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鬼李》 文/宏宴

北海的坟墓里睡得是烟鬼李,住进里面的那年正好他38岁,他的葬礼,所有人都哭了,甚至包括那年大学蹲在烟鬼李厕所前坑而被他的烟呛到流眼泪,以致光着屁股就打起来的那个娘炮。

那晚我梦见烟鬼李他站在门口吸着烟吞云吐雾的同时还不忘骂我“邱小雨你他妈为什么不哭,我死了你是不是特高兴”。从此以后我再也没能梦见他。

1.

烟鬼李有一个很娘炮的名字叫李木木,高一的时候,我们要一个一个上讲台自我介绍。轮到烟鬼李时候,你不能想象一个长着一脸横肉的矮胖子黑着脸站在讲台上说出自己名字的那一脸舒爽。

我遇见烟鬼李那年还是上高中,我清晰的记得他当时一脸流氓抽风样站在我们班上一个很秀气的小组长的桌子旁边一边说着调戏的话一边抖着他粗壮的大腿,第二次见他是在厕所,他一个人蹲在大号坑的台阶上,用右手娴熟的夹着烟,一脸沉醉的吐出最后一口烟,然后眯着双眼看着那烟逐渐消失在臭味熏天的厕所的空气里,我当时心里一恶,急匆匆拉下拉链对准洞口滋了过去,顺便放了一个屁。烟鬼李对着我的背影笑的很大声我回头大骂了一句“我操,你他妈笑屁,你旁边那个胖子拉屎那么臭怎么还能吸得一脸淫荡的。”烟鬼李一脸茫然无辜的看着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本漫画书。

我一脸尴尬的立马转身指着旁边昂着头尿的一脸舒畅的同桌,“别闻了不臭啊”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背顺便抹干了手上因为激动而遗留下的尿液,提脚离开了。

许多年后,和他坐在去往西藏的火车吸烟区再次聊到的时候,两人笑到岔气,末了他点燃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说了一句特别矫情的话“如果还能会得去,那该有多好。”我在北京下了车继续拥挤人生的梦想为借口的奋斗,他一路向西去了更远的地方旅行。

我们最美好的生活都一路向西留在了过去,黄昏里,睡梦中,但愿你能笑着醒。

高中那会,在青春期刚来的日子,李木木成功的带着一群班里的男生走上了吸烟的道路,其中烟瘾最大的只有他自己,他说他要作榜样得带头,因此他几乎每节课下课都会带着班里的男生去厕所吞云吐雾,最娘炮最风骚的孙魏永远站在门口望风然后在李木木吸完一根半后,让他进来吸他剩下的半根,然后一脸可怜的说“兄弟,我只剩一根了,哥哥我舍不得吸给你留了半根,你辛苦了”。转身离开。留下了感恩戴德的孙魏一脸萎靡的吸着。

我和班里的那些永远低头学习又闷骚的在被窝里看黄片的男生一样从来不和李木木去吸烟,他们看不起李木木那群天天混日子还公然在教室里聊班里那那女生胸超大这种让人脸红的小流氓,李木木他们也不爽那些道貌岸然的学习狗。那个年纪总是特立独行的觉得身边和自己不一样的人都是傻逼。而我只是因为烟草过敏,拒绝了他的每一次的招安。

高二那年被老师调到最后一排和李木木成了同桌,最难熬得就是李木木下课从厕所出来除了一股屎臭还夹杂着一股让我皮肤出红疹犯恶心的烟味,我总要不停的吞药,然后在药物的作用下睡上一上午。终于累积的怨愤在一天的下午爆发,李木木烟瘾上来,在物理老头的课上在桌肚里抽上了一口,并恶作剧的吐在了张大了嘴流了一书本的哈喇子的我的脸上,近距离的烟流直冲口鼻和休眠的大脑里,我带着强烈的恶心醒来看到一脸横肉对着我淫笑没吐完烟顺着鼻子冒出来的李木木,“哗”的一声吐了一地,中午刚吃的鸡腿一点不剩的吐完了全部。带着心疼,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了李木木臃肿的脸上,反应过来的李木木憋红了脸还了一拳,两人便扭打到了一起。鼻青脸肿后才被拉开。我清楚的记着我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吼了一句“李木木,你他妈是烟鬼吗,吸吸吸吸,迟早吸死你。去你妈的烟鬼李。”,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一语成谶”。在伴着过敏和力气透支晕了过去前,我清晰的看见物理老头惊恐的脸,清晰地听见了李木木对着我啐了一口,骂了一句:病痨子。

烟鬼李没来医务室看我,因为被班主任在办公室骂到半死。烟鬼李和我的同桌旅程也告一段落,我因祸得福被调到了班花的旁边,前面坐的还是烟鬼李追了一整个高中的女生。

后来我真的和班花在一起了,我因此买了一包好烟给烟鬼李。我笑呵呵的拍着烟鬼李的肩膀学着他的样子在厕所里和他吸烟,他在一旁摇头难过我在一边兴高采烈,后来听同学说起我当时的样子特欠揍。年纪小便不知道去考虑别人的感受现在想来还是有着愧疚可抱歉的。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吸烟,烟鬼李惊恐的看着我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脸上长满红疹,我面带微笑的翻了白眼,烟鬼李烟都没来得及灭就背着我往医务室冲,毕业那天,烟鬼李这辈子唯一给我的信中写过“当时特别害怕你就这样死了,病痨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要,要比我活得久。”从那以后烟鬼李再也没在我出现的地方抽过烟。而我也真的比他活得久。

2.

烟鬼李真正让我们刮目相看是在高二结束进入高三的时候,烟鬼李时常半夜翻墙去网吧包夜,一日照例翻墙,翻到一半即拔足狂奔而归,面色古怪,怎么问也不说,只是蹲在地上狂抽烟,干枯的烟气在光晕中看不清他的脸,就着这氤氲一边抽一边偷偷抹眼泪,整整抽光了一整包烟,有的烟已经烧到了指甲发出呲呲的声音,有的烟还有一半就被丢弃,满地残破不一的烟头就像那晚的星星硕硕的坠满了天空,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从此他再也没去过网吧,认真读书,学校盛传他见鬼了。直到高考结束他在学校的最高的一层楼上看着雨水淹没整座小城,他不再用用不习惯的左手食指夹着烟,用嘴叼着总觉得这样会很熏眼的廉价的烟,看着这迷蒙的世界。他心里想的什么谁也不知道。

高三那年他为了省钱,不止一次的去戒烟,可偏偏越吸越多,最后还是以一句“我他妈又不是吸毒,戒什么鬼。”而结束。最后他吸的烟越来越差,熬夜加之吸烟,烟鬼李越来越符合这个名字。后来谈及这日子的时候,他自嘲的笑的很大声“就他妈只差学我爷爷那辈用纸卷烟了。”那时候他在一家外贸公司坐上了很高的职位,是该有的一切都有的时候。

戒烟有时候比所有的坏习惯都难以戒掉,毕竟人生来寂寞。

烟鬼李超出所有人的预期,考上了一所名校,毕业结束的那晚我们聚会喝酒,所有人都喝得烂醉,包括烟鬼李,我和烟鬼李四仰八叉的躺在KTV的沙发上,我就着酒劲用脚蹬了烟鬼李,烟鬼李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我笑骂着他“你他妈真不的了啊,说干就干了,还考的这么好,他妈的比我都好。”他费尽的爬到我旁边阴阳怪气的小声的说你还记得我翻墙半路回来的那次吗,那天父亲来送生活费,舍不得住旅馆,在墙下坐了一夜。

我呆呆的望着他,他仰头一脸傻笑的看着我,又倒了下去。

我不敢想象,如此俗套的故事真的打动了我。

他去了温暖而潮湿的南方,离开了他追了三年的姑娘,爱上了另一个人我记得那个女的也是我们高中同学叫许青。他告诉我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只会爱那个小组长,可如今只想去守护另一个人。他跟我说他心里的纠结的时候,我什么也没说。因为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你不是当事人便没有资格去怪罪和评价。这是我能给予的最大尊重。

在大学的日子,他依然保持着所有吸烟的习惯。早上起床抽一根,中午吃过饭抽一根,下午上学抽一根,下午放学抽一根,以此类推。毫无变化。我常骂他“你也就这点事最守信用,按时按量。”他总笑哈哈的回我一个没脸没皮的笑,堆起一脸横肉。

抽再多也还是最差的烟。这是大学时候让我鼻子一酸的话。烟鬼李说的。

烟鬼李有个怪癖和他大号的时候一定要抽一根一样让我恶心。他点烟的时候第一口习惯吐出来,从来不往肺里带。他说“我嫌我口臭,先用烟洗洗。我心里还是很洁癖的人,哈哈。”,我看着他一个星期没洗的头,不说话。

烟鬼李大学毕业结束后去了上海。这是我听同学说的。他毕业后就我们再也没联系,我去念了和自己专业不搭边的法律研究生,在寒冷的北方,拖着皲裂的脚在图书馆背着逼疯人的刑事案件。

生活总是这样,我们都很忙,没有时间再去顾及别人的人生。

3.

我一直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有一天,是我研究生毕业后的第一年,我还在为了一个案子焦头烂额,烟鬼李打电话给我,他说他来北京了,刚下火车,还在车站。那被烟熏的嗓子听起来老成很多,我没听出来。

我披上廉价的外套去了离我租住的小屋一个小时的车程的火车站,冬天的北京格外的寒冷,我在火车站的垃圾桶旁边找到了他,他在垃圾桶旁边蹲着抽烟还是当年在厕所见他的样子,眉宇间多了我看不到的心事,那年他毕业已经三年了,刚和我一样,什么都不是。

我们在大排档从天亮喝到了天亮。就像高考毕业那天一样我们说完了这几年攒下的苦水,从过去缅怀,到痛骂社会不公。我们做尽了所有生活在各个大城市底下的蝼蚁一般的人最喜欢干的事,骂社会,骂老板,抱怨同事,抱怨这个城市抱怨这个城市里的人,我们都以为自己是例外,事实是,我们都一样。

我们躺在我狭小的公寓里,烟鬼李喊我,很大声的喊我的名字“邱小雨,你行不行啊,你他妈行不行啊,我行不行啊。”我站起来很大声的回答他,“怎么不行,怎么不行,我邱小雨怎么能不行!!!”

我紧紧抱着妈妈从老家寄来的被子,嚎啕大哭。曲卷着自己的身体,我已经三年没回家了。整整三年没回家。烟鬼李听着我哭,没再说话。

第二天,烟鬼李一个人走了,我在事务所被骂的很惨,他坐上火车的时候,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我没再删过,直到换手机。

“病秧子,给你留了两千块钱,别再总是吃泡面了。我们认识那么久了,我从未怀疑过你会不成功。”

三年以后,烟鬼李又来北京了,这次他是来,坐的是飞机。

我拿上钥匙和钱包就飞奔去了机场,那是深夜的北京,灯火通明的大北京。在出租车上,看着车镜里的那个猥琐的司机,我居然想到了烟鬼李高三的脸。我不知道当时我是什么样的心情,我说不清。

在机场接到了在灯火里站着,胖了些。手里夹着烟。只穿了一身很精神的西服,价格不菲。冻得在风里抖似筛糠。

“卧槽,你他妈怎么不进去等,外面那么冷。”我急忙脱下自己的大衣搭在他身上。

他连忙又推给我,“我肉多,不怕冷。倒是你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副病秧子的样子。”

我没有接话。

他又自顾自话的说起来,“你们北京的机场里居然不给吸烟,那给我急的。又不敢去厕所,怕你来找不到我。只好在外面等。哎,病秧子,你感不感动。”

“你来北京干吗?”

“来出差,后天回。顺便来看看你。”

我们就这样坐在大排档里,喝着啤酒,胡言乱语的说着话。我们都没醉,却装醉。这么多年,这是我们都学会的技能。

有时候我们都以为我们害怕分别,其实重逢也是痛苦,尤其是如今我们不再一样的重逢。

第三天,我因为案子没有送他,他也就独自一人离开了。

那年他二十九,他已经是一家外贸公司的一个部门的经理。而我只是一个闻不经传的实习律师,这种所谓的距离感使得我没法再好好地和他称兄道弟。

人与人能好好相处,大抵是我们都差不多。大家都过了单纯的年纪,好与不好都没法回到过去了。

4.

一别六年,烟鬼李的名气在整个旧同学圈子越来越大。烟鬼李在从北京回去没多久就辞职了,那个外国老板用%10的股份留他,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了,带走了手下的一批高材生,自己创业第一年在外国老板的封杀,他贴光了所有的积蓄,公司破产,一无所有。他借光了所有的同学和亲戚,唯独没有找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唯有手下的一批精英不肯走。他咬咬牙没办法就去借高利贷,可还是赔,被黑道的人剁了小拇指。他也一声没吭。

在烟鬼李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回了家。什么也没说,在家住了三天就离开了,走的时候怀里揣的是他父母的棺材钱。那时候的烟鬼李好像又回到了高三的样子。两年时间烟鬼李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第三年公司开始盈利,第四年第五年,烟鬼李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荣归故里,带回来一个女人,不是他爱的那个,也不是高中追了三年的那个女生。烟鬼李结婚了,谁都不知道。

再见时,同学聚会,杯盏交错间,烟鬼李还是习惯用右手拿烟,还是习惯在想事情的时候用食指弹弹烟灰。那年烟鬼李35岁,却像45岁的人。而我也治好了烟草过敏的病。自己也抽上了烟。只不过不再是最差的。

烟鬼李再给我打电话已是两年后,他说他要离婚了。

我帮他结算了所有的财产,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上千万的资产他自留了十分之一都没有,捐的捐散的散。我笑话他,“你这是打算安享晚年吗?”

“我打算去旅行了。”

就这样烟鬼李走了。我和他一起坐的火车,他去西藏,我去北京。那一路我们聊了一整个车程,从高中聊到大学到现在。

我问他为什么当时那么苦的时候没有给我打电话,他突然认真起来,“当时你还是一个小律师,住着几平米的地方,我本就帮不到你怎么还能再让还跟着我着急。”

我低头弹了弹烟灰,摸了摸心口。

“第一次去看你,我看着你几平米的小房子堆满了你的法律书的时候,看着你喝得烂醉还要去处理案子的时候,我就想起当年你那个要考上海大学的样子,你那么向往南方还是无奈去北方的时候,我就想我是不也不能就这样生活,那次回上海后我就努力找工作。我就想再混出个人样来。”他在垃圾桶上暗灭了烟头。继续说道,“第二次见你,我正在创业,被以前老板逼得,开始赔钱。我其实是想去跟你借钱,看着你还是老样子,我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知道那两年律师行业不景气,你在北京又无依无靠。后来公司破产了,那时候我被高利贷的人追的满上海躲,我都没想过放弃,直到被逮到剁了小拇指,我眼都没眨一下,我当时对着那个拿着我的小拇指的人说了一句能不能给支烟抽。许青把我抬回家的时候,哭的跟个泪人一样。我心疼的比砍掉一只手都疼。许青跟我说她要回老家结婚了。我点点头,许青哇的一声哭的很大声,吵得我耳朵都疼。我翻个身。没再说话。我醒来的时候,许青走了,回家了。”烟鬼李深吸了一口气,低了头。

“许青赔了整个青春给我,跟着我吃苦,破产的时候我们抱着两床被子在桥底下睡了一整晚醒的时候还甜甜的喊了我一声:老公。我当时眼泪就哗的掉了下来。许青是我那时候最大的支撑。许青走了我也回了老家,我其实只是回去看看父母,我当时安眠药都买好了。我在家躺了三天,那天晚上我爸拿着他的邮政储蓄的本子,放到我枕头底下,上面满满当当的一点一点的存钱记录,整整十万。我又想到了我高二那年我爸给我送生活费的样子。我啪啪啪的扇了自己整整十个耳光。第二天就走了。那两年没有许青的日子,我老的速度都超过我吃饭的速度,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我就在公司里打地铺,每天早上起来我就能感觉到我又老了一岁。邱小雨,你知道吗,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老天爷不想收我,怎么都死不了。想收我的时候怎么也躲不掉。人生就这么个回事。”

我笑笑“烟鬼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一定会幸福的。”

他用力的吸完了最后根烟。起身扭了扭带着岁月的轮的水桶腰,“但愿吧。”

和烟鬼李,就这样你一根我一根站在火车的吸烟处就没再动,站着蹲着最后顺势直接坐在地上。烟鬼李心疼我昂贵的西服,我笑他连几亿都舍得扔还心疼我的西服。他不说话。

北京很快就到了,离别时,烟鬼李黑着脸坐在窗户前对我招手,这是我见他的最后一眼。那年烟鬼李被查出来肺癌。

5.

烟鬼李走完了中国的每一块土地,用了生命的最后一年。

2007年,烟鬼李肺癌晚期死在了一个叫北海的旅馆,只留下了一封给许青的信。那年他38岁。

“亲爱的阿青:

我爱你。

李木、

2015.02.15宏宴

写于故乡复稿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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