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是”我在”生成的正向能量,是积极的,人们通过奋斗来争取生存空间并获得与其他个体等同或者超越其他个体的满足感和安全感,但归根结底,这种不懈的获得的动力其实都来自于“我在”对于死亡的与生俱来的恐惧!
当受精卵诞生的一刹那起,DNA数码信息就已经开始描绘整个生命的死亡路线图,即,海德格尔所说的:此在是向死的存在,如其描述:“死亡作为此在的终结,乃是此在最本己的、无所关联的、确知的、而作为其本身不确定的超不过的可能性。死亡作为此在的终结存在于这一存在者向其终结的存在之中”!也就是说,死亡与存在是一体的,是存在的不可分割的完整,即死亡构成了存在的完整性和最完美状态,这是海德格尔对胡赛尔先验现象学反思的哲学思想的最辉煌的成就!
然而,无论海德格尔还是萨特,最终都没有解释此在和存在是如何兑现的,即如何知道此在的存在。胡赛尔的先验现象论和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似乎解释了这个问题,但这无非仍然停留在对“鸡”的更深入细致的描述上,始终没有触及孕育“鸡”的“蛋”,从而陷入了牛顿死结……最初的那个让一切动起来的力来自何方!
先天意识的“我在”就是那颗“蛋”!这个作茧自缚自卑的“我在”终其一生携带着无法抹去的对于死亡的恐惧……海德格尔所阐述的“向死而生”……与死亡抗争着,而奋斗就是这种抗争的最直接最剧烈的表达!
人们常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就是人确知了自身死亡的必然和不可逆后,潜意识中作出的延续生命的一种诉求,即通过努力奋斗在自身所处环境中获得尽可能大的成就,以期更广泛更持久地把自己刻入同时代人或者未来人的记忆信息,从而使得“我在”获得某种意义上的生命的延续。
“不能流芳千古便遗臭万年”和“永垂不朽”等说教就是人类这种与生俱来的对于死亡的恐惧而渴求延续生命的最完美的诠释!
……佛洛伊德把这一切归结为性欲的外延是狭隘的临床医学思维,是不完美的,因为实际上性冲动本身也是“我在”向死而生的恐惧的本能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