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故事纯属虚构,站在60年代一位父亲的角色写下了当时农村重男轻女,养儿防老的思想观念,听一位父亲讲述养女拒绝相认的故事。
我今年58岁,是4个孩子的父亲,小女儿从来都不认我这个父亲,说我天性凉薄,看到我时叫我叔叔,在我的有生之年我希望她能原谅我,叫我一声爸爸。
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亲生女儿不认我这个父亲,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她,她还是个孩子,现在还不懂事,当有一天她能明白我的苦衷,或许会原谅我,或许一直恨我,女儿是90年代的人,时代与时代不同,自然也就很难理解我那时候的窘境,和艰难的抉择。
我20岁就结婚了,娶了邻村的一个姑娘。那时候的感情只要家里的光景还不错,小伙子勤快都能娶到好媳妇。说了媳妇儿后,兄弟姊妹比较多,自然就要分家单独过,我独自扛起了家里的担子,靠着种地挣工分来养活一家人,丝毫不敢懈怠,生怕一家人受冻挨饿。妻子闲事也会帮帮忙,打打下手,多挣几个工分就能分到更多的粮食。那时候日子过得很苦,也没有别的办法挣钱,除了卖些家里的东西,给别人打工都是还工的方式,相互帮忙。
结婚一年后,大女儿出生了,我很高兴,第一次升级做爸爸,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我知道我更要努力了,家里多了一张嘴,就意味着我要挣更多的公分才能养活一家人。
女儿的降生,我们成为了3口之家,一个小家庭在慢慢的成长壮大。那时候信奉的是家里的孩子越多越好,每个家庭都有四五个孩子都很正常。可爸妈有点不高兴了,说第一个生的是闺女,为什么不是儿子。我安慰他们说:“生女儿也挺好的,第一胎无论是儿子或者女儿都好。”爸妈见我这样说,也没多说什么,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就是这样,都希望生儿子。
我每天除了去地里劳动,闲暇之余我也帮着妻子带带孩子。很快一年过去了,妻子又快要临盆生产了,我想第一胎生的女儿,第二胎妻子肯定会争气给我生个儿子,说实话我也想儿女双全,生个儿子也省的爸妈念叨,说媳妇儿肚子不争气,怀的全是女娃。
在这种期待中第二个孩子降生了,当医生告诉我是女儿时,我抱过孩子略微有点不高兴,但是我不敢表现出来,怕妻子不高兴,自己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丈夫嫌弃是女儿,可爸妈的态度就不一样了,跑到妻子的身边指着她说:“我们家怎么娶了个你这么不争气的媳妇儿啊,肚子怀的都是女娃,你要我们陈家绝后吗?”
妻子听到后哭得很伤心,也感到很委屈。她说也想为我们老陈家生个儿子,但是生儿生女不是她决定的,反而遭受婆婆的冷眼。我安慰她,生儿生女都一样,我们还有机会再生一个,妻子点点头。
虽然是两个女儿,四口之家,随着国家的形式慢慢好转,土地承包到户,我们都做了黄土地的主人,产多少都是自家的,不像之前集体生产,人名公社为单位,然后根据公分来分配粮食。
可这时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提上了日程,按规定来说一个家庭最多只能生育两个孩子,超生了会被罚款。可我还想要一个儿子,和妻子冒着风险生了第三个孩子,结果却让我很失望,越是想要生儿子,结果生了个女儿。这时爸妈更见不得妻子了,各种难听的话砸向妻子,唯有我安慰她的情绪,有时也会跟爸妈争吵,不要让他们说这些让别人看笑话。
几年间我们养育了3个女儿,五口之家看似幸福的家庭实则暗流涌动。邻居笑话我们没有儿子,3个都是女儿,爸妈更是各种埋怨。妻子更是觉得很羞愧,感觉很对不起我们老陈家,和我商量着再生第四个。
一家五口人全靠我一个人种地养活,日子过得很艰难,没钱给孩子买衣服,都是老大穿了。老二穿,一直到不能再穿了为止,更别提现在孩子的尿不湿,各种玩具零食了,对那时候的孩子来说根本都没见过。面对如此大的压力,我犹豫了,繁重的家庭负担,又要违背国家的政策,我惶恐难安,举棋不定,可又不甘心别人说我没有儿子,最终我同意了生第四胎。
屋漏偏逢连夜雨,越是望着儿子,可老天仿佛跟我作对,第四胎还是女儿,我感觉天都快塌了,妻子整日以泪洗面,爸妈更是恨透了这个“没出息”的儿媳妇。别人肚子都能怀男娃,怎么就你不行呢?我们一家人没有为这个孩子来到我们身边自豪,都是忧心忡忡。
这时邻居家一个大姐来到我们家说她一个亲戚两口子不能生育,想领养一个女儿,刚好我家4个女儿,想要一个儿子,按照计划生育,已经违规了,要面临着罚款。看我们愿不愿意让她亲戚把4女儿领去抚养,刚开始说什么我都不愿意,这毕竟是我的孩子啊,都说虎毒不食子,我怎么能舍得呢?爸妈在一旁非常支持这个做法,巴不得4女儿被人领养去,我看看妻子的表情,只见她两眼泪花,抱着用毯子裹着的女儿递给了那个人。这时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苦,紧紧的抱着妻子痛哭,她是孩子娘,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我舍不得女儿,她更是舍不得,可为了我们这个家庭能够和谐,不被外人看笑话,她做出了牺牲,只能忍痛割爱。
这时爸妈也慌了,妻子不生男娃,除了怪妻子外,他们寻求民间各种偏方,经常领着妻子去拜“送子观音菩萨”希望菩萨保佑能让我们夫妻俩有个儿子,给老陈家留个后。
不久妻子又怀孕了,于是每到初一十五,婆媳两个人都会前去祈祷,或许是他们虔诚感动了菩萨,第五胎妻子生下了所有人心心念念的儿子。小宝贝的到来我们一家人欢呼雀跃,妻子更是高兴的哭。这么多年为了一个儿子,她遭受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气,然而在这一刻全都释放了,爸妈不再埋怨妻子,反而对她照顾有加,婆媳关系终于在这一刻得到释然,别人也不再嘲笑我家没儿子。
当所有人都在为老陈家有后感到高兴时,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除了交高额的罚款外,我更痛心的是我是一位冷血的父亲,为了生个儿子,抛弃了亲生女儿。经常我一个人抽着烟,眼里流着泪,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年后我去那家看望了四女儿,我再一次抱起她时,看着她骨瘦如柴的小手,面黄肌瘦没有一点血色,我再也忍不住地痛哭起来,可这有什么办法呢?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女儿和我都是牺牲品,没有谁对谁错。
好在那家只有只有一个孩子,对她看的很心疼,家庭条件也比我们家好很多,这点是让我最放心的,不管她以后认不认我,只要能看着她快乐的长大,我也很满足。
转眼间10多年过去了,我的几个孩子都长大了,最小的儿子都有10多岁,有一天那家两口子领着小女儿来我家说:“孩子12岁了,带她来认她的亲生父母,以后两家都是亲戚。”这一刻我感到无比的温暖,这两口子不仅对女儿好,还那么的明事理,让我感到很意外,一般来说养父母都不会亲自带孩子认亲生父母,内心都是抗拒得。
当女儿的养父母让她叫爸爸妈妈时,她怎么也叫,看着可爱的孩子像极了妻子,我拿出了家里所有的零食,好吃的给她,只是希望她能叫一声爸爸妈妈,可怎么哄都不管用,她对我与妻子依然是那么的陌生,一个劲的缩在养父母的怀里。
养父养母见她不认我们,就呵斥起来,她哇的一声哭了,只听到她哭着说:“别人都是一个爸妈,怎么我有两个啊,我就不叫。”
听着这句话我难过了很久,我知道这是女儿来自心里的恨,恨我们生下来为什么不养她。
我跟女儿的养父母说:“谢谢你们能带女儿来认我们,孩子还小,等以后长大了懂事了,一定会认我们的。”
我们留着他们一家人吃了饭,尽管女儿不认我们,跟她养父母的关系依然很好,从此我们以亲戚关系互相往来。
期间我也去过女儿家很多次,她也会跟着养父母来我家做客,把他逼急了,叫我们老两口叔叔阿姨,始终都不叫爸妈。
2018年女儿的养父母打来电话,告诉我说女儿要出嫁了,接我和妻子去喝喜酒。我们愉快地答应了,人生最快乐的两件事莫过于儿子的结婚酒,女儿的出嫁酒。
有的时候我会静静地想,要是女儿打电话接我们去喝喜酒多好啊。我知道直到现在她都无法原谅我这个无能的父亲为什么当初那么狠心将她送人。
女儿婚礼的那天,我和妻子都去参加了,顺便也带上了儿子,如果没有她姐姐的“牺牲”,他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
只见女儿穿着洁白的婚纱,伴随着《我们结婚吧》主题曲养父牵着她的手缓缓地走上舞台,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一刻我即心酸有高兴,我多么的希望台上那个牵着女儿手的人是我,高兴的是女儿长大了,以后有一个幸福的家,即使她不认我这个冷血的父亲,她依旧无法改变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液。
喜宴敬酒时,女儿和女婿来到我们身边,我能感受到她的尴尬,女婿倒是不见外,直接上来递上喜烟,像我们深鞠躬说道:“爸妈感谢你们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俩给你敬酒,您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地对她的。”听到女婿这么说我和妻子都很欣慰,知道女儿找了个好丈夫,未来一定会幸福。
这时女儿红着半边脸羞涩地说:“叔叔阿姨,请你们原谅我,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能参加我的婚礼。”说罢递上了两个精致的酒杯,我和妻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时幸福的泪花湿润了我的眼眶,喜酒和喜泪我都一饮而尽。
我示意儿子也拿起酒杯回敬姐姐姐夫,祝他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女儿看着眼前的弟弟眼角透出金银的泪花,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这一刻我明白女儿不能原谅我夫妻俩,至少她承认这个弟弟,我们要多给她点时间,或许有一天她能理解我们当初的难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一直是我的心病,我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狠心,为什么要让他人领养,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更没有资格让女儿叫我们一声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