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这个许多人不曾去过与梦过的国度,就连名字也总是与某部小说相伴而已。
它在哪儿?它会是什么模样?它有怎样的记忆?
对于没有经历过的事物,无所谓虚假与真实,只有想象,如望远镜里斑斓绮丽的星云般不可名状的一切。
冷冰冰的地理知识只能朦朦胧胧地临摹出挪威的神秘模样:它有漫长的冬季,孤寂的山谷,参差不齐的峡湾,广袤的森林。
过去的农庄和乡村大多与世隔绝,我们似乎可以想象:在那太阳迟迟无法升起的冬日里,人们用自娱自乐的精神抵御寒冷与无聊。
电影《雪花莲节》描述过另一个寒冷的国度。克尔斯森林里的人们看着苹果腐烂,研究最美的花朵,举办野猪盛宴委员会。种种苦中作乐的精神是否也为挪威人民所共通?
我们无法得出这样的结论,但从这样一本有关挪威民间故事的小册子中,我依稀能感受到他们的浪漫与不羁。
书本告诉我们,挪威拥有丰富的民间文艺,如音乐,如口艺,还有数不尽的方言。挪威人们创造出了“几乎超过所有其他的民间故事”。
在这些故事中,他们相信迷信,又嘲笑迷信;嘲笑权贵,又嘲笑自己;他们的信仰虽然属于宗教,却来自真真切切的生活。神奇的,怪异的故事比比皆是。
比如《在赫达尔森林里遇见巨人的孩子们》,吃基督徒的巨人,动刀子砍巨人的小男孩,没有出口的森林,以及割眼珠的剧情,无一不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在另一个《结了婚的野兔》的故事中,雄野兔愉快地向狐狸讲述自己的幸福与糟糕经历,无论结婚,还是丢了房子,死了老婆,这只野兔都仿佛只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般轻描淡写,颇有看淡一切的从容。
而在司空见惯的公主与王子的故事上,相比其他国家,挪威人民的脑洞简直和黑洞无异。比如其中印象深刻的一个故事叫《不乘车又不骑马》,仅仅因为王子不想娶公主了,就给她出难题,幽默中带着讽刺,讽刺中带着无奈。
收集者格林兄弟行进于挪威的各个古老村庄,收集故事,并为这些故事绘画。
这不禁让人想起昔日游走天涯的蒲松龄,执念与流连于搜集各地的奇闻异事,用他人的故事完成自己的故事。
而这些故事,本来将随着记忆的老去而消荡在山谷的回响中。
从某种意义上讲,收集者也是创作者。将集体记忆奉献给永恒,用诗意点亮生活。
而这一切,多亏了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