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说到,唐娟带曾明和胡姣来到临街的一处名叫“桌上香”的小餐馆吃午餐,由于是唐娟事先预订的,所以最好的餐位也是预留的,几样紧俏的特色菜也很快上了餐桌。
曾明对这个不大不小的,但是窗明几净、干净卫生的小餐馆颇有好感。
正值酣畅淋漓之际,店家小孩周霓在赠送了一道青菜时,突然魔怔般地盯着曾明看,而且在称呼一声后,又猛然伸出了右脚……
这一举动吓坏了唐娟,生怕周霓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便连忙呵斥劝阻。
谁也没想到,周霓并没有听唐娟的劝阻,反而撩起了右脚裤子,还再次急切地问曾明:叔叔,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曾明虽然被周霓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点懵,但看到周霓腿上赫然有一道伤疤时,脑子才努力在回忆。
周霓见状,又开口说:叔叔,十字路口,私人诊所……你想起来了吗?
曾明一经提醒,也才恍然大悟,连忙站起来说:你就是四年前那个调皮的小男孩?都长这么高了,我真的没认出来了……
叔叔,就是我,这几年里每当我路过那个路口时,我都渴望见到你……周霓说着说着,眼眶就湿了。
曾明的心也为之一动,连忙抱住周霓,轻声说道:好孩子,别哭。客人都在店里用餐呢!
周霓收起眼泪,也恳求地说:叔叔,那你答应我,待会你不能不辞而别。
好,好,我答应你。你也暂时别告诉你爸妈,这么多客人,都需要招呼着……你也先去帮你爸妈,先照顾着客人,待清闲时我们再聊。
曾明心思缜密的表现可见一斑,如若此时与周霓、周霓的父母相认,势必会影响其他用餐的客人,也会影响他们对客人的服务质量。
周霓也听懂了曾明了话意,于是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6号桌,前去帮父母的忙了。
胡姣想问,但又有些怯弱,毕竟跟曾明才结婚不久,像这种连曾明几乎都忘记了的事情,也不太可能提前告诉她。
好在唐娟更为急切,她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熟人,也居然跟曾明有交集,而且比自己更密切。
刚刚那一幕,其实也感动了唐娟,至少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和这个少小少年有过令人难忘的事情。
唐娟谨慎地问:组长,这周霓腿上的伤疤跟你有关系?
曾明笑着说:跟我无关,但我当时管了。
随后曾明理了理思绪说:我大概是记是孩子上高一时,第一次送孩子去学校报道,因为人多车多,我就把车停的稍微远一点,然后才步行陪伴到校门口。
跟孩子约好后,我就准备折返回停车的地方等待。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看到有一班孩子在十字路口边的,一个不大的空地玩耍。
四、五个男孩兴致勃勃地,在排着队,先后跨越一株小树苗,忽然一个小男孩“哎呦”一声,蹲了下来……
其余的小朋友见状,一哄而散,就剩下他一个人紧紧地捂住右腿。
他右腿裤子划破了,用手捂着的地方也渗出了血,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
我连忙上前察看,发现有一道好几厘米长的伤口,我想他肯定是,刚才右腿在跨越小树苗时不够高,不小心被树枝弄伤了。
我当时生怕小男孩伤着骨头,就抱起他来到附近的一家私人诊所,也幸亏诊所有一位被聘用的外科医生。
医生检查后说,没伤着骨头,皮裂了近6厘米,需要缝几针……
好在小男孩可能知道自己顽皮,弄伤了腿,也害怕父母责怪吧,所以在医生处理伤口的过程中,表现得很勇敢,一声都没吭。
反正是最后等到医生挂上消炎针,拿了些药和替伤口消毒的、替换的纱布后,我才离开的。
因为我也担心孩子在久等我,所以我就告诉小男孩,药费都已经付了,快打完吊针时,记得让爸妈接自己。
反正我也就嘱咐了几句,然后就借口上厕所走了。
这么多年的事情,我确实都记不得了。曾明很抱歉对过去的事情也记不清楚了。
组长,你这是做好人好事呀!现代版的“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唐娟由衷地赞美道。
唉,这也算不了什么,跨过小树苗,这种类似小障碍物的游戏,我和赵武小时候也经常玩过。
我相对来说谨慎些,可赵武莽撞些,也曾经弄破过裤子,被我“二爷”狠狠地揍过,要知道我读小学那个时候,买布做衣服、裤子是要“布票”的。
曾明忆事思旧,由己推人的思维,又瞬间让人回到了过去,那艰难的岁月之中。
胡姣听了,也是心生感叹,曾明做这么一件好事也不奇怪,最难能可贵的,是曾明能够换位思考,体量别人的难处。
曾明浅浅地解释后,唐娟和胡姣便一起不再纠结这事,有说有笑品尝着美食。
进进出出的客人,陆陆续续地直到下午两点半才有了打烊的迹象。
周霓帮助父母把店收拾得差不多时,就赶忙对自己的父母说了一通话后,只见周霓的父母匆匆拭净双手,快步走到6号桌,对着曾明就是鞠躬敬礼……
嘴里连称:“恩人”哪,这几年孩子总忘不了你,我和爱人也始终惦记着你的大恩大德。
孩子顽皮造成的恶果,素昧平生,你能出手相助,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我们一家何期幸运。
周霓的父亲还连称,招待不周,怠慢了“恩人”。
周霓的母亲更是哽咽失声,说起当时接到诊所的电话时,心都悬了起来,手脚都发软…夫妻俩赶到诊所时,听医生和孩子讲述后,才放下心来。
站在一旁的周霓,又是红了眼,心里也许也在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找到了帮助自己的“恩人”,以表谢意,也算是小小年纪的心愿吧!
曾明还真的太不习惯“恩人”这个称谓了,连忙谦虚地说:萍水相逢,偶然而为,不足挂齿!!!
这礼来礼让,让唐娟赶紧打了圆场:我看我们三方都太有缘份了,彼此之间都有关系,只是到今天算是圆满。
都是朋友了,就用不着太客气了吧!
曾明、连同周霓的父母才分别坐了下来,放下客套,彼此的善念,迅速让大家攀谈了起来。
精彩待续……
亿万人中遇见君,缘份二字妙难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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