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宗瞪大了杏眼:“你也要参加年终大赏?”
伊祁月颔首道:“师父要我参加。”
耀宗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可是你现在还太弱了……鬼灵宝鉴从凡胎到、清胎、固化、玄灵、圣灵……总要数百年,蒋公子当年也是修到了玄灵段才勉强合格,你……你不过凡胎,怎么能够呢?”
伊祁月知道她是真的担心自己,心中升起暖意来:“我可以的。”
耀宗急得从凳子上蹦起来:“不行!战时不论死伤,万一你……”
伊祁月伸出双手,握住她细嫩的小手,耐心地对她说:“我清楚自己的长处与短处,不会冒然应战,再说,我修炼的速度比你想象的要快,三个月足够我将鬼灵宝鉴修炼到圣灵段。”
耀宗愣愣地看着她,那表情逗得伊祁月露出开心的笑来:“你没听错,我修炼很快。你知道我现在已经能在鬼域中自由穿梭,我也不是凡胎段,而是第二段,清胎段了。”
过了好一会儿,耀宗才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缓缓坐下来,嘀咕道:“那……三个月你就能超越掌门了吗?”
伊祁月苦笑着摇摇头,道:“我是没办法修炼元气的。”
耀宗一听,又蹦起来:“什么?可是鬼灵宝鉴就是元气修炼的法门啊,你又怎么能修炼它呢?”
伊祁月一面安抚耀宗好好坐下,一面说:“准确来说,鬼灵宝鉴分为两部分,一方面是修元气,增强身体强度、提高抗性,主要为防;另一方面是修鬼,把鬼的能力做为武器来利用,主要为攻。两者结合又相互渗透,才造就了圣剑门的元修们,是这样吧。”
耀宗点头。
伊祁月道:“我没有防的那一面,也没有用元气增强鬼攻击力的一面。”
耀宗惊道:“那怎么……”
伊祁月道:“鬼存在于两个世界,一是鬼域,二是我们周围,这你知道吗?”
耀宗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
伊祁月说:“那就算了,总之,你要相信我。”
耀宗想象了一下自己吃饭睡觉洗澡都有小鬼在旁边飘着的奇幻场景,狠狠抖了一下,狠狠摇摇头:“好!我相信你!我们不要说这个话题了!”
伊祁月道:“那请你给我介绍一下规则好吗?”
耀宗仔仔细细地把伊祁月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才说:“年终大赏其实是为了表彰本年度对本门做出突出贡献的成员而设置的,重头戏都在已经脱离修行弟子身份的正式成员身上,我们这些小弟子的比拼仅有最后几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
伊祁月静静听着。
耀宗歪着头说:“从今天开始的七日时间为组队报名时间,两个人为一组,在报名截止后的一个月时间内,进行随机匹配对战,由各山长老组成裁判,对每一组的表现进行打分。每场每组得分最多为7分,最少为0分。一个月内,积分超过100分就能参加下一个月的对战。”
“这是第一轮?”
“对。”耀宗脆生生地答了一句,又说:“接下来,第二轮,剩下的所有队伍进行淘汰赛。每只队伍至少要比试三场,都赢了才能晋级。”
伊祁月点了点头,问:“这一轮之后,能剩多少人?”
耀宗用手指头点着自己的下唇,想着说:“大概……几百人吧……这之后,距离年终大赏开始也就一个月多一点。胜出的队伍都会被派出去执行任务——而且是正式本门弟子、而非我们这种普通弟子的级别的任务。”
伊祁月问:“只有完成了任务,才能进行下一步吗?”
耀宗说:“是这样。通常能完成任务的也就二十几支队伍。他们将再次进行淘汰赛,直至决出三支队伍,这三支队伍中的六个人,被称为每年的杰出弟子。”
“只有这样的杰出弟子,才有资格在年终大赏中被众人围观是吗?”
“是啊……啊不对,怎么能叫围观呢!”耀宗拨了一下脑袋,笑道:“是荣耀!这是一种荣耀!”
伊祁月也跟着她笑:“是,是。”
耀宗说:“这六个人会参加年终大赏,用单循环赛的方式决出前三。这三人才有资格冲击首席弟子的称号。”
伊祁月问:“如此的话,年终大赏岂不是只对能力超群的弟子才有价值?”
耀宗道:“也不是,各山主人都会在此期间为自己的山头的弟子寻一个排名,最后汇总成整个圣剑门的弟子能力排名,不同的排名,在年终大赏之后的欢庆典礼上会得到不同的奖赏。”
伊祁月点头表示明白。
耀宗激动地说:“公子蝉联桂冠已有九年,今年再一次成为首席弟子,明年就可破格提升为长老了。”
伊祁月问:“你呢?”
耀宗说:“我啊……我如果起动的话,今年应该能成为杰出弟子,不过首席弟子不太可能呢。”
伊祁月点了点头。耀宗的实力她还不很清楚,不过能和蒋少君一起执行任务,想来会比一般的弟子出色得多。
耀宗拉着伊祁月站起来,道:“我们去报名吧~你和我一组,好不好?”
“好。”
*** ***
这一次,一路上跟着伊祁月的兔子可没跟着她去往报名的地方。它仍是把自己挂在伊祁月的肩膀上,但是等她出了耀宗的屋子,兔子就跳开去了另一边。
对于旁人来说,擅闯清云峰就意味着死亡,而对锦断来说,千层封印不过是几步路而已。
锦断披着漆黑烫金滚边的大氅一步一步走上山来,左顾右盼似是无聊赏景又似是蓄势待发。今天的守山人仍是随心,他就冷冷地对随心道:“让开,我来见彦柩哲。”
胆敢这么嚣张地念出先生名姓的是谁,随心明白——九龙山的王上,这个人给他十个脑袋都惹不起。随心连忙谄媚地笑着退到一边去,恭送锦断一个旋风,人就飘到了十米开外。
看着锦断风似的上了山,随心有些犯难了——他想跟上去,又不太敢。想着偷听梅枭墨说的,两个男人本来是和和睦睦的,此番为了伊祁月倒起了争端,随心一颗八卦至极的心就痒得不舒服。他左思右想,觉得不能放这事在这不管,灵光一闪,便有心去伊祁月那里探探口风。
再说锦断上了山,先生多备下的十几道阵法如豆腐一样撞在他身上碎化成渣,他进去草庐,不等先生琴音抹平,上去就揪他的领子,并道:“凭什么断了连接!”
锦断化魂而出,实力大打折扣;先生又非寻常人,自然一避退过,与他拉开了距离。
“不为什么。”
“为了你的好徒弟?你这是在吃我的醋?”
“我没理由吃醋。”
“那好,重新连接。”
先生愣愣地看着这个充满逼人压力的男人,长吁一口气,隔着面具在自己的额上轻点了一下,又在锦断折额上点了一下,对方才带着满意的笑,转身要下山去。
“等等!”先生突然叫住他,“她……好么?”
锦断笑道:“你不放心,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