呼)调子比谁都高,敢和男人唱反调,要我说啊现在的女人就是没挨过打,要打才肯老实。现在有多少男人事业不成功,多少男人在外头惹出了事情,全都是因为自家的这个女人,女人不老实女人不争气的后果就是会害了男人。”说完他朝车窗外吐了口痰,我本想和他争论,想了想还是没开口,因为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我和对方说男女平等这事,对方说:“就是因为男女平等,才造成的男人这么累!”然后说了一堆女人的不是,还说我是男人为什么会帮女人说话,末了反问我是不是想变性做女人,我能说什么?只能苦笑罢了。

和思想固化了的人,说再多也是无益。抛开男女之说,我觉得出了事,总将过错往别人身上推的这种行为,就是无能的表现。无能的人说无能的话,做无能的事,还不能反驳他,如果反驳了那对他来说就是种伤害。那么在他看来“既然你伤害了我,就别怪我不客气。”比如电影中的裴魁山。

裴魁山让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个网络相亲节目里的男嘉宾,那人是个自以为是的所谓的商场精英,到处吹嘘自己有多牛掰,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炫富,吹牛逼,大摆我要为你打下江山的姿态,说爱对方的时候会流露出真情实感,但做作的方式又会让人觉得不自在,不舒服。而一旦遭到了对方屡次的拒绝,他会伤心绝望,然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展开打击报复,之前节目里的那个男CEO是这样,现在戏里的裴魁山也是这样。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宁愿玉碎不愿瓦全吧。

但裴魁山心底还是爱着一曼,不然看到她被剃光了头发,他脸上又怎么会浮现出一丝怜爱和伤心呢?这样的情感也融化在了电影打造的讽刺之中。

我以为故事中的几个人物是我们每个人的不同面:执着、冲动、自在、勇敢、自私、脆弱、荒唐......

有些人自私多一点,有些人勇敢多一点,有些执着多一点,而有些人脆弱会多一点。这些不同面相互交织在一起,组成了我们一个一个大不相同的人,于是在同一事物上有着不同的表现。比如在驴得水事件上,周铁男的处理方式就和裴魁山完全不一样。

真要说起来,我觉得我就是铁男,说得好听是做事果敢,说得难听是冲动无脑。有一段总听到身边的人说:“我发现你变了好多,脾气也改了很多。”是啊,以前是撞了南墙也拉不回来的拗脾气,可凡事都有方圆,南墙撞完之后还有北墙,北墙撞完了还有无数的墙等着候着,总会有撞疼的那天,疼了自然会松手,自然会妥协。

被现实狠狠拍了一巴掌,就没了胆,周铁男趴在地上抱着特派员的腿一下一下地磕头求着饶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口水都流了出来了。结果特派员饶了他一命,然后他就成了特派员的走狗,抛开了自己还丢失自己的爱情。地上的尘土飞扬,我的心也一下一下破了个洞。我眼窝子浅,但我全程都没哭出来,一口气憋在那,这种想哭又哭不出的感觉让我觉得特难受。是啊,是啊,这就是生活,总会在不经意间杀你个措手不及,你无力反抗,却又得为自己的随波逐流找着冠冕堂皇的借口。于是铁男身上也被深深地烙上了讽刺的痕迹。

我嘟囔着:“周铁男和我好像啊。”

好丽友在一旁回应我说:“所以,你也当走狗吗?”

我说:“Maybe,不久之后。”

好丽友说:“哦。”

我说:“恭喜你又要多一只宠物。”(笑)

好几年前,我十八九岁的时候看过一个视频,视频的名字叫做《今年我们二十七八岁》,说的是以前总幻想着自己长大,结果真的长大了,进入社会了,站在二十七八岁这个尴尬的十字路口时,却突然发现事业无成,一无所有,感情不顺,孑然一身还丢掉了少年时期的勇气。当年只是当做一个打发时间的视频来看的,如今我真的要迈入这样一个年纪,再细细想来,觉得自己膝盖疼痛不已,拔掉上头无数的箭头,膝盖疼痛无力害我只能蹲坐在地上自己给自己一个滑稽的反手拥抱。

毕竟电影只是电影而已,我们活在现实中,只在遵循现实的规则的前提下,才能成为一名好玩家。即便被现实抽了上千个耳光,除了咬牙坚持也没得其他办法。

最后灯会亮,剧会终,人也会散,所以梦也该醒。

鄙人才疏学浅,只能说这么多,当然也完全表达清楚我想说的话。而以上只是我的个人感受,我总认为每个作品,小说也好电影也罢都会有自己特定所要表达的内容,但传达出来给我们的感受都是来源于我们自己的内心,并不一定是会与作品的真实意义完全一致,而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个关于驴得水的解读。所以,你在这部戏里,看到了怎样的驴得水呢,能和我说说吗?

PS:我觉得一部好的作品不在于它花了多少钱,请了多少大牌,用了多少特效,运用了多少拍摄手法,重要的是它能和观众产生共鸣,它能给观者以想象和回味的空间。如果硬要我掰扯出一个《驴得水》的差评理由的话,那就是:我原本是奔着喜剧去的,却比看完一部纯悲剧还要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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