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天气让人止步于门前。下午,有一缕斜阳切开浓云的一道口子,宠幸了我家的后院,橘子树老态的身姿映在墙上。只要有阳光来,我都会看看这墙上所展现大自然的皮影戏。
回过神来,转身;却发现窗台上零散的“划炮”,我这里的家乡话叫“刮鞭”,包装盒上赫然印着蜘蛛王的名称。忽然想起来,这是我小侄子上次来到乡下玩剩下的。话说虽然每年都会和朋友说,要不今年买些鞭玩玩,但始终也只是说说。其中的乐趣也只有我那小侄子能领悟到了。想想自己都是叔叔的人了,这年还是你的年么?
看着那些可爱的鞭,红红的头,黑黑的身体,放在手心,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么的小巧。这些鞭现在我想应该和现在的小孩一样的安逸了。没有人相互捣乱,没有人相互折磨,没有人相互争强斗狠。每次回到家可能都会被打骂,想想也是挺蠢的当时,新衣服的口袋全部被鞭的硝烟灰弄的乌漆墨黑,为了不弄掉任何一根小鞭炮,记得一小盒应该有20根左右吧!这怎么够,有时候还拿别人的玩,虽然不止一盒,但家长说了玩玩这一盒就不能再玩了,留些大过年的时候放呀!真是的,到时候别的小朋友过年有鞭玩,你没有,我可不再给你买了。
看看现在的手,虽然不白,但也干干净净。还特意沾了下那个硝烟闻了闻,黑不溜秋的,久违的气味。那双小手,那双小手呀!得一根根地说起,大拇指和食指拿鞭专用,在那个包装盒的侧边磨砂上拼命的刮,当初谁舍得买打火机呢!得花一元呢!又可以买两盒鞭呢!熏香也不舍得用,烧的快。要说这鞭可能会变,这个磨砂纸是不存在变的,可能把手都刮破都刮不燃一根。所以就要拿到太阳地下晒,大人晒鱼肉,我晒鞭,可认真了,刮一下就要鼻子回笼一下,吸一下流出的鼻涕。那刮出的火光和烟,一阵熏鼻,就跟吃进去一样,现在想想都不舒服,记忆犹新。这个中指专门负责沾糖吃,无名指为了抄寒假作业,关节处都是黑黑的铅笔碳墨,小拇指当然是用来扣我的小鼻孔了。当然不止这种鞭炮了,玩法呢也挺多的,放酒瓶里炸,放钢管里炸,放茅坑里炸,放衣服里炸,放盖子里踩一下炸,用弹弓弹飞炸,偷偷丢别人脚底炸,插牛粪上炸,在家里炸,反正就是炸一切,和我一起玩鞭可要小心了,一不小心就弄哭你,我那小侄子还是太无知了。可能现在在没禁鞭的小集市上,还能看到各种鞭,可是都太绚烂,烟花也易冷,美好到忽略了年的本来味道,这就是硝烟的味道。
年味现在对我来说可能就是小时候最不喜欢吃的馒头,干涩无味。12点新年大钟响彻整个世界,四周都是烟花,整夜不止,回声不断。可我总觉得很落寞,看着窗外的五光十色的烟花,央视春晚里喜庆的声音,在我这真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知道这一年再也没有了,年味又被光芒风蚀的残存,缥缈,年味可能只有考古学家才能浅尝辄止。其实我是拒绝写这些的,因为我知道写太多,可能今年还是和去年一样,我害怕跟我想象的一样,不断重复着一年一年的磨难。去年我的小侄子在楼上一个人拿着冲天炮, 不亦乐乎!
现在最有味的年味是那颗不变的憧憬年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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