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喻是一种危险的东西,人是不能和比喻闹着玩的。一个简单比喻,便可从中产生爱情。
――米兰 ·昆德拉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最近在读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全书充满了一种哲学思辨的味道。通过对四个主要人物:男一托马斯,女一特蕾莎,女二萨比娜,男二弗兰茨的生活描写,从不同角度表达作者对爱情、性、以及对时局政治的看法,尤其是从四个人的角度对生命的“轻与重”,“灵与肉”这一命题进行反复阐析,读得我大脑几近打结。
与其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是小说,不如说是叙事的“哲思散文”。书中的故事性并不强,倒是有一章接着一章的议论,是作者思辨思想的展现。正是这些议论影响了故事的流畅性,也加深了小说的思想深度和高度。
读这样的作品总是很费力,一开始对托马斯的滥情表示反感,可是随着阅读的深入,你会发现其中有一种纯粹的人性的力量,或许正是这样的力量,吸引着我继续读下去。
“比喻很危险,容易产生爱情。”这是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当特蕾莎夹着那本象征着进入托马斯世界的通行证――《安娜卡列尼娜》来到托马斯面前,当她睡着了还依然攥着他的手时,托马斯一次又一次对自己说,
特蕾莎是一个被人放在涂了树脂的篮子里顺水漂来的孩子。河水那么汹涌,怎么就能把这个放着孩子的篮子往水里放,任它漂呢!
托马斯当时没有意识到,比喻是危险的东西,人不能和比喻闹着玩。一个简单的比喻,托马斯对特蕾莎产生了爱情。
所谓比喻,就是用一种亲切的具体生动的事物 来描述不太熟悉或抽象的事物。通过比喻,人们在头脑中形成了与自己密切相关的亲切的印象。
爱情的来临纯属偶然,它化身在众多的细节中。偶然往往具有如此魔力,所有巧合会在最初的一刻一同降临。
他们心意相通,互相聆听着彼此的话语,能明白逻辑上的意思,亦能听到话语间流淌着的那条语义之河的低声密语。
书中最喜欢的人物是萨比娜。那个独立的,有丰富的“内涵”的女子。辗转于两个男人或完满或不完满的爱情之中,流离于本性或孤独或幸福的状态之中。她有着非常吸引人的个性,个性包裹着那具寻找独特寻找自由的灵魂之身。当读到“她的画,表面上是一幅工地,在灯光后面是一只痛苦的手”时,不禁被她的神秘内涵所折服。
特蕾莎属于生命之重的人物,她对爱情的忠贞与信念,对丈夫的宽容和忍受,在幸福之中充盈着忧虑,不断考验着丈夫是否依然爱着她,在生命之重压力之下,蕴藏着无尽的悲哀和孤独,好在托马斯一直爱着她,当他们经历了重重磨难后,一起到乡下,过起了牧歌般的生活。在经历了一切纠结晦涩紧张之后,作者给了我们一个别样的悠闲的结尾。
乌鸦呱呱叫着飞回树丫,成群的羊儿被牧人赶着回到圈里。家家户户的房顶上升起袅袅炊烟。日子围着白围脖,一脸文静。
而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