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载回忆  

六 颐养天年

1  旧地重游

2007 年上半年离开广东回安乡，已经 68 岁。

2007 年 7 月中旬，儿子旭光回安乡老家对我说。到你工作过的湘西自治州看看，我表示赞同。12 日早餐后，旭光驾驶私家车和我中午到沅陵县。沅陵县是我父亲求学时重病逝世之地，过去多次经过，心中总有思念，此次也不例外。我们在沅陵县午餐后，游览了二酉山， 拜谒了二酉洞，观看了伏胜宫。伏胜宫是纪念伏胜冒生命危险“焚书坑儒”时偷运书简至此而建，观赏了古典建筑代表藏书阁和附近的古迹，看到了原燕京大学校长张享嘉书写的碑刻“古藏书处”醒目的大字。游览二酉山，儿子为了减轻我的负担，将我带的照相机等物放在他背包内，爬山越岭，山高路陡，上蹿下跳，照相机都震坏了。在县城还参观了古城御景 观赏了囚禁张学良将军的凤凰山山麓风景。当晚在凤凰山脚的宾馆住宿。

13 日早歺后向吉首出发，跨过沅水大桥就到了泸溪县城。以前到泸溪过沅水轮渡很危险，汽车从山上到渡口，有好几道 360 度的急湾， 公路陡坡，客车的乘客中途要下车走到轮渡。有一年冬天乘客没有下车，过轮渡时，客车冲入沅水，40 多人遇难。泸溪县城原来在武水（流经吉首的峒河和流经凤凰的沱江合流后为武水）的左岸，即国道对河， 就是沈从文小说中描述之地，现在搬迁到沅水的左岸，即国道附近， 变化很大。在泸溪县城吃午饭，下午我们顺利到了吉首，我与老同事曾绍尹通电话后，他坚决要我们不在外面住宾馆。曾绍尹退休前是州水电局的副局长，他向州局有关负责人沟通后，由办公室主任莫克明负责接待我们，莫主任是我同事莫连文的儿子，与旭光儿时就相识。安排我们住进了水电宾馆，州水电局宴请我们晚餐，原州水电局长现任政协副主席符兴武、曾绍尹、彭先传、莫克明等人作陪，席间大家交谈亲密，符兴武说何工在州水利水电事业有贡献，早几年在省水利厅招待所相见就邀请你来看看，今天如愿。我说湘西自治州是我的第二故乡，在这里只是做了一些应该做的事情，早就想回故乡观光，气氛很融洽。之后，莫主任请曾绍尹和同学彭先传（原州水电局科长） 陪同我们到我曾工作地看看，并联系了有关单位接待。

第二天到凤凰县，县水电局的领导和俩位同学滕树清（原凤凰县水电局长）、李志光接待，去了南长城和一个水利工程。我在州水电局时曾经在凤凰县做过水利工程管理试点，前后有一年多，了解这里的山山水水原貌。南长城原来就有很多遗址，我过去曾到一些地方，为了开发旅游。现在大改观。凤凰县城，历史悠久，以前街容一般，现在变得很美观，县城旁边的沱江一直很美，现在更美，那时我常到那里洗澡，沱江两岸没有现在的建筑物多。大部分是农田，现在人工造型，好多的吊脚楼，商铺，游船也做得很精致，满足了观光旅游顾客美好的享受。我们这次凤凰之行也是欣赏了这美丽的风光。

第三天上午回访了我主持施工的大龙洞水电站，它已安全运行了37 年，没有大的变化，只是增设了旅游的设施。下午到德夯苗寨，观看了苗族的表演，儿子旭光还兴趣融融的配合表演，也欣赏了德夯大峡谷的风景。过去到那里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现在从矮寨柏油路直通苗寨。

第四天到花垣县下寨河引水隧洞，这是我辛勤施工的工程，隧洞出口立有纪念亭和碑文，经历了自然灾害的考验，安然无恙，为农田灌溉、水力发电、城乡供水发挥了良好的效益，已安全运行40 多年。到花垣县城，县水电局领导和向清芳（原花垣县水电局长）同学热情地接待了我们。看到了我和高玲 1966 年勘测花垣河时，曾规划的竹篙滩水电站已在兴建之中，随后，参观了由下寨河引水隧洞供水的高水头发电站—塔里水电站。

湘川公路是抗日战争修建的战备公路，矮寨路段最险恶，公路上下垂直高度四百四十多米，水平距离只有近百米，呈之字路形，路坡很陡，上下13道急弯，弯道达360度。工程施工非常艰难。修路时死伤不少员工，为此建有纪念碑。据当地传说，修这段公路时，有一个可歌的故事，修路工程师为陡峭的山坡上一处道路如何串通的难题，日思夜想不解时，其妻子一句走上走下的话，提睡了工程师的灵感，将此段路走下面后，转弯修一座桥交叉90度从路上过，解决了难题。这也是后来的公路建设中常见立交桥的第一桥。我在湘西自治州工作时，经常乘汽车路过这里，有一处地方每次都要下车，等待汽车艰难地倒车转弯后，再上车乘坐。这段路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奇景，我曾遇见的奇景是穿云而行，山下看到云，上到山顶，向下看是云层，向上看是晴天太阳高照。我初次经过这段险路时，心惊胆寒，坐在车内不敢向车外暸望，闭眼渡过这路段，后来路过无数次，也就习惯了。这次在此停留，看到这段险峻的公路，经多年精心的改造，成为了平安道和风景道。以前驾驶汽车过此路是提心掉胆，现在是平安通行，欣赏风景。也巧遇看到了为包茂高速公路，准备修建矮寨特大桥的勘测人员的工程测量工作。该桥跨德夯大峡谷，于2007年10月动工，2012年3月正式通车，主跨1176米，桥面至峡谷底高355米，创桥梁工程四个世界第一。矮寨盘山公路和矮寨特大桥成为世界公路史奇观。    

在吉首市区看到了与我离别时对比，今日它巨大的变化，一片繁华的新面貌。在州水利局看望了老领导喻广源，与很多老同事叙旧。之后的几天游览了古丈县城、永顺县王村现叫芙蓉镇、猛洞河漂流、张家界景区，在张家界市区看望了水利学校同学陈菁华，陈清华和她的伴侣甘菊秋，是南县人，我们是同班同学，一道分配到自治州，甘菊秋20 多年前因公殉职。然后，到慈利县溪口镇看望亲戚后向回家.。                                                                                                                                                    20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