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已过去一月有余,学校的天气也愈加冷峻起来。在这威气逼人的低温威胁下,除了图书馆门前的那棵百年老松还每日照常随着日出日落而兀自芳华,其余的那些个物件,人也好,景也罢,哪个不得向这肃杀冬日俯首称臣。校园里往日繁华满地的明湖小道,如今也是枯叶飘零,人迹罕至。再看看校园里的学生们,无一不是毛呢大衣、长短羽绒加身。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相互依偎,谈吐之间可见白茫雾气徐徐而起,等到那雾气遇到空气又秒变虚无。冬日的干冷之风把人吹得都懒了,且看年轻姑娘俊俏小伙儿们,早些日子,哪个不是收拾得红飞翠舞、锦衣玉带。再来瞧瞧今日,胭脂水粉早不见了踪影,后来居上的只有不争风采的素面朝天。西装革履也被悄悄收进衣柜,随之而来的只有厚重严实的羽绒外衣。古人林升有言“暖风吹的游人醉”,道的是春风之萎靡陶醉,而今,我偏说冬风也是使人慵懒无作的。
再过一月就及至放假的日子了,大家为了不至于赶上春运的人潮都在加紧盘算着买票回家过年之事。只有我一人,还悠悠然的照常上课,照常生活。但不是我心无购票之急,全然只是还没想好个去处。同住有四人,唯有一人家住“天府之国”,离安徽少说也有上千公里,这几近一年的离乡思念之苦而今终得结束。我们喜叫她竹子,就是那个虚怀若谷的竹子。可因着她家境殷实 ,不做火车而赶飞机,所以几无购票不得之难。剩下的就是我们这四个安徽老乡了,虽祖籍不在一处,可亏得总还在一省,来往倒也方便。再过些时日,她们三人的票也已买好,等及我被催着买票的时候,怕是火车动车的任何车次都再无一票可售。我倒也洒脱,想着既然是命运安排,那我何不顺势而为呢?买什么票?!回什么家?!怎么都不及一个人在外漂泊来的自由无拘束。倏忽想起谁曾经的一句话,“一个人的旅程不叫旅程”。思忖之下,还是不敢轻易在阖家团圆过年之际一个人出去闯荡。
什么时候才能圆着我这一个漂泊梦呢?想着想着就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