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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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如果能算出来,是不是就可改变什么,是吗?

大学的第一场班会把来自四面八方的青年才俊聚集在一起,涣璃来自沈阳,虽是北方人,却不乏海水般温婉的气质。班主任号称“金主”的人要求大家毛遂自荐,来确定班委人选。班会末尾宣布班委名单,班长权建楠,学委张柯,涣璃没有参加竞选,却被“金主”自意定位文艺委员,不过论相貌,论气质,涣璃都无愧于这个职位。

对于这些刚入学的孩子,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又充满热情。权建楠,张柯,李英,王帅分到男寝208,涣璃,王媛,杨欢,录慧在女寝503,其他同学也都以四人一组分派到了各个寝室。

一周后,作为班长为了让大家不再陌生,尽快熟络,权建楠组织了班级聚餐,在附近的山野餐厅,灯光的映射下,权建楠面部的棱角更显分明,坐在对面的涣璃一抬头便将那个轮廓印在了心里。可她明白考上大学是父母的殷切希望,父母也不希望自己刚进入大学就做“不务正业”的事情,虽然谈恋爱在大学是家常便饭。涣璃将自己对建楠的难以自控情绪告诉了好朋友小媛,小媛是个开朗的女孩,敢做敢为,敢爱敢恨,她一再鼓励涣璃去表白,但涣璃就像对待一件衣服一样,以为自己或许是一时的冲动,如果后来还是心有不甘,他还在,便去表白。

张柯喜欢健身,一米八几的个子,极好的身型,难得有几个女孩子不对他动心,但涣璃就是其中一个。在涣璃心里,张柯身上拥有痞子一般的气息,或许是因为他总是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也或许是三天两头换着不伦不类的发型,染着不三不四的颜色。总之这些都让涣璃对他避而远之。但实际的张柯却有一颗细致的心,他喜欢内敛温柔有文化有气质的乖女孩。而涣璃正是如此。

张柯毕竟是男生,他与涣璃不同,傍晚,夕阳拉长了树木的影子,鸟儿也开始叽叽喳喳的归巢了,张柯打电话给涣璃

“亲,忙不忙呀?”怪里怪气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神经病。

“刚吃过晚饭,怎么了,有什么事?”

“那好,正好出来散散步吧!南门见”

“以后还有好多交集呢,千万别拒绝哦!”还没等涣璃想好拒绝的理由,这般破皮无赖的借口都出来了,涣璃只好答应了。

涣璃和张柯走在夏末仍绿荫的梧桐树下,张柯不再像电话里那般活泼,安静地像时间静止了一样。张柯突然阻止涣璃不自主前行的脚步,回头对着身高只到自己肩膀的涣璃说“我喜欢你。”涣璃显然被吓到了,瞪大的眼睛,嘴巴张那么大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我就知道你不信,不过没事,我就是让你知道这个事实就可以了”张柯打破了自制的僵局,涣璃也笑了笑,两个人逛了逛校园,也不记得还说了什么,只记得大概不过十几句。

时间果真如静止了一般,涣璃把张柯喜欢自己当作秘密藏在了心底,同时也把自己对建楠的感觉封存起来。已经储存了一年。

大二的开学季还是很热闹,他们成了传说中的学长学姐。伴着未退去的夏季高温,小媛被表白了,小媛成了继杨欢之后寝室第二个脱单的人。慢慢作为室友的涣璃发现,小媛并不开心,小媛经常埋怨对方。后来得知因为复杂的家庭关系使她很现实,她希望能找一个对自己好的在物质条件方面还很好的对方,以小媛的条件不是没可能。所以在那个鹅毛大雪纷飞的元旦节日,小媛在昏黄的路灯下向对方提了分手,转身要走,对方拉着他的手问为什么?小媛说“我们不可能,我不可能爱你”。后来对方有再找过小媛,但小媛像奥特曼打怪兽,任务目标明确,心意已决,没有给对方丝毫复合的机会。为期四个月之久的恋爱结束了。或许没从没喜欢过,小媛没有半点伤心,不然也不会如此决绝。

小媛恋爱的结束不代表没有了美好的爱情,喜欢是掩藏不住的,迟早真心会袒露的。新年新气象,涣璃带着年间的喜悦向建楠表白了,建楠说考虑一下。晚上,建楠躺在有些寒气的被子里,辗转反侧了好久,还是打开手机,发了出一条信息

“今天,涣璃向我表白了,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人可好了,勤快漂亮,温柔体贴,别想那么多,同意她保你不后悔。”

建楠有些开心的笑容中又带着几丝忧伤,但还是答应了涣璃。好消息总是像捷报一样以快马加鞭的速度传遍了班级的每个角落,大家又羡慕又嫉妒,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什么的都被在班QQ群里刷了屏。室友也真心祝福涣璃,涣璃还特意请室友大吃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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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楠和张柯经常去球场打球,但不在一个组队。这天,天空远处泛着粉的发紫的云,闷的铁栏杆都出汗,看见的人都知道孕育着一场大雨的到来。张柯换好衣服,拿着球

“建楠,走,去打球”

“一会七点要去学生会,不好意思”建楠咧嘴笑着回应

“建楠,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们班班花都落你户头上了,你怎么还往学生会跑,难道那有更美的人?走啦!”

“那我换个衣服”“不用啦!走走走”说着张柯拉着建楠走出寝室。

来到球场,张柯拼命打球,不给建楠进球的机会,几局下来,俩个人已经汗流浃背,体力不支。

“来”张柯递给建楠饮料顺便在不远的台阶坐了下来。

“建楠,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诚实回答我”张柯诚恳而又乞求的眼神看着建楠,虽然天色昏暗,但看的见那双明亮的眸子。

“行,你问吧!”话音刚落,建楠的手机响了。

“我先接个电话”建楠走到一旁接了电话。

“张柯,王媛在学生会等我,我先过去了,改天聊”说完建楠便三步并做两步朝学生会方向走去。

张柯像犯病一样骂骂咧咧起身准备回去,这时豆大的雨点打在他的脸上,此时雷声似乎更能代表他心中的苦闷和怒火。突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映入眼帘。

“涣璃?”张柯半信半疑地叫了一声

“嗯?张柯。怎么是你,你去哪了?”

“我……没干嘛(张柯不想涣璃知道刚发生)反倒是你,去哪里了?出门也没带伞。”

“哦,没事,我本来约了建楠一起去逛超市,可是他说晚上有事,我就一个人去了,正好,他前两天说缺了一些东西,我顺便帮他带了,你拿给他吧!谢啦!”

“好,No problem.”张柯皮笑肉不笑地答应着。

晚上九点四十五左右,建楠打着电话走进寝室。

“真的得谢谢你把伞借给我,我明天还你,拜拜”

挂完电话定睛一看

“谁的东西?”

“你的呀!听说涣璃给你带的。”坐在斜对面的王帅边打游戏边说。

“哦”建楠没在说什么

躺在床上的张柯装作睡着的样子,一个字都没说,他该怎么说?就这样把纠结的爱恨暂且一同带入梦中。

该来的还是会来,压抑久了反而怒火更大,就在不经意间造就了“火山”的爆发。

大二的生活即将结束,张柯和室友约定涣璃和小媛及室友一起去聚餐,唱歌,前提他请客。说走就走,早上定了时间,下午六个人就聚集在了喵森林西餐厅,张柯说

“这家店不好预订,我可是提前一星期预订的。”他说着看看涣璃又瞧瞧建楠

他知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涣璃的生日,涣璃带着一脸愁容也是应该的,因为身旁的建楠一直在玩手机,昨晚12点起到此刻17点28分,对涣璃有任何表示。

“几位美女帅哥,你们的甜点,这也是我们店这一季的新款甜点Miss Sea,几位慢慢享用,”美女服务员边给大家摆餐特意将最后一份给了坐在中间的涣璃,还冲涣璃笑了笑,涣璃抬头尴尬地笑着说了声谢谢。

几个人吃完饭去了附近的嗨翻KTV,小媛点了几首经典老歌。

“大家应该都会唱,会唱一起唱。”

“找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小媛唱着,建楠也拿来话筒应和着,但歌词有点慢了,调子有点散了。因为建楠喝了酒,有点微醉。

显示屏切换到了《约定》

“建楠,我们合唱这首吧!”涣璃征求着建楠的同意。

“这歌多无聊,太没趣,你自己唱吧!”建楠说着倒在了小媛的腿上,小媛立刻推开建楠让他靠在另一边的涣璃身上。

“我和你唱,涣璃”张柯拿起桌上的话筒

涣璃推开建楠站起身来

“好,我们一起唱”

“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唱完后,两人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些许。

“张柯,你唱歌蛮不错的嘛,有那么几分味道”坐在沙发上的小媛调皮地说到。

看到涣璃也忍不住地笑,张柯说到“给大家说件事,今天是涣璃的生日,大家尽情的祝愿她吧!”

“什么?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你到底什么意思!就想看我出丑是吗?别忘了,涣璃是我女朋友”建楠像触电一般从沙发上吃力地站起来走到张柯面前大声叫着

“我没听错吧!你还知道涣璃是你女朋友,我怎么没看出来啊!我看涣璃像被你打入冷宫的人”张柯虽比建楠酒力好点,但借酒消愁也会有几分醉意,借此把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建楠,别怪我说你,确实如此,张柯也喜欢涣璃,你却差远了,涣璃那么优秀,要不是……哎,不说了”被李英抛弃的王帅看不下去了,说了几句公道话,但好像说错了。

“好呀!你们早说呀,早看好他们两个是一对,何必假惺惺祝福我和涣璃,涣璃,我们分手吧!”建楠红着脸朝着大家说,更是对涣璃说。

此时的涣璃早已在小媛怀里泣不成声,或许是积攒的委屈释放,也或许被张柯或王帅的坦然刺激了心房。建楠已经离开,这样一场突然但又注定的剧情发生了。

待到大三开学,校园景色还是依旧的样子,但人却变了,不,是人心。张柯走了,他在他老爸的安排下去了澳大利亚留学。

建楠和涣璃几乎不再见面,即使在一个班,但总有人不去上课,建楠就是之一。

“建楠,来上课吧!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美好的,不论你喜不喜欢我,我们都还是好朋友,不是吗?总是会见年的,请不要逃避”

就这样,收到涣璃的短信,建楠去上课了,但不再和涣璃坐同桌,不再玩手机,而是坐在很远的角落发呆,睡觉。过去那么久,似乎还是能听得到同学们对他们的议论。他难受的想要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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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不打招呼就偷偷改变了人心,改变了容貌,小媛,涣璃更加貌美如花,班里的男生也更加成熟稳重。鞭炮声中夹杂着被迫成长的味道。

“涣璃,想你,你过得好吗?等到毕业,我也就要回国了,我们一起聚一聚。新年快乐”最后的署名是张柯,邮箱打开就发现了温暖的新年祝福。

手机上也越来越多的收到好朋友的祝福,却等不到建楠的消息。

“建楠,你还好吗?又是一年,新年快乐,希望一切安好。”涣璃忍不住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谢谢,你也是,新年快乐”。

看到这样的回复,涣璃不由得乱想,可是没有任何暗示,只是自己多想。该实习的实习,考研的考研,大家各奔东西,大四的课程几乎没几个人去上,涣璃也在老家找了份实习工作,去学校已经到了交毕业论文的时候了,学校的枇杷熟过了,附近的商店正在热卖荔枝和桃子这一时节正值梅雨季节,南方的雨一场接着一场,在门口的水果店,涣璃看到了建楠,她心口一紧

“建楠,你也来学校完成论文吗?”

“对啊,你打算将来做什么?”

“我在老家找了份老师的工作,最近还考过编,也算是正式教职工了吧!”

“那也挺好的”说着望了望外面的雨,低头来又叹了口气。

“那你呢?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接手家里的小饭馆,再过几年成家呗”建楠自嘲地撇了撇嘴角。

听到一向谨慎正经的建楠说出这样的话,涣璃心头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毕业典礼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桂花的香气满溢,建楠走在路上,掏出手机

“小媛,你知道吗?我一直想找个你这样的女朋友,对于过去我很愧疚,不过我想知道你会不会接受现在的我?如果可以我可以等你研究生毕业。”

短信发出去大约10分钟,建楠翻看了手机十几次,他像告白者一样,等待对方答案,忐忑不安,但更像罪犯一样等待审判结果,充满恐惧。叮咚一声,手机亮了,打开信息

“建楠,我不可能爱你,希望你明白,从始至终永远的朋友,就像我一直把张柯作为我最佳另一半的目标,不可能实现。”

“建楠,我们还能不能重新开始?”本以为会是小媛发来的信息,哪怕是与前一条相反的信息,他也愿意答应。可是信息来自涣璃。建楠无法回信,也不想回信……

春天总是生命力旺盛的最好时节,春雨蒙蒙,夏天骄阳似火,但却让人见识雷雨的喜怒无常,秋天黄叶一片片飘落,混合着凉又清的空气,冬天晶莹的雪花堆积在屋顶树干,人们懒洋洋地烤着火炉。就这样一年又一年。

“涣璃,你猜我是谁?”

“不知道”涣璃看着一个来自沈阳的电话号码,电话的声音却让他想起一个远在澳大利亚的面孔。

“那好,下午三点你家附近的极度小屋咖啡厅不见不散”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涣璃心里不安,但还是很想见见那张面孔,涣璃换了衣服,踩了双高跟鞋,照了照镜子,再看看墙上大一的照片,简直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

刚走到店门口,店老板就出来迎接

“里面请,涣璃”

“你是……”涣璃很纳闷,便止住脚步

“涣璃,怎么,不认得我了?”

“张柯,你这是哪出,吓死我了”涣璃拍着心口蔑视了张柯一眼。

两人聊了很久,喝了咖啡

“这家店老板,黄三,也就是刚门口吓到你的那个小子,他会算命,我喜欢听他讲解,叫他来给你看看?”

“好啊!反正当娱乐了。”

“面相很好,一看就是桃花很旺之人,慈眉善目,旺夫之命……但是,你感情不顺,你所爱之人,时过境迁,最终只能朋友一场,他不可能爱你,劝你不要固执伤心……”黄三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去个洗手间”涣璃打断黄三的话转身走了

“为什么给我开玩笑!不可能爱我,为什么还叫我来赴约?为什么!”涣璃边流泪,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哭笑不得,她转身准备逃之夭夭。

“你爱我,我怎会不爱你。”张柯在门口堵住涣璃,将她,这个深爱已久的女子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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