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 ‖ 老家的味道

题材:人文纪实类  器材:oppor11s  地点:店垭公溪沟  时间:2018.7.21

        7月21日,天气炎热,整个天空中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正值马良镇西坪村举办龙虾节,在马良政府工作的万刚,早早的就把十几张入场券送进城里,邀请他的大伯、二伯、父亲、叔叔以及我们这一群堂兄堂弟,堂姐堂妹们,去参观一下西坪龙虾节的盛况。去吧,天热,不去吧,白费了万刚一番好心,何况每张门票还要五十元钱。

        我们进行了热烈的讨论,讨论结果就是坚定不移的去参加西坪龙虾节。于是就慎重起来,安排车辆,组合人员,制定路线,行程时间等。  

        后来又得到新消息,龙虾节开幕式定在下午五点,于是我们又重新规划行程。规划结果是:上午八点出发,带爸爸、二爹、幺爹、叔叔他们先去店垭格栏村参观美丽乡村,中午到新婶家吃午饭,下午统一趁车,将十五人在五点以前送往龙虾节现场,西坪村。       

        上午十一点,我们人马参观格拦村后,就直接赶往公溪沟村新婶家。新婶是舅爷的儿媳,听她们说从记事时起一直都叫新婶,这一喊就是几十年,如今新婶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头发都白了,我们仍沿用以前的叫法,觉得这样亲热、亲切,都说,这口已改不过来了,一切就顺其自然。       

        新婶的家坐落在店垭镇公溪沟村二组的一个半坡上,门前的公路已硬化成水泥路面,四周村民都盖起了新屋,一条冲子的面貌焕然一新。新婶的房子,还是以前的老房子,没有什么变化,房子跟新婶一样,越来越老,岁月在房屋的各个角落里都打上了沧桑的印记。按理,现在政策这么好,新婶和小叔叔老两口不应该居住在这样日渐衰老的房屋里。其实,新婶和小叔叔晚年的生活早已安排妥当,新房子也盖了,只是不在老屋场,而在相距百里开外县城边上的土门村。       

        这得从新婶的儿子黄丛立说起,新婶有四个儿女,三个女儿出嫁他乡,儿子黄丛立在妈的说和下,与堂妹朱万红结为连理,眼下已有两个孩子,老大黄善露,老二是国家放开二胎政策后出生的,名叫黄善淼。表弟黄丛立很早就进了县城务工,在河西开了一个小小的被套店,这么多年来,起早贪黑,经营被套,积攒下一些积蓄,就在万红娘家的房屋地基上,盖了一个三层楼房。这房子除表弟自己居住外,再就是打算接已年老体衰的新婶和小叔叔过来养老,只是新婶和小叔叔离不开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家,眷念公溪沟那一方山水,舍不得那几亩养人的土地。除非他们做不动了,才肯迁居到土门新房子里,其实表弟盖房子的时候,还按新婶的户头享受了国家危房改造政策。       

        去年冬,表弟家里又新添置了一台小汽车,以后的生意和生活就更加方便了。             

        新婶和小叔叔虽然越来越老了,身体状况也在下降,喝了一辈子酒的小叔叔,酒量也渐渐减少,他们今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这座居住了三代人的老屋还会在一定时期内存续,不会仍其风雨侵蚀。       

        老屋在,根就在,亲情触手可拾,老家的乡土味就会显现的一目了然,亲情瞬间就可渗透在血液里。

        乡土,原本是我们伸手就可以触摸到的地方,随着年轮的增长,回归乡土,在乡土里享受乐趣,越来越难了,我们这些进城工作的人,把巢筑到了城里,户口早已更改为非农业户口,在城里娶妻生子,开枝散叶,孩子们也都陆续从小县城往更大一些的城市去发展、去扎根,这样乡土越发的远离了我们,我们这些进入中年的人,在乡村居住的父母要不是年事已高,接进城里养老,要不就是杳如黄鹤去了遥远的天国,唯一给我们留下可纪念的地方,就是那一垄垄的黄土了。

        从此,我们出生的乡土老家回不去了。

        只要新婶和小叔叔在,只要经历大半个世纪风雨不倒的老屋还在,我们就有家可回,就有了一种心灵上的归属感。因为在这里,新婶和小叔叔他们还能力所能及的做饭我们吃,烧水我们喝,我们还能坐在褪了色的木椅上打盹,站在高高的土坡上观朝霞与落日,还能让我们的后代看见曾经的乡村是什么样子,他们是怎样劳作,又是怎样的生活。

        于是公溪沟新婶居住的老屋,就成了孩子们探寻往事好奇的地方,老屋就自觉不自觉的充当了乡土民俗博物馆的角色,她的存在就富有了很深的内涵。

        每当春天来临的时候,公溪沟这条冲里开遍了油菜花,秋天,田野里稻谷一片金黄,风吹满冲稻花香;在风里、雨里,在梦里,我们就有了一个牵挂的地方。一到十月,秋风微凉之时,就会惦记小叔叔屋后山坡上那些颗粒硕大的猪食板栗,惦记那些沙土地里脆生生的新鲜花生,惦记吊在树上小灯笼似的红柿子。暴雨来临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新婶的老屋会漏雨吗?他们近来身体可好?

        我晓得,这样的思绪,无非是一种牵挂,惦记板栗、花生、柿子,实际上是惦记儿时那些往事。在城里,吃上新鲜的板栗、新出土的花生和柿子,也都不是一件难事。

        在物质丰腴充实的今天,网络购物方便的时代,吃穿都不是什么事了,只有亲情的牵挂变得最为稀缺。

        新婶的老屋很像一个年迈的老人,处处尤见沧桑之态,好在骨架硬朗,墙体周正,瓦块密实,不至于风雨飘摇。老屋的布局很有意思,也很讲究,正屋明三暗六,外加一个做了厨房和火笼的偏屋。门前一个土场子,场子边上种有多种树木,逢黎明时分,鸡鸣犬吠,枝头鸟儿欢快的啼叫,带来生气和祥和,春雨绵绵,听雨打芭蕉的声音,躺在床上享受岁月静好。老屋旁数米外建有牛栏猪圈鸡舍,厕所隔离,坐在门前的场子里,闻不到异味,房屋背后是山场和田地。按照建筑学来说,这样的布局是合理的,是适宜人居住的规划。

  老屋至少已居住了三代人,舅爷、小叔叔和表弟黄丛立,按现在的情形看来,老屋不会翻新重建,也不会大幅度修缮,她会顺其自然而终老。想到此,就有一种莫名的悲哀,时代是前进的,生活会越来越好,乡村老屋逃不脱腐朽坍塌的命运,终究我们只会把她刻画在心里,时不时翻出来追忆她往昔的模样,以及我们与老屋主人千丝万缕的血缘联系。

        牛栏旁躺卧着一个石磙,曾经碾压过无数的麦穗与稻粒,为粮食生产立下过汗马功劳,如今农业生产机械化后,用不上就废弃了,只能躺在风雨中诉说着他的前世今生。

这间房里随意摆满了东西,有人吃的、猪吃的,也有生活用具,杂乱不堪,要不怎么叫杂物间呢?

        新婶和小叔叔一年四季,在坡里田里忙忙碌碌,在风里雨里侍候牲口和庄稼。有时收种要赶季节,抢农时,忙的连饭都顾不得吃,哪有多余的时间来收拾归置房屋里的器具和粮食?况且这还是专门堆放杂物的房间,在乡村里生活,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仅从时间上来说,讲究不起,从精力上说,也讲究不去了。

门前的干檐上摆放了一些椴木木耳料子,新婶家里没有别的经济来源,幸得山上还有一些树木资源,用来种些木耳、香菇,换一些日常家庭开支。虽说日子并不富裕,但也并不困苦。 新婶的家庭状况,在农村也很普遍,属于一般家庭,日子过的自在充实。

     

        新婶和小叔叔按当前政策,纳入扶贫对象,他们家扶贫产业就是养蜜蜂,这也是因地制宜规划出来的增收项目,很早以前,小叔叔就擅长养蜂子,割蜂蜜。

  新蜂笼就是他们的产业,期待收获满满,生活如蜜。

        新婶和小叔叔是勤扒苦做的人,他们在脱贫致富的路上从来不等、不靠、不要,扶持这样的人户,有帮头,有扶头,也有盼头。

        楼道间放了一床蔑编筛席,这是农人们传统晾晒粮食的工具,如今已不多见了,家家户户都住上了新房,门前倒了宽敞的水泥场子,直接用来晒粮食,比筛席方便多了。  

        新婶门前的场子,还是土场子,没法直接晾晒东西,楼梯间的筛席继续发挥它特有的作用。

这是烘烤香菇的工具你有猜到吗?

        乡村很多用于生产生活的器具,都被人们称之为老物件。如今很多家庭转型,看不上农村的三亩地了,嫌种田收入来的慢,来的少,家里力量的后生和汉子都到远处打工挣钱,家里有老人的,就在屋里守候土地,要不就带带孙子。屋里有两个硬劳力外出打工,致富要来得快些。

        新婶和小叔叔都是过了七旬的老人,没有力量做重体力活了,在家里园田里劳作,虽没有多余的钱,粮食和蔬菜、猪肉年年吃不完,他们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支撑着老家,因为老家的门只要还开着,就会有人来,就会有亲戚走动。

放在窗台上的小背篓,是店垭一带带小孩的家什,这个小背篓怕是有些年头了,或许表弟姊妹们就是用它带大的,又或许表弟的孩子也曾经坐过这个小背篓。

  常常下乡到店垭,还看到乡村的一些奶奶们肩上用背篓背着孙子,手里还在田里做一些简单的农活,或是做一些家务。去年腊月我回店垭老家给父母上坟,白蜡的一个远房亲戚接我们吃饭,当时她的儿子媳妇还在外地打工,家里没啥人,没有人给她帮忙,她就用小背篓背着岁余的孙子,给我们做了一大桌子饭菜,至今记忆犹新。农村的奶奶们真不容易,在家务农还要带孙子,她们心里装的和肩上扛的全是家庭重担。

  新婶是个持家过细的人,啥东西都舍不得扔,这个背篓系子都断了一只,还舍不得扔掉,放在这里,早无他用,算是作为一种纪念的物品了。

挂在土墙上的竹篓,也是一种记忆中的东西了,搜尽枯肠猜想,大概是店垭一带在小河里打鱼摸虾的器物。

  

小叔叔和新婶在冬天里取暖的火笼,平素间家里来客人了,用来烹煮腊肉猪蹄,我们这次一行十三人的到来,竹笋炖腊肉就是在火笼里进行的。

  八十四岁的爸爸,不顾炎热的天气,执意要到公溪沟新婶家看一看,这里的一切都有他的回忆,回到这间老屋里,有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爸爸看到新婶堂屋里竹制的躺椅坏了,就对新婶说,他有个多余的躺椅,让表弟抽时间拿回来给小叔叔用。我当时纳闷,爸爸哪里有多余的躺椅?倒是三天前刚买了个新的,莫不就是这把椅子吧。后来又一想,只要商店有卖的,家里随时都会再多出一把来。

        原来爸爸是有意要送小叔叔一把崭新的躺椅,他是心疼小叔叔和新婶,也是要表达自己的一番心意。

        爸爸是贵客,是无可厚非的座上宾,他走到哪里,小叔叔就跟到哪里。一是招呼他的安全,二是对他对汇报家庭的状况。

爸爸、二爹、幺爹弟兄三人,相聚在公溪沟,说起许多年前的事,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在县工商局工作的妹妹云万芳,对这座老屋也不陌生,小时候曾在这里玩耍,在这里得到了老一辈至高无上的宠爱,回想一次,心里就会温暖一次。

  多少感动与怀念就抑制不住奔涌而出,老屋的存在,就像一个巨大的存储器,把早已忘却的点点滴滴,甚至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都从角落里重拾起来。

        一座老屋,就是一部详细的家族史。

       

妹夫周清海,是一个律师。公溪沟新婶家,他多次来过,尽管如此,没事就在房前屋后转转,打量这座平常而又普通的住所。

        因为我们都曾经出生在类似这样环境的老屋,只不过我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事业和工作岗位,离开了土墙灰瓦的老家,虽然在城里也吃了几年的白面馍馍,但我们身上的乡土味并没有完全褪尽。

  下厨做饭的人是朱万红和其嫂子陈凤,陈凤按理是客人,不应该忙前忙后的,她刚一下车,就二话不说,直奔厨房系上围裙,为大家操劳掌勺。她是宜城人,在保康工作多年,早已熟透了本地风土人情,有一手好茶饭。

  在县扶贫办工作的她,常年与贫困户打交道,在新婶家里,她感觉他们家现有的状况还算不错,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差距,产业发展的路子也很对,难得的是新婶一家有积极向上的心态和勤劳致富的作为。

  我们的新婶,就在厨房里打打下手,帮帮忙,她要把家里最好的美食都拿出来奉献给大家。

弟媳史述荣帮忙张落中午饭菜。
表弟黄丛立为接待好我们这一行十多人,起早一家四口,在城里买了家里没有的菜,急忙赶回公溪沟,帮忙新婶打扫收拾房里屋外,万红主厨做饭。为了这顿有滋有味的午餐,黄丛立、万红他们小两口付出了很多。

        头发全白了的新婶,为这一桌子饭菜,从清早到中午,一直没有停当过。 她说,她为我们忙的高兴。

        中午一点半,饭菜上桌,客人落座。四位老人就坐安稳后,午餐就正式开始了。

     满桌子的菜肴,散发出特有的香气,坐在土屋里吃着地道的农家味饭菜,一下子把我们拉进了过去过年的情景,热闹的场面还如往年一样,桌子上的菜比往日过年更加丰富。

  农家菜香味儿在岁月中顽强的保留下来,一点也没走样,更可贵的是,我们一家与新婶小叔叔的亲情,一点也没改变,而且更加亲密无间,这让我们深感弥足珍贵,也令我们既感慨又感动。

  万敏也顾不得平常的那种斯文和体面了,干脆端一碗锅巴饭,夹上干笋腊肉,坐在大门门槛上,恣意的吃着,回味她童年时代在小叔叔家那种美好时光。小叔叔说,她们几个最喜欢到公溪沟玩,来了就要到屋后的坡上,砍上几枝松树枝子,她们坐在松针上,小叔叔就拖着松树干从沙坡上往下拖,一直拖到山下,又一直拖到舅爷舅奶奶喊吃饭,裤子上全是灰,有时玩个忘记,屁股上的布都磨破了。在那物质贫乏的年代,遛沙坡是最好玩的游戏了,幸好舅爷家有个厚道也贪玩的小叔叔。

  门槛还是小时候的那个门槛,一阵凉风吹来,心底里透出惬意和喜悦。大家插言道:平常这么爱讲究的小姐姐,现在也不怕沾门槛上的灰尘了。又有人说,门槛上哪里还有灰哟,早被黄善淼溜完了。

        引来一阵欢笑,这就是农家生活,这也是我们要寻找的老家味道。

  生活的烦恼,工作的烦心,各种不如意在此刻荡然无存。

  聪明懂事的黄善露,是黄丛立的大女儿,吃饭看到人多,坐不下,就一直等着,等客人们下了桌子,喝茶谈天的时候,才端着饭碗吃饭。这就是传统乡村文化教育出来的孩子,在过去保南流行的家风,就是妇女和小孩一般都不坐席,家里来客人了,也是让客人先吃,等到客人吃结束了,才吃些剩饭剩菜,小孩还要站在客人旁边,看见吃完,抢着客人饭碗到厨房里去添饭。看到黄善露吃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责在吃饭的时候,没有清点人数,客人们疏忽大意,冷落了这个在城里长大的孩子,她不闹,是她懂事,她的身上还看得到乡村孩子的那种朴实,格外惹人疼爱。

  叔叔王河义同行,他退休前一直在国有公溪沟煤矿工作,新婶这个地方,他来过无数次,非常留念,言谈中,聊起许多有趣的往事,抑制不住兴奋的表情。

  二爹朱传烛,把我们的全家福合影,周周正正挂在土墙上,他端详着照片上的每一个人,当初蹲在前排照相的孙子、孙女们,都长大成人,如今一个个大学毕业工作,散布于天南地北。

        不由感叹时光如水,一去不返。

  黄丛立也把他们的全家福合影,对称的挂在另一面墙上。

  新婶名叫唐宗莲,性情刚直,说话直白泼辣,年轻的时候,喜欢与人较真,理论对错是非,嘴快不饶人,颇有些古人快嘴李翠莲的风格。

        新婶老了,兴情脾气变得温和起来,邻里关系处理尚好,不再与人纠纷、不睦,早年那些不和谐的往事,尽随风而去。

  

《家园之念》

        这幅名为《家园之念》照片是新婶提供给我们的,拍于1957年,距今六十一年了,图片中的女孩,就是新婶,按年龄推算,大概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听说新婶出生在一个好家子的家庭里,看图片人物的穿戴和老人的仪态,应该所言不虚,在那个年代,像新婶娘家的家世,新婶是一个大家闺秀。

        《家园之念》这幅保存了半个多世纪褪色的照片,无比珍贵。

  小叔叔黄贤安与他的亲家朱传碧饭后茶余,谈古论今,江湖乱道。朱传碧是我们的幺爹,堂弟朱万刚的父亲。

  饭后,新婶把我们带来的西瓜切上一大盆,每人吃上一两块,消暑解乏,极其痛快。

  这一盆西瓜放在老屋的饭桌上,显得格外绕眼和诱人。

  三个老人,悠闲地玩起了斗地主游戏,打发午后的时光。

  吃过午饭后,我们看见新婶带万芳到后坡上菜园里寻瓜货菜蔬,让我们带回城里吃,她自种的蔬菜,没有化肥和农药,是地道的无公害绿色食品。

        后来我才知道,万芳并不是去摘菜,而是新婶陪她到山坡上去寻找手机网络信号,手机上朋友圈里有小叔叔在省城工作的侄女,新婶听说后,就迫不及待的要看,遗憾的是在山上跑了几个点,也都没有连上网络,只得作罢,悻悻而归。

  万芳离开农村多年,对新婶家里的一切都好奇,都新鲜,主要是忘不了过去的岁月。

  黄善露逗妹妹黄善淼玩,她很稀罕这个妹妹,二胎政策真好,孩子不会孤单。

  黄善淼很喜欢照相,看到我们拍照,就拉着姐姐一起合影照相,很乖巧的摆弄表情。

        看到黄善淼,我不仅想到大前年的大年初一,那时刚通高速,我和万杰带爸爸和妈一起到新婶家拜年,个把小时的时间就到了公溪沟,把大家都高兴坏了,从来不敢想象这么快就能到达新婶家,我们吃了午饭,返回县城。新婶在园子里用刀砍了好多的大白菜,拔了一堆萝卜,妈和万敏弟媳小史她们把白菜的死叶一一打掉,再用纸箱把白菜芯和萝卜装好,放到后备箱里。那时候黄善淼刚出生不久,转眼之间她现在已三岁多了。

        今年六月,妈也因病离开了我们,要不她一定会一起同行,这里的老屋,在她的心里比我们看的更重。此刻我们惟愿她老人家一路走好!(图片拍于2016年春节新婶家)

        2016年春节,保宜高速通车,正月初一,前往公溪沟新婶家拜年。

        图一,妈在新婶场子里摘菜。

        图二,黄善露抱黄善淼。

        图三,万敏、小史、倩倩逗黄善淼。

        图四,黄坪高速出口留影。

  这个普通并不起眼的乡村老屋,成了孩子们自由玩耍的天地。

  黄善露吃饭后,抓紧时间做作业,看到这个勤奋的孩子,心里充满了欣喜,在当下的时代,唯有知识能够改变命运,我希望她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在襄阳四中初中部读书的朱代起,在他妈妈陈凤的带领下到公溪沟感受乡村生活,体验生活的酸甜苦辣。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的四点,万刚也在电话里催大家早点去西坪入场,说人很多。临走之前,新婶摘了好多的嫩南瓜、新苞谷坨和豇豆,给我们装好,带回来吃。

大合影

        上车前,所有人员在新婶的老屋门前合影,结束了公溪沟老家之旅。

        老家之旅,找到了家的味道,新婶和小叔叔他们和千千万万的家庭一样,过着简单朴实的生活,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大家依依不舍,期待金秋十月再相聚。

                                            于2017.8

        后记  新婶的老屋,已于2019年,整修,换了红色机瓦,刷了白墙,改造后的老屋比以往更加亮堂,不再惧怕暴雨侵袭,活在当下,感觉越来越有滋味。


        青河    志在行走保康河流山川,用镜头去发现美、拍平凡人的生活,讲身边的故事,感悟百味人生,记录时代变迁,表达真实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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