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万年前,人类的太太太……组——中古兽,在一次行星撞地球的灾难中活下来,进化出了嗅觉和视觉,控制肌肉运动的神经中枢进化成了大脑。
300至400万年前,阿法尔南部猿人长出了橘子般大小的大脑,大脑增加的部分主要集中在处理感觉的区域,而额叶,颞叶以及顶叶——大脑主要负责处理抽象思维和语言的区域,依然没有得到开发。
200万年前,阿法尔南部猿人进化成能人,从大脑上看,可以将其划归人属了。能人拥有柚子般的大脑,自立行走解放了能人的双手,他们第一次使用双手砸石头,制造出石头刀片。因为具有使用工具的能力,能人的大脑已经比人类现存的灵长类近亲的大脑发达得多。设计,制造和使用工具的能力是我们左脑特有的“工具使用”部分进化发展的结果。
180万年前,起源于非洲的直立人拥有了更大的颅骨,可以允许大脑额叶,颞叶和顶叶的扩张。同他们的前辈相比,他们看待世界的眼光和迎接挑战的方式截然不同。特别是,他们是第一种拥有想象力和计划能力、能够制造复杂石质和木质工具的人。他们甚至需要其他工具来加工斧子、刀和切割工具。
50万年前,直立人进化出智人,智人有着更强大的大脑,但脑容量依然不如现代人大。
20万年前左右,智人分化,其中一个分支最终进化成现代人。
14万年前,一场灾难导致大批现代人属物种死亡,人类亚种的数量锐减至数百人。今天这个世界上数以亿计的人,都是这几百个存活下来的智人的后裔。这个新的亚种尽管有着较大的大脑,但他们依然没有聪明到能在长期的生存斗争中胜出。
公元前4万年左右,我们的先祖经历了一次转变,它赋予我们新的惊人的思考能力。这一转变看起来不像是由我们的肢体变化引发的,甚至也不是我们大脑构造改变引发的。实际上,它似乎和我们大脑运行方式的改变有关,正是这一巨变让我们这个物种产生了科学家、艺术家、神学家,以及众多如我们一般思考的人。
这次转变的背后是人类付出的代价——大脑成为现代人类身体中第二昂贵的器官,仅次于心脏。人类在改造环境,而不是让环境来改造或者打败我们的过程中,进化出智力而非更强大的体力。大自然本来可以赋予我们更强壮有力的肌肉,然而我们最后进化出了更聪明的大脑。我们求知,推理,以及创造的渴望,经过数万年的锻炼,使我们掌握了生存的工具,使我们能够建造一个属于我们的独特的生态世界。
人类学家把那次最终的思维转变称为“现代人类行为”的发展——复杂的符号化思考行为,正是这种思维活动最终促使人类文化产生。
12000年前,人类大脑思维的转变促使人类开始思考死亡,宇宙,人的存在——人类有了自我认知的能力,由此开启思维大爆发,从此开始一直到之后的7000-8000年前,被称为新石器时代。新旧石器时代的划分,并不和石质工具的使用有关,它和我们思考的方式,我们所提出的问题,以及我们认为重要的存在问题有关。人们从此开始定居生活,从搜集食物转向生产食物。
以上是人类进化史,也是一部思维进化史。人类进化出更大的脑容量,更聪明的大脑,为人类提供了思考的硬件——一个具备形象化思考,质疑和推理能力的器官,人类从此具备了用推理替代本能,更好地适应环境的能力。
我们的先祖进化了足足六百多万年,才在四万年前迎来大脑运行方式的巨变,也就是从本能感知进化到复杂思维。而一旦人类具备了这种高级思维能力,我们这个物种就在很短的时间里产生了重塑我们生活和思考方式的文化。
相比于拥有一定模仿能力和知识传承能力的动物而言,人类的幼儿不仅能模仿,能后天学习,甚至还能发现问题,询问为什么,人类的好奇心在一轮一轮的进化中已经刻入基因,就像语言能力一样,自然而然地遗传给了下一代。
人类的肢体构造或许并不是进化的终极样本,也不是自然界最完美的,但我们确实有能力用推理替代本能。是复杂的思考造就了人类,是人类得以进化为人的根本,是人类的立种之本。
正是因为进化过程之漫长,人类在漫长的进化岁月中都是以感知觉和动作体验为主,这是动物的生存本能,就像鸟儿会一边啄食一边留心周边,预防天敌。我们的先祖也在与野兽和自然的周旋中进化出了多重处理模式,耳听四面,眼观八方。即使在现代人类的大脑中,一多半的神经元也是是用来控制运动以及其他五种感官功能的,让我们的大脑区别于其他低等动物大脑的部分所占比例相当小。
感知觉和动作体验对应人类的动物本性,人大部分时候都是靠本能生活,比如吃饭,睡觉,呼吸,消化食物,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当人类开启自我认知,感受到自身与其他动物不一样,并试图弄清楚死亡和宇宙的真相时,人类大脑运行方式由此发生巨变,开启思维大爆发。本能体验不再是人类唯一的追求,人类开始追问在好奇心驱动下追问宇宙万物运行的规律,进一步,进入判断,推理的高级思维阶段。
不仅人类种系演化如此,从个体发展看,也是先有感知觉活动,而后才有复杂思维的产生。感知在三到六岁儿童的认知活动中占优势。幼儿是借助于形状、颜色、声音来认识世界,而不是依靠语言交往所获得的知识来认识。同样,幼儿的记忆,也直接依赖于感知的具体材料。对直接感知过的形象的记忆,比对语词记忆的效果好。此外,幼儿的情绪和意志行为,也常受直接感知的影响而变化。复杂思维的发生与发展是儿童心理发展的重大质变,在个体心理发展中出现较晚,它是在感觉、知觉、记忆等心理过程的基础上形成的。
感知觉体验与复杂思维的不同在于,感知觉是人脑对现实事物的直接的、感性的反映,复杂思维是人脑对现实事物间接的和概括的加工形式,它以内隐的或外显的动作或言语形式表现出来。复杂思维有十分复杂的脑机制,它在脑内对客观事件的关系与联系进行多层加工,揭露事物的内在联系和本质特征,是认识的高级形式。
感知觉体验与复杂的符号思维某种程度上分别对应人类的无意识思维和有意识思维。
按思维过程是否涉及注意力,可以分为有意识思维和无意识思维。意识思维是指个体在思考时,注意集中于目标或任务时所发生的与目标或任务相关的认知或情感思维过程,而无意识思维则是指当注意指向其他无关事物时所发生的与目标或任务相关的认知或情感思维过程。
无意识思维的容量很大,可以同时进行多重感觉和知觉处理,能在短时间内处理大量信息,以至于许多信息根本还来不及进入有意识思维层面就被消化吸收了。有意识思维系统的使命则在于处理下意识思维无法处理的信息,尽管人天性懒于做有意识思维。
有意识思维是人类进化的杰作,它的产生使人类具有了最有效率的认识和解决问题的方式,是人类进化历程中无数经验、成功和挫折的堆积与升华,是它最终使人类打败其它物种而称霸地球。但随着文明的发展,人类太过于依赖意识而忘记了它的基础:无意识,忘记了孕育意识这一奇迹的母亲。毕竟,人类的有意识思维不过进行数万年,而无意识思维已经延续了几百万年。这就造成了很多问题,尤其是现代社会的精神危机,使人们感觉到生活的空虚和无意义。因为生活的意义是由无意识赋予的。无意识本身,也有自己看待问题的方式,是人类作为一种生物所固有的心理活动方式,它也许没有意识那么有效率,但它至少决定了一件事:你的需要。
如今的人类越来越受益于复杂思维的果实,科技成为现代生活的英雄,我们也以井然有序的政治经济法律秩序超然于各物种之上,我们为理性思考欢呼,欣然拥抱一个理性至上的时代,可我们忽视了内在强大的无意识系统。
人类创造如此辉煌的文明,从根本上说,终究是为了服务于我们的无意识系统——那里有我们的本能欲望:吃饱,喝好,睡足,生育,繁衍,追求财富,地位,功名利禄。
有一部分欲望——吃饱,喝好,睡足,生育,繁衍,是纯粹的动物本性,是人类的原始欲望,而有一部分高级欲望,则是文明本身的产物,比如贪欲,物欲,功名欲。或者说,无意识孕育了有意识思维,而有意识思维的产物——文明,反过来滋生了人类更多的无意识欲望。这就是人的本能与动物本能的区别,一头猪只管当下吃饱就行,它不贪,不需要囤积那么多当下不吃的食物。
自从有了复杂思考能力,人类渐渐从独居生活转向聚居生活。追问宇宙真相让人类产生宗教诉求,宗教活动和聚居生活催生出集体利益。有了集体利益便催生出国家的需要。有了国家,便有了对立的阶层,有了秩序,有了财富和资源分配的不均衡,进一步,又催生了人类个体对进入更高阶层,拥有更多财富的欲望。同时,上层阶层占有大量资源,而且死死守护这些资源不让底层攫取,这就成了个体的痛苦之源:高级的无意识欲望要对抗现有的资源分配规则,从既有资源分配中攫取一份,而文明社会的规则却坚如磐石。
个体还有另一层痛苦:低级欲望与高级欲望相爱相杀。孩子想玩,家长不同意,因为贪玩就意味着学习不好,将来没有好工作,也就得不到好资源,进不了权威阶层,表面上是家长与孩子的对抗,实则是低级欲望与高级欲望的对抗。进一步说,是文明社会的规则与蒙昧时代的无意识本能的对抗。文明社会制造了资源壁垒,逼迫个体的低级欲望与高级欲望开战。个体本没有高级欲望,是文明的演进让个体产生了高级欲望,但高级欲望回头却把低级欲望关进笼子。
有意识思维和文明是进化的产物,文明自然是好事,高级思维也是人之所以称霸地球的根本,但文明这个客人最后却反客为主,处处让无意识的日子不好过。如果最后总是以无意识妥协告终,人的天性受到压制,人处处过得憋屈,文明演进的意义在哪里?
日本的垃圾治理得井井有条,地铁上悄无声息,人与人之间彬彬有礼,文明是文明,而且高度文明,可是人的天性却被压制了,日本人过得多压抑啊,话不能大声说,垃圾不能乱扔,见人得鞠躬,心累无比,每年自杀的日本人有多少啊,太压抑了!
文明通过一系列条条框框,把我们的无意识和天性关进了笼子。上班要打卡,工作要考核,纷繁复杂的法律体系把人的行为规范到极致。
解放天性与文明是否总是背道而驰?文明的演进重新塑造了人类的无意识欲望,又把部分无意识关进笼子,到底谁是主人?
我们的无意识应该是主人。我们如此努力地学习,思考,探索自然和宇宙,努力创造文明,终究是为了让我们的无意识获得满足,这是我们存在的终极意义。
现在的我们,在所谓的文明社会里,活得实在太谨小慎微。不敢大胆随从天性,去爱自己爱的人,出于各种文明社会的考量:对方是否有经济实力,是否有潜力?是否门当户对?不敢从心所欲,做想做的事情,总要考虑是否务实?一不小心就被冠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此外,文明还通过赋予我们责任的方式进一步囚禁我们的天性。责任让人痛苦,也让我们与天性背道而驰。
也许这就是人人都追求财务自由的缘故吧?但财务自由了,就真得自由么?不会。我们总说心境变了,挣得再多,地位爬得再高,也感觉不到幸福,我们忘记了初心。我们也总说简单的人有简单的幸福。其实,心境就是我们欲望的层次。所谓心境变了,就是我们原本只满足于低级的吃喝拉撒生儿育女,后来却追着要地位,财富,名利。低级欲望的满足不再让我们感到幸福。
无意识思维有一个自然权重的概念,人在决策和评价中对奖赏因子不是做加法而是求平均。年入一百万的家庭不如年入三十万的幸福。一个人如果常年都处于饥饿状态,那么他肯定不幸福,但是,饥饿源于什么?源于缺乏。当一个人觉得他缺少一些东西,却又得不到的时候,就会感到烦躁。收入低的人自然是缺钱,随着他的收入越来越高,他就越来越感到满足,而年收入三十万正是那个临界点,但这个人在这个临界点附近的时候,他的收入是可以刚好满足他的欲望的。如果他的收入持续增长,那么,他就又会去一个不同的阶层,看到不同的人和物,又有了新一层的欲望,而这一层的欲望,又不是区区三十万可以解决的了。年入一百万后,人们对幸福的评价又多了许多维度和奖赏,要去更多的地方旅游,要拥有更高的社会地位,更大的名声,加入这些维度后,无意识自动求平均,拉低了幸福感。
那马云就一定幸福吗?财富地位都到手,应该乐似神仙吧?但马云是不自由的,他有责任在身。责任甚至限制了他的层层低级欲望:他没有充足的时间睡觉,他没有出行自由,他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许多本来可以做的事情。所以你看,人活这一生,就是在欲望的轮回中打转,实现了低层欲望,要实现高级欲望;实现了自我,回头又渴望简单的吃喝拉撒的幸福。人活着,终究需要一个本能欲望作支撑点,如果没有这个支点,无欲无求,那就该精神危机了。
文明的进程重塑了我们的欲望体系。如今,我们一生下来就按照既有体系长大,生活几十年,老去,我们终究逃离不了文明社会的引力。我们注定要走先人“修身齐家平天下”的老路,过去一千年如此,现在依然如此。如今,互联网科技让我们的低级欲望越来越容易实现,购物越来越方便,出行越来越容易,而高级欲望却越来越难以实现,全球的财富和地位都向更少的精英集中。将来,愈加发达的文明还会进一步重塑我们的欲望吗?至少目前没有出现, 于是我们看到了一种异类:佛系,低欲望群体,向既有的欲望体系说不。这是未来文明社会的欲望雏形吗?
人类的思考能力与欲望体系本是相辅相成的,有了高级欲望,有了求知欲,我们才能发现更多科技奥秘,创造更辉煌的文明。人的本能欲望负责提供需求,是文明进步的发动机,而理性思维则提供方法与手段,二者共同推进文明演进。如果人类普遍禁欲,发动机没了,文明这辆战车还能走动吗?进而思维能力会不会退化?文明最后会不会让人类作茧自缚,被具有更高欲望体系的文明所征服?
以我有限的认知,只要有集体存在的需要,国家就需要存在,阶层就需要存在,人的欲望级差也会存在。只要人类还没有演进到脱离群体的个体生存阶段,这样的欲望体系应该一直都在吧?不敢想象人类没有了欲望的模样。哪怕当欲望体系进一步从追求财富升级为追求审美,那依然是人类存在的一个支点,如果连这样的支点也不存在,人类该何去何从?人到底为啥而活?为了理性思考而存在吗?光做理性思考有何意义?人与机器还有什么区别?
只要人类对宇宙的认识还没有到达极限,只要科技依然会进步,人类的财富和资源分配就会呈现级差,那么人类的欲望体系就依然有效,只不过人类存在的使命从生存升级为生活得更高级——当吃穿住行的资源足够丰沛,人们会追求更高级的欲望,比如求知欲,比如享受更炫酷的科技产品,或者追求更高的审美情趣。有一种可能:当人类获取能量和生存物质的方式得到颠覆性变革的时候,比如直接晒晒太阳就能获得能量时,人类的生存使命会面临一次颠覆,人的大部分本能也将改写,届时,人类还会产生爱情的冲动吗?当人类躯体只剩下理性思维,人与机器的界线在哪?
撇开杞人忧天,总体来说,虽然悲观论斥责文明体系把人性关进了笼子,但总体来说,文明依然是人类天性的朋友,依然服务于我们大部分本能,科技的初衷依然是让我们过得更舒适,虽然客观上反而束缚了人的部分天性。我们拥有越来多的空闲时间,互联网科技又让我们与知识产生前所未有的链接,这是用于思考和学习的最好时代。
言归正传,我们既要崇尚有意识世界的理性与科学,也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体里还有一个强大的无意识世界,正是这个无意识世界决定了我们的人生走向和我们存在的意义。我们存在是为了感受世界的美好,满足作为一个人的各种欲望。理性思考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我们存在不是为了做理性思考,那是机器的使命。如果明白了这层意思,所谓的精神危机应该不攻自破吧。
我们的生活无时无刻不发生无意识思维。
一天早晨上班途中,经过金沙江路宁夏路路口,一位阿姨向小伙问路,阿姨问华东政法大学要怎么走,小伙却向她指华东师大的方向,显然小伙的大脑处于神游状态,只是下意识地回答了阿姨的问题,因为华东师大就在金沙江路附近,我们平时都习惯了别人问华东师大怎么走,很少有人问华东政法大学,小伙的知觉在阿姨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开始启动,告诉主人,有个陌生人要问路了,于是产生下意识思维——指了一个错误的方向。我们的无意识思维系统会赋予最容易想到的事物最多的注意力和最高的优先权。
还比如,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呼吸,但并没有每时每刻都意识到自己在呼吸,只有当我们特意观察呼吸节奏,或者特意注意呼吸本身时,我们才意识到自己在呼吸,在我们意识到呼吸的那一刻,就是有意识思维开启的时刻。
我偶尔会在过马路的时候看手机,等过了马路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过了马路,可是刚才过马路的细节却完全不知道,似乎刚才是飘过来的,想想还有点后怕——万一刚才只顾看手机而被车子撞上怎么办!其实,就在我们迷迷糊糊跟着众人过绿灯的时候,我们的无意识思维系统一直在正常运转,为我们安全过马路保驾护航,我们的眼睛虽然看着手机,但余光监控着来往路况,我们的双腿帮我们测量着路面平坦与否,我们的四肢帮我们掌控身体平衡,保证我们不因眼睛没有看马路而摔倒……当然,过马路看手机依然是不可取的行为!
如此强大的无意识思维系统,对学生有两个启示。
第一个启示在于细心审题。
下意识思维过于快速,容易被我们熟悉的记忆和经验所牵掣,所以学生在审题时要格外小心,发动大脑的高级思维,进入有意识思维层面。如果只是大概浏览一遍题目,不多加思考,就会被题目中的熟悉字眼带偏。出题人也往往利用下意识思维原理给考生布置思维陷阱。
第二个启示在于刻意练习。
有意识思维方式相当费力,而自动式无意识思维方式则轻松自如。举个例子,请设想一下你想知道57乘以75的结果是多少。这需要有意识地调动脑力和注意力。相反地,用我们的母语说话却不费任何力气,我们甚至都不用刻意去理解别人对我们说的话。事实上,我们想关闭自动思维系统都不行,哪怕我们不愿听懂别人的话,我们依然能听懂。(蜥蜴脑法则,吉姆·柯明斯)
通过漫长而重复的刻意练习,我们会经过熟极生巧的阶段,本来需要反射式有意识思维才能完成的任务,转交给自动式思维系统就可以,就像骑自行车和弹钢琴,一旦熟练掌握之后,就会变得极为轻松,并会转入自动式无意识系统,哪怕很多年以后,我们也不会忘记动作要领。
另外,思维的进化给我们的启示在于:永远保有一颗好奇心,不断思考。
人类的高级思维是在一代一代进化中产生的,从肢体感觉到抽象思维,人的基因镌刻了不断认识世界的欲望。同我们的先祖相比,人类今天仅需要运用感知觉体验的实践活动已经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工作需要我们运用高级思维去分析,判断,推理,特别是人工智能技术出现后,越来越多机械重复性肢体工作以及初步分析和判断工作将被替代。知识工作者越多,这个趋势越突出。思考得越多,大脑就越会思考。当人工智能愈发普及,人类拥有越来越多的空闲时间,会进一步倒逼人类开拓求知欲,探索未知世界。 当然,个体层面,你也可以选择不思考,利用人工智能为你节余的时间休闲享乐,代价是你将面临思考与不思考带来的财富幂律分布差异。
同时,家长要呵护孩子的好奇心。
人类天生就拥有认识世界的渴望。任何与小孩有过接触的人都知道他们最爱问“为什么”。全世界的小孩在很小的时候都提出了他们第一个问题,尽管他们还在牙牙学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提问这一行为对于我们这个物种是如此重要,以至于我们有一个普遍的指示信号:任何语言,无论是有声调的还是没声调的,在提问的时候都有一个相似的升调。
伊利诺伊大学儿童认知实验室发现,对于物理的运行方式拥有某种感觉是人之所以是人的一个本质属性,即使在儿童时期。当孩子抬头望着星空,若有所思,幽幽地问你一句“星星从哪里来”时,他的脑海已经开启了探索模式,这不就是最好的科学启蒙时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