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多年前,我也亲身经历过柳絮遍地起舞的日子。像今天这样,我不由自主的一路小跑,身上没有现在这件蓝色的工装一样的外套。当时我只身着短袖,却更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燥热,这种燥热使我无比期待的想要让那些吹乱柳絮的风将它全然消毁,但不同的是,我那像被晒的起了疹的皮肤上,被盖上了一层轻盈的柳絮的被子,这种情况显然也是由于风的原因造成的,但是我并没有将所忍受的燥热怪罪于它。我认为这种忍受的性质和手淫一样,因为我受不了一种肆无忌惮的柳絮飞扬时的燥热,而想要于这个季节脱节,就在别人忍受时,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拖了裤子为了清凉和快感而手淫。
这一点,我没有刻意修饰或辩解,这一点东西完全属于我自己,它完全属于一个独特的经济体系。扯到这儿,就好比是政治和个人的关系。过完青春期,若你没有觉得你缺少什么,那么只能证明一点,你付出完了。
相反,我觉得我的青春却大成若缺。好比一个圆形的饼被苍蝇蛰了一小口,如果以这两个作为参照物的话,互相的,我会因为将青春比喻为一个嘴边的油饼,而我是个细小的较与其他物种更为幸运的苍蝇,在一张刚出炉的油饼上吻上一口,便心满意足。但如果我是一个饼的话,就好比在青春期遇上了一只在计较的麻烦的苍蝇,但转念一想,仅有这两种概念的话,苍蝇就极有可能是个某个再此时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志同道合的人类,而更感到深深的不能留己以全尸的欣慰。
我有很多事情想做,但这都是想要成为一个作家之后的事情,比方说,在我完全成为一个理想的作家后,若有人声称我的写作方式背弃了一段真实的历史,我就会大声站出来说,我讨厌古希腊这段天马行空的无所不及的辉煌阶段,这样,我就会多少的被挤出一个重复的世界,而声称自己成了一个抵抗者的统治宣言,创造了一种特立独行的不能被猜测或被批判的稍具有欣赏性和推敲手法的欺诈艺术。
我在十五岁起就立志成为一个作家。这一点只有我自己知道,还有我对着最初看到的第一本名著作者笛福所默许千遍的这句话。这种在其中奇特的孤独感正是推进我成为作家这个念头最为深刻的原因。我突然想要了解一个人该为什么活着,而又要为自己这种活的理由付出怎样的代价,这种值得坚持的理由在太多的小说中已经出现过。但鲁滨逊又为什么而活,我向来都认为这是一种排除所有情感的只要活下去的原欲,这一点和我要成为作家的想法是一样的。
时至今日,我都没有找到一份有关文字或想要做下去的工作,于是,我在热闹的时候总是怀疑起自己,想到鲁滨逊在孤岛上那种被咆哮的海浪包围起来时的孤独无助的场景。
在这片遍地起舞的柳絮纷纷扬扬之际,马尔克斯还未像现在成为他笔下马贡多般那样令人感觉回味无穷的土中腐朽。这是给我最大随心所欲思想的作家之一,他间接的解释了人与自然的关系,这种层叠无穷的生物链,仿佛是个原子的构成,而这个原子在马尔克斯的笔下,就是一个永远写下去的笔尖,也好似是个治病良药的维生素字母,这也让我逐渐认识到了家庭和一种饱满的安定下来才伟大的责任。
这种百年或永恒的纪念以及怀念意义,在更多的若干年后,变得和马尔克斯的笔下的目的一样消失,但在近五十年,或更急迫的两三年里,我总是会再无意义的怀念更多人,这也是我和王小波一样想在最重要的日子成为作家的原因。
2017年四月十一日
写给王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