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梦雪嫣
四月中旬,妈妈走路时摔了一跤,胳膊当时就动不了了。爸爸留下来照料家里的一众小动物们,我赶紧送妈妈到医院拍片,检查。
从来不给我打电话的爸爸,一个小时候后来电话问:“检查结果怎么样?严不严重?”平淡的语气里我还是听出了一丝焦急。以前,妈妈总是说爸爸是火烧到脚背上也不跳一下的人。在我的印象里,爸爸的确是个典型的慢性子,简直是慢得不能再慢了。也就是说没见过他着急的时候。
半个小时后,爸爸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还是那句话“检查结果怎么样?严不严重?”结果出来了,胳膊肱骨骨折。“哎,你说说你妈,走在平路上也能摔跤。”爸爸在电话里叨咕了一句。
医生给妈妈打上石膏,妈妈说不想一个人住在医院里,我便带着妈妈回了我家。晚上爸爸打电话嘱咐妈妈,说家里的事情,你就先不要惦记了,就安心的住在孩子那,好好养着吧!
妈妈满脸的焦急,一会说,家里刚买的小鸡你爸爸肯定管不好,一会又说,家里有两只母羊快要生了,你爸爸肯定晚上不愿起来去查看……
“拜托了,我的老妈,家里的事情有爸爸呢,你就好好养你的伤,别再操心了!”我很是无奈的劝说着。
有些话,我从小听到大了。妈妈说爸爸不操心,妈妈说爸爸从不知道关心人,妈妈说爸爸大男子主义从不做家务……
有些事,我从小看到大了。总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吵架,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吵不过瘾还动手动刀动斧……
看不下去的我甚至劝说他们,过不下去了你们就离了吧,别这样折磨你们也折磨我们。
“还不是为了你们几个,要不我二十多年前就离了。”妈妈每次都这样回答。
在我的好说歹说下,妈妈在我家住了五天,非吵着要回家。我只好送妈妈回去。
离家老远的地方便看见我家屋顶上冒着缕缕黑烟,一进家门,妈妈便赶紧查看她的小鸡仔,发现它们都还精神抖擞的活着才安心的坐下来。
爸爸说饭马上就好了,揭开厨房的锅盖,一锅还在翻滚着的鸡汤,闻着倒有几分诱人的味道。看着爸爸在灶台前慌乱的忙碌着,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做饭的模样。一辈子没有做过饭的爸爸这次倒是破例了。
爸爸往妈妈碗里夹了只鸡腿,妈妈咬了一口说,“真难吃!”爸爸看看我略微尴尬的笑笑说:“味道不好,营养还在的。”
看着妈妈皱着眉头啃完了一只鸡腿,喝了两碗鸡汤。眼前的情景似乎模糊了过往那些片段。
原来不是没有爱情,只是我以为那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