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电动车走在每天来往两回的路上,好像和平时差不多,人群依旧,来来往往,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从未见过上午十点的这条路,生活市场和超市门口的电动车好多。
我顺着这样的吸引力,把自己的电动车也停在四扇卷帘门拉到顶端的果蔬超市门前,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强烈的参与到这种购物中,你挤我嚷,推推搡搡,我见缝插针的走过一个个一米多点的货架,脑子想着:“我要买什么,水果还是蔬菜。”然后下个动作是给我妈拨打视频电话,没有人接,我不知什么时候顺着人群走到门口收银处,边回拨电话边继续往回挪动着,没有人接,我自己告诉自己先买点水果,占据两个卷帘门的水果区域人很少,我拿着袋子买些芒果和葡萄,又拿了些苹果。
苹果货架紧挨着的是蔬菜,奶奶手脚麻溜的装着需要的蔬菜,阿姨游刃有余的择着莴笋上的叶子,摇摇晃晃走了两圈不知要买什么,一直有一句话在心里询问:“我买什么,我要买什么。”拿起手机拨打小姨的电话,此后每每想到这天我都庆幸自己给小姨打了这通电话,她也在购物,让我快点去,告诉我不要买我不会做的菜,先买我可以吃的东西。
慌乱中有根绳子在我面前,本能的顺着它走,把手中的水果送回家,走在小区的小路上,我不知为什么心里好难过,武汉那次我们也是封闭在家,却毫不慌张,不过是不出去罢了,反正我很宅的。这次好像也是这样,不出去宅在家,但是心境不一样了,因为它在我身边,就可能是在和我擦身而过的那个人身上,惶恐爬上心头,突然意识到当年武汉人民的伟大和坚强,当年那些逆行者皆为勇者。
伤感蔓延,我却不敢肆意,放下东西后迅速去那家大型超市,可能临近饭点极少人在这里,我从三楼一直买,能够想到我可以吃的都拿着,提着两大包的东西又买了两个汉堡,为了一天的伙食,后来后悔汉堡买少了应该多买几个第二天还可以吃,回到家把东西放下又马不停蹄的到小区门口超市买些菜,即使我不知道要买什么也随大流的买一点,下午小区第一次核酸检测,排队人很多,即使他人没有一米线意识,我也自觉与他人保持一米线,刚做完核酸,小姨听我没买到鸡蛋,给我送了两板鸡蛋和几个鸭蛋,这次是他们小区最后一次允许外出。
不知道是我太过在意还是他人不在意,小区还有人不戴口罩的畅谈,还有孩子不戴口罩的嬉戏,我站在窗户前向下张望,不敢下楼,其实此时官方才通报我们县只有两例,一例隔离区直接检测到的没有在县城活动过,只是另一例在县城内活动多天,其实在这前一天我们有消息说有人确诊,但都以为是那个隔离区的,反正他也没在县城内活动,直到早上县长紧急通知全县停课,我们才意识到事情好比我们想的要严重。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场在身边的疫情要到什么程度,因为当年新冠爆发时我们县非常平静,没有人会觉得它会来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小的县城。
可第二天官方报道新增两例,第三天继续新增1例,第四天新增两例了,此时全县7例。而最令我惊恐的是昨天下午我们小区有一栋全封,据说一户人家有人确诊,此时是4月4日下午四点多,我刚做完核酸回来,问物业是确诊还是密接,物业说不确实但不要再下楼,然后其他消息不断的传来,是确诊,而且这人在4月1日就有症状却不就医,还去小区做核酸检测。
我知道它许久,但一直觉得它会离我很远,从未想过它会离我如此之近,百米甚至也有可能擦肩而过不足半米,我不停的回忆我每次做完核酸是不是回来就摘口罩、洗手、给衣服消毒,好像是但好像有一天我洗手之后再摘的口罩,然后又洗手了吗,我想破脑袋也不记得了。
母亲父亲姐姐小姨一直给我打电话,一直叮嘱我不要下楼不要下楼,我不敢的,真的不敢下楼,我承认自己是个胆小的人,我很惜命的,一向吃饭凑合的我给自己炒了两个菜,一荤一素还整个果盘,一向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我打开健身操跳了满身汗。
这次疫情让我最大的收获可能有二,一是厨艺,二是更爱自己。
今天的小区格外安静,4月1日到昨天,白天常在下面聊天打牌的人不见了,平时略微嫌他们吵闹,今天却是有些想念了。
愿我的小城市平安,愿每个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