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在2017年1月1日早上七点钟被微信吵醒，按原计划，他是要睡懒觉的，昨晚跨年（确切来说是熬夜）到凌晨两点，困得像头猪，几个群里在发红包，91懒洋洋地抢了几个一分钱，就再无兴致，挣扎了半天起床洗漱，从2016年最后一天给食堂阿姨说了句“少放辣椒”以后，91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没张嘴说话了。
91看着镜子里邋遢的自己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新的一年，他回到寝室拿出剃须刀，接了热水，先是热敷，然后涂匀泡沫，三层刀片在脸上有条不紊地滑动着，他已经剃须五年，青色的胡茬割了一茬又一茬，时光就这样被收割，却草草收场，没有任何结果。
新一年的天气很不给面子，雾霾很重，91看着窗外飞去的不知名的鸟，陷入一段沉思，怎么就到了17年？
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被一阵剧痛惊醒，91的剃须刀在下巴上一横，鲜血染红了细密的白色泡沫，91倒是没觉得大惊小怪，被割伤是常有的事，他继续刮完左侧的胡须，用冷水冲洗，擦干后不一会儿便结了痂，只是在涂抹须后水的时候龇牙咧嘴的，被嗻得生疼。
91收起电脑，带上书和本子准备去图书馆，出门后才想起忘了戴口罩，折回宿舍戴上口罩，91本来准备好对宿管阿姨说的“新年快乐”也因为阿姨在水房接热水没了机会，他把耳机塞到耳朵里，声音调得很大，单曲播放着李志的《天空之城》，只不过今天有些特别，雾霾遮住了眼睛，平时抬头看到了天今天失去了颜色，更别提飞过天空的飞机。
91来到卖早餐的小摊上，对着热情洋溢的阿姨说了句：“来个肉夹馍，少放辣椒！”
而阿姨的“新年快乐”差点让91老泪纵横。
这是十二个小时后91的第一句话，也是在1月1号这一天五句话当中的一句。
跨年加上周末，众人大概都在睡懒觉，校园里零星散落着几个行人，雾霾加上潮湿的水汽，整个人都觉得黏重而阴冷，钢琴湖上结了厚厚的冰，只是中间的人工泉眼还在自顾自表演着，无聊至极。
91的腿被冻得生疼，他想，大概是应该穿上秋裤了，起码回家的时候也要穿上，不然会被老妈骂，也会让姥姥心疼。
91爬了23个台阶，站在图书馆门前的时候却傻了眼，玻璃上贴着告示：元旦放假一天，明日恢复假期作息时间。
91看了三遍，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但又只能自认倒霉，他转身离开。
愤愤地骂了一句：FUC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