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杂弹之为什么“越来越多的藏人不愿意出家为僧了”

文/大江

        今年曾在西藏跟了个拉萨一日游的团,在拉萨晃悠了一上午。车上导游给我们介绍了藏民的风俗,比如全民信教,婚嫁习俗,藏民怎么看待生死和对待钱财等。告诫大家在西藏旅游要注意的一些细节,比如,在藏民面前不要随便吐,进藏民家和寺院不要踩踏门槛,不经允许不要拍摄藏民等。藏传佛教的一些基本知识,比如,红白花黄四大教派,显宗密宗两大内容,五明学说,六字真言,天葬由来以及如何看待天葬等。

大昭寺顶上看到的布达拉宫

        导游还说,不愿意看见游客穿短裙和有些暴露的服装,一是为了保暖防晒,二是到寺院时,会对僧人产生诱惑,本来汉人就比藏人皮肤白嫩,你再那样妆扮还到僧人面前招摇,实在不好。她还说,教会在西藏具有无上的权威,僧人在西藏地位很高,不过,越来越多的藏人不愿意出家为僧了。

大昭寺广场

        尽管她为了让游客多买纪念品,说了好多有些过火的话,比如火眼天珠如何珍贵,藏医药如何神奇,牦牛肉如何保健等,这些都是套路。但说“越来越多的藏人不愿意出家为僧了”我信。

        她说了几个原因,一是西藏没有解放以前,家里有个僧人是荣耀,如果有个级别高的那就更是显贵了;二是以前农奴制时农奴们解决温饱都是问题,僧人至少不愁吃穿。可现在这些都已经不是问题,国家对藏民的援助相当多,藏区的建设速度很快,温饱根本不是问题,除了阿里一带,其它地方应该是比较富裕的。昔日的农奴和农奴主今天已是平等做人,没必要再通过出家来求得地位的改变。

大昭寺里面

        也许有人会说,教会的传承靠的是信仰,比如行走在藏区你可以见到那么多的信徒三步一叩首,全身俯伏在地,千数公里等身长头磕过来朝拜大昭寺,这不足见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对佛教虔诚吗?导游没说这个方面的原因。我只好根据自己的所见和所闻,妄加猜测了。

          我见到的是,拉萨城内穿民族服装的基本是上了年岁的,年青人很少穿,导游也穿得不多,售货员穿,不过我觉得那是工服。大昭寺外磕长头的有年老的,有年少的,没看见青年人。在大昭寺内外我见过不少的僧人也在玩手机刷微信,也见过在茶馆边刷手机边饮茶的僧徒。

玛吉阿米里边喝茶边刷手机的僧人

        我听到的是,拉萨市里最火的地方是餐馆和歌厅。餐馆火一方面是游人如织,另一方面是本地人也很少有自己做饭的;歌厅火一是公关二是消费。是这里的这两个行业价格低廉吗?不是!很不便宜,一碗面二十几元,歌厅一般情况消费万数来块很平常。

布达拉宫背面

        既然这么贵,为什么人们还是要去消费而且乐此不疲呢?比较了解情况的人们说,拉萨的大小和内地的一个地级市差不多,但政府部门和民族机构很多,大部分是公务人员,每月都有不菲的薪水,又没有多少事情可干,自然有了消遣的时间和财力,他们必然是消费的主力军。即便是普通居民,政府每年的援助款都是愁得发不下去,藏民自然也不会为生计发愁和奔波,他们也成了消费的生力军。

鲁朗石锅鸡

        结合以上两点再来说信仰问题。随着西藏的开放与开发,藏民们不再像之前一样只能接触到藏传佛教了,他们有机会接触各种各样的生活,这就有了比较和选择。当然,便捷的交通方便了外人入藏,也便利了藏人出藏。这些肯定对他们多少年来相对单一的信仰形成了冲击,自然会有年青人不愿选择信佛出家。

        所谓信仰,首先要“信”,而且要信得五体投地,才会有“仰”。到了这里,才会义无反顾的去做一切。我想当初藏民对佛教的信仰那么虔诚,固然与他们的追求有关,但也与这里的闭塞有关。看到藏民磕长头那么虔诚,震撼是必然该有的,特别是听说有人会不顾一切的去了却朝拜的心愿,会认识到有了信仰的人真的是无所不能的。但难免会有些悲戚,为他们的整齐划一。当全民只信仰一个教派时,如果不是教派是邪教,那么就是人有些邪门了。因为世界上没有绝对相同的两片树叶,也绝对不可能有思想相同的两个人。

拍摄于拉萨牦牛肉生产基地院内

          我不知道那些僧人刷手机是为了什么,但肯定有一部分人会对自己当初的信仰产生动摇。至于普通人肯定会有想法。我相信藏民中不止现在即使日后也还会有不少人对佛教极度虔诚。但也可以肯定,随着岁月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藏人不会选择去出家,会选择信仰别的东西,这应该说不是历史的倒退,而是社会发展的必然。因为,人生而平等,每一个人心中都应该有一个信仰,但任何人都有选择自己的信仰的自由和权利。

羊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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