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下学期期末，其实课程早已结束，大家都在忙着论文，时间其实很是充足，大四上学期基本就可以去实习了，廖曼一直觉得女生读建筑学专业是一种自残，我觉得还好，除了偶尔晒太多阳光外……
嘉皓打电话过来说公司延长了培训时间，大概要请两天假在H市待上几天，原本爸妈就不是很希望他去兼职的，怕影响学习，后来还是因为得了大学生什么科技创新一等奖之类的才随他去了，我倒也不担心他的事情，毕竟他靠自己的能力付了学费，甚至公寓的钱也是自己在支付，总之关于钱的问题都是他自己在解决，说起来，还是蛮让人省心的。
这样周末我便也空了下来，不用跑去给那小子做饭，廖曼倒是很忙碌，忙着各处跑漫展以及约会，我偶尔也跟着廖曼去林奕男公寓蹭饭，事实上是去蹭段陌做的饭。
这几天不知是不是吃了太多上火的东西，突然一阵阵地牙疼，廖曼很贴心的熬了凉汤给我喝，浓浓的草药味。
坚持喝了一周，竟毫无效果，这天早上醒来竟发现脸肿了起来，牙疼得更加厉害，只好戴了口罩去医院看看。
廖曼一大早就往林奕男那里跑了，原本打电话约我过去吃午餐的，我坐在出租车上口齿不清地告诉她要去躺医院看牙。
那头一阵惊呼，突然又换了林奕男接，“一一，你要去看牙？！” 我“嗯”了几声，那头林奕男说：“去市中心的‘牙健康’段陌在的。”我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应着说好。
“牙健康”在本市口碑很好，来看牙的也多，我进去时前台护士问我是否有挂哪位医生的号，我如实回答，突然看到前台桌上的单子上印着“主治医师段陌”的字样。
小护士温柔礼貌地推荐了一位比较空闲的医生，我问她：“可以挂段陌医生的号吗？”
小护士笑吟吟地说：“来的女士几乎都挂段医生的号，今天已经排满了，不如您明天上午再来？”
我摸了摸自己肿成猪头的脸，“我疼得厉害，帮我挂现在有空的好了。”
我拿着单子去找李祥医生。
张着血盆大口看到穿着白大褂的段陌着实让我惊讶了一番，原来他真的是牙医。
“她怎么了”段陌问李医生。
“小姑娘长智齿了，疼了一个星期才来看，现在脸都肿了。”李医生说：“正准备给她拔牙呢。”
我一听到要拔牙简直腿都发颤了，段陌又看了看我，“李叔，我来给她拔好了，小姑娘刚好是我朋友。”
“也不早说，是女朋友吧？快领去，看牙这种事找男朋友就行了，还来挂我的号。”李医生调侃道，我脸肿的，索性不解释了。
“小姑娘，你今年几岁了？”段陌突然问我。
我忍着痛回他：“23。”
“痛成这个样子还能忍一周，倒真像小姑娘。”他着重强调了“小姑娘”这三个字。
“……”需要这么含蓄地说我吗……
我坐在牙科椅上闻到酒精味，头皮开始发麻，“能不能不拔？”
“也不是不可以。”他戴上手套一只手固定我的下巴，一只手捏着棉签探进我嘴里，“先看看智齿情况再决定。”
我睁大眼睛微仰着头，他清俊的脸上戴了口罩，露出黑漆漆的眼睛和半截高高的鼻梁，用口镜认真地看着我……的牙齿。
棉签上沾了一大团血，我自己几乎看不下去，他又换了几根重新来了几次，冰凉的触感在口腔里挥之不去，嘴已经酸痛不已，关键还特别想咽口水。
头顶上的灯实在刺眼，我想着要不要直接闭上眼睛得了，下一秒段陌调了下灯，光线远离了我的眼睛。清洗完口腔他提醒道：“还是拔了吧，斜了有四十度了。”顿了一下，他又说：“口水咽下去，不能吐。”
“……”
我还没见过能斜四十度的牙齿，“可以等脸消肿了再拔吗？”
他看了下我脸，“确实挺肿的，我开点消炎药给你。”
我点头，他开始交代我什么不能吃，末了他问我：“一周后不是生理期吧？”
生理期不能拔牙，我瞥了一眼手机备忘录里记的日期，摇头。
“那一周后过来拔牙。”
我说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