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的现实意义
——重读《阿Q正传》
《阿Q正传》写于1921年12月到1922年2月间,最初发表于1921年12月至1922年2月的《晨报副刊》,后收入小说集《呐喊》。这部作品一经发表,90多年来,阿Q独特生动的艺术形象,成为中外读者心目中的一个代名词,尤其在指责某人时,也多以“阿Q”揶揄。
《阿Q正传》是一部讽刺小说,是理智文学的一支,也是古典写实作品的典范。它的主旨是“憎”,但这种“憎”并不转化为厌世,负面的也不尽是破坏。相反,它通过阿Q的“精神胜利法”揭示了国民的愚昧和麻木,以及封建势力凶残狡猾的反动本质。
鲁迅的《阿Q正传》不仅是中国文学史上的名篇,也是他小说的代表作。这部小说以辛亥革命前后的中国农村为背景,生动地描绘了未庄流浪雇农阿Q的故事。尽管阿Q在工作上非常努力,但他仍然一无所有,甚至被人遗忘名字和身份。
“原型”,本身是荣格人格理论的一个重要概念,艺术创作的“原型”与“模特儿”的意思相近,是指塑造人物形象所依据的现实生活的真实的人。而作为文学批评方法的“原型批评”对原型的理解,则着重指它作为一种共同性、相通性的深层模式在文学作品的规律性反复。因此,本文从生活中原有的“模特儿”会使人类的通感集中体现“特殊情境”的“重现”与“反复”性这一个层面,来阐释“阿Q”的三个特征:自欺、欺人、被人欺。
其实提到的“自欺、欺人、被人欺”,是从南怀瑾的一篇文章里看到的。南怀瑾说他在读古人笔记,看到明代有个人对于买卖古董的看法,说了特别高明的三句话:“任何一个人,一生只做了三件事,便自去了。自欺、欺人、被人欺,如此而已。”南怀瑾先生以此来解释他的佛学观点,我借此来说我对阿Q的解读,也算是异曲同工吧。
众所周知,阿Q最擅长什么?精神胜利法。而精神胜利法的最大特征就是自圆自说,怎么说都有理。这在阅读中不难体会到,大致划分归类。
自欺:
比如在第二章《优胜记略写》中写道,阿Q住在未庄的土谷祠里,给人家打短工度日。输的时候对自己说:“我总算被儿子打了”,心里充满了优越感,如果优越感被粉碎了,他就又想:我是个“能够自轻自贱的”大人物了,便又心满意足了。有一次,他赌钱幸运赢了一回,不过好容易赢得很多钱却被抢走了。这一次他觉得他真的尝到了失败的痛苦,于是就自己打自己,觉得好像自己打了对方一样,又满足地睡去了。
这在现实生活中有没有?很多情况下,我们丢失了财物后,多数时间是找不到的,这个时候,我们都会说“破财消灾”,这句话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大家心知肚明。
另外,有些时候,我们网上购物,或者去旅游,碰到好看的东西,总是心里痒痒,结果拿回家一看,全无用处,此时的心态,大概也有“用不成,还可以当摆设”结束。当然,并不是否定这样的做法,与其痛苦不职自己寻个办法解脱,这有时候还是一种有趣的解闷的法子。
欺人:
第四章《恋爱的悲剧》:不过阿Q那掐过小尼姑脸蛋的手指总是有股滑腻的感觉,让他总是念在心里放不下。第七章《革命》:因为阿Q看过革命党被杀,觉得自己也成了革命党,村子人也开始讨好阿Q这个“革命党”。阿Q相信革命党一定会来找他,第二天起来到尼姑庵去革命,失望而归。
小说中,他并不是一个“善茬”,他也在欺负人,他欺负的对象都有谁?主要是女性,一个是小尼姑,一个是吴妈,在老爷家,吴妈正和他说着闲话,他却直接说:“我和你困觉,我和你困觉!”,忽然抢上去,对伊跪下了。结果,被打得屁滚尿流。
这种情况,多数常见于职场。有些小主管、班组的成员,或者是某些小领导,经常有这样的“特权”思想,总认为自己手里有权、背有靠山、上有领导,总是喜欢给别人“穿小鞋”、爱打别人的“小报告”、喜欢在领导面前撺掇事非。这也是欺人的表现。
时代在进步,但“阿Q”并没有过时,有些时候,这种情况更甚。过去,曾有人仗着自己长得五大三粗,就横行霸道,总是欺负弱小,这难道从精神层面讲,不就是一个个阿Q么,他面对比他强大的,顿时低三下四,前襟长后襟短。
被人欺:
在《续优胜记略》里,当阿Q看到“王胡”在太阳下捉虱子,阿Q便也捉起了虱子但是看到自己的虱子竟比自己看不起的“王胡”少,阿Q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便找茬打仗。但是却输给了以为不是自己对手的“王胡”。正在这时,“假洋鬼子”——钱太爷的儿子走过来了。平常阿Q看到他常常躲着走,可是今天阿Q正在气头上,为了撒气,就骂了一句。于是遭到了少爷一顿哭丧棒的痛打。
鲁迅在《故事新编》的序言里讲到自己的写作时,除了引用“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外,还引用了中国民间一句俗语:“自家有病自家知”。这是因为他太了解中国的历史,深知人性的本质。
所在,尽管阿Q如今已成了“耄耋老人”,但他依旧存在于我们的身边,每个人无论做事还是做人,先给自己画个像: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然后去做人与做事,要不,自己本身已经做得很丢人,反倒却笑别人不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