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一起读了《毛姆传》的第一章,由于母亲和父亲的相继离世,毛姆的童年从幸福的云端跌入不幸,少年时代的种种遭遇对毛姆的一生有着深远的影响。今天我们接着读第二章。
第二章 圣托马斯医院
毛姆离开了学校,在英国耶尔过了第二年冬天后,回到了牧师叔叔的家,16岁的他无所事事,不知道该干什么。索菲婶婶同情他的处境,建议他去学习德国语言,于是毛姆去了海德堡,住在一个教授家里,教授和他太太经营着一家专门接待留学生的膳宿公寓。
毛姆是个用功的学生,他花很多时间在房间里读书、写作。膳宿公寓里的其他人对毛姆都很友好,尤其是英国人布鲁克斯,他夸夸其谈,装腔作势,把自己塑造成一位雄心勃勃的未来作家,令孤独而聪慧的毛姆崇拜不已。他们结伴同行去小剧院看戏,并热烈地探讨,最初在海德堡的那些日子,毛姆与布鲁克斯的交往对毛姆是有启发的,那段日子极大地增强了他的解放之感,使他确信自己终于站在了现实的门口。
圣诞节后,布鲁克斯离开了德国,毛姆本可以继续学业,但他受到布鲁克斯的影响让他变得浮躁起来,他迫不及待回到牧师叔叔的家,想要表明自己的独立并开始谋生,然而他却发现,他的叔叔和婶婶都老了。毛姆不知道该干什么,显然以写作为生是不可能了。最后是毛姆原来的家庭医生帮了他,他建议毛姆去圣托马斯医院学医。这时的毛姆急于逃离现状,于是死记硬背了几个星期后,于1892年10月成为了圣托马斯医院的一名学生。
接下来的五年,毛姆在文森特广场2号租了两个房间。每天他早晨九点赶到医学院上课,在那里学习解剖学、生物学、物理和化学。上午的课结束后,毛姆去地下食堂吃饭,然后去学生公共休息室读报纸。毛姆几乎没有融入医学院的生活,也没有交上几个朋友,因为他忙着赶别的事,他已决心以写作为生,不允许任何事、任何人妨碍他,毛姆是个狂热的自学者,无比自律、勤奋。他大量阅读,并开始练习写作,他很早想写一部戏,于是常去看戏,由此他结识了佩恩。那时毛姆还有一位性情古怪的导师胡舍,他曾是著名的战地记者。他觉得毛姆很有前途,经常带他去听音乐会、去画廊和博物馆,教他如何欣赏绘画作品,给他介绍各个艺术门类。
与此同时,毛姆开始学习药剂学和药物学,并被派到门诊部当办事员,他第一次对工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天被来医院求助的男男女女所吸引。毛姆协助内科住院医生工作,在这里他听到了很多悲惨的故事。毛姆从来没遇到过如此形形色色的人,未经加工的生活片段和最不设防的人性令他着迷。
虽然医院的工作很忙,但业余时间毛姆还是会沉浸在读书和写作之中。1896年,毛姆的学业进入了最后阶段,开始学习产科和妇科,他第一次在院区以外工作,亲眼目睹了可怕的现实,近距离地感受到噪音、恶臭和拥挤污秽的环境,许多穷人挣扎着活着,根本没有机会逃离。接受助产士培训时,他动了写小说的念头,过去几年他都把精力放在写剧本上,但是几个剧本都被拒绝了,于是,他打算先写两三本小说,希望小说出版后剧院经理们会更看好他的剧本。
1897年1月,毛姆把写好的《兰贝斯的丽莎》手稿交给了“别名图书馆”出版社的出版人昂温。1897年9月,《兰贝斯的丽莎》出版。这本小说的故事背景是毛姆学医时熟悉的贫民窟,描述了毛姆在医院门诊和做助产士期间遇到的那些人和事,是一部让英国公众有机会读到伦敦贫民窟的现实主义作品。毛姆对笔下的人物既怀有同情心,又冷静客观地对待,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不做任何道德评判。这本书让毛姆获得了很大的关注,评论界为他的才华鼓掌。令毛姆开心的是,只过了两个星期,这本书就已售罄并开始加印了。
1897年10月,毛姆拿到了圣托马斯医院的毕业证书,同时他还获得了英国皇家内科医院的从业执照,但《兰贝斯的丽莎》这本书的成功让他下定决心弃医从文。
毛姆把他已完成的下一部作品《一个圣徒发际的奥秘》的手稿留给昂恩,不久后动身去了西班牙,他在那里待了小一年,他希望回来时第二本小说已经出版并确立他作为职业文人的声誉,可惜,他盼来的却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