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这是关于我朋友小海的一个故事。
1
大学军训刚结束不久,学校便准备筹办运动会。作为热情洋溢的大一新生代表,小海毫不犹豫的报名了这次800米个人赛。事实证明,冲动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每天早上6点,当室友都还在睡梦中,小海就得起床接受院系体育老师的训练,下午4点后又得继续受一波狂虐,什么单双杠,深蹲,俯卧撑,仰卧起坐,跑楼,跑操场......每天下来,回到宿舍基本已是半残状态。
当这样单调的日子持续一段时间后,也不知哪来的消息说学校校花会经常来操场锻炼,小海这帮没见过世面的新生犊子,在训练间隙,经常占据操场检验台有利位置,观察操场上的女同学,就是希望能目睹校花的真容,有牛逼哄哄的更是说要制造和校花浪漫的相遇机会。
因而单调的训练日子仿佛又多了很多生气,经常是他们一堆男生站在检验台上排成一排,然后左右搜寻猎物,每当看到还不错的女生时,就开始欢呼雀跃,请求和他们一起训练的学长检验是否为校花真容,学长也是兴致大起,参与了他们的活动。当一一否认之后,他们又开始比较谁搜寻的目标比较美,最后大家一致投票决定。不得不佩服他们这些人的热情与才华!
那天下午,天气格外好,碧蓝的天空,星星点点的挂着形状各异的棉花糖,往常骄傲的太阳似乎也变得温柔了很多,散发出金黄色的光,室外的操场伴着阵阵微风显得格外舒适。他们如往常一样占据了有利位置,又开始了搜寻工作,突然右边伙伴传来消息:“3点钟方向,150米,有一波美女,请求检验”,然后一排眼睛齐刷刷的望向3点方向。
“NO”,学长一声否决,然后又是一阵喧闹。正当此时,台下有一个影子闪过,小海不禁往下一瞥,只见个一身运动装的短发高瘦的女子在百米冲刺,不禁引起了小海的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如此的骨骼惊奇,步伐轻盈?
只见那女子冲到终点后,折了个身往回慢跑,轻盈的步伐,白皙的皮肤,干净的脸庞,短短的头发随着微风上下微起愈显的清爽、帅气,顿时小海就被这个身影所吸引!小海轻轻的对旁边的伙伴说:“12点钟方向,5米”。
2
晚读时间,学校通往教室的路像往常一样,挤满着成群结队去上自习的大一新生,有的追打嬉戏,有的大声嚷嚷,有的开怀大笑,大家都还沉浸在新入学的新鲜感中,喜欢这种自由而又青春的日子,像是刚吃下去的一颗蜜枣,口里还在回味着甜蜜的余味。刚刚走过的几位女生飘来了一阵清香,宿舍老王猥琐而又贪婪的长吸了一口气,然后悠然的说道:“飘柔”。顿时他们几个忍不住大笑起来,忙夸这这位“奇才”。
当他们一伙走到教学楼旁时,转角处小海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经常拿来和室友讲起的那个女生吗,顿时心跳加速,血管膨胀。
“哟西,有情况。”
室友明显看出了小海直直的眼神正望向的地方,他们瞬间明白了。
“之前的牛逼吹的嘎嘎响,一见到真人就当屁放!”
对于他们的不屑,小海不能就这样丢了尊严,要不以后还怎么继续在宿舍吹牛呢。谁叫小海平时老吹牛,说要是那个女生若能再次出现,必定让她喜欢上自己呢!吹出去的牛逼,誓死也应该去捍卫。
“美女”,小海快步向前朝小白喊了一句。
小白回过头来疑惑的望着小海,顿时小海感觉空气都凝结了,自己要窒息了,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手也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刚刚拿在手里的书,竟然滑落到地上。
室友们在身后一阵偷笑,小海的脸已经红到耳根下去了,小海蹲下身忙装着捡起落下的书。
“你好,同学。”小白蹲下身子一只手帮小海捡起散落的书,另一只手在嘴边掩饰不住地笑。小海难堪的挠着头,或许是小海的动作太滑稽,小白“噗”的笑出了声。
3
岁月如歌,最好的日子里,有了小白的陪伴更显绚丽多彩;花开烂漫,如春的岁月中,有了小白的相依更是沁人心脾。每当下完自习,小海喜欢牵着小白的手,走在暗黄的灯光下,听小白讲每天的点点滴滴,听她憧憬未来温馨的小家,小白也喜欢听小海不着边际的话语,听他讲穷游世界的计划。从来没感觉到夜色是如此的缭绕,也从来没感觉到夜色是如此的美丽,夜色存在了太多迷人的东西,小海和小白都喜欢在夜色里行走,这样他们便可以偷偷的给多方一个吻。
他们都以为,牵着对方的手可以一直相爱相依。
可是,他们都逃不过岁月的考验。小白不再喜欢听小海不着边的话语,小海也厌倦了一成不变的乖乖女。我们都喜欢初恋时地浪漫激情,可热情褪去,你我剩下的更多只是平平淡淡的真实,甚至是无端的争吵。初恋的小海是绝对不会懂这些的,那时候的他想到的就是分开,既然不适合,何必强求呢!年轻,拥有的就是放任的资本。
夜色的灯光下,小海走在前面,小白默默的走在后面,一路无语。最后在最黑暗的树林下,小海说:“希望我们都能有更好的自己,三年后毕业前,你若仍对我有意,我愿再来找你”。
话音刚落就看到小白远去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小海的泪夺眶而出。小海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没曾想到这个背影,在小海的心里留下了长长的记忆。
4
一切恍如当初,下完课的学校大路上,仍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夜色中牵着手的人,仍然成双成对。只是这些人中少了曾经形影不离的小海和小白。
小海和小白的朋友都很奇怪,为何这么般配的他们这么快就分手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对方不再是曾经那个无话不谈的人,他们离各自的那个她(他)还很远。
小海和小白分手很彻底,他们把各自的联系方式都拉到黑名单,把曾经的书信都用盒子装好,封存在最底层的柜子里,路上看到一方都会绕路行走或者干脆躲藏,他们都不想见到那个刺痛对方的人。小海不想面对的是那个曾经离他而去的悲伤的背影,而小白不想看到的是曾经的伤心。
他们用各自的方式来抚平心中的伤口。小海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努力,他把自己热情放在了各类活动,他有了很多崇拜他的学弟学妹,可是经常夜色寂静时,感觉有一种无助的孤独在不断侵袭着他柔软的内心,那个伤心的背影总让他惭愧难当。
小白也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努力,她把自己的精力放在学习上,她一有时间就去图书馆看书,读各种自己喜欢的看的书,她的成绩在院系名列前茅,优秀的她总少不了一波的追随者,但她却多愁善感,有时有些不错的男生对她表白时,她总是方寸大乱地逃跑,她害怕好不容易抚平的伤口再次被刺痛!
5
四年大学很快到了最后一年,学校播音室传来的歌曲总能让人感受到离别的气息。在这种离别的气息下同学间似乎也更懂得了互相珍惜,不管平常熟悉与不熟悉,都会相邀聚一起,谈谈理想,谈谈将来,再聊一聊过去。人,都是个伤春悲秋恨离别的动物,越到最后越懂得珍惜。
每当热闹褪去,觥筹交错的酒后,小海的内心总会被曾经柔软的回忆刺痛。室友在小海的某次酒后失态的歇斯底里喊叫后,终于知道了他心底的秘密。他们都异口同声的说“妈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第二天,小海就被告知小白的聚会地址。在室友的鄙视和威逼利诱下,小海终于鼓起勇气,在夜色中等待着那个曾经亲密无间的陌生女孩。
小海在小白聚会餐馆的门口踱步了好久,心里却仍不断的想着待会见面的开场白。伴着一阵欢笑,小白出现在人群中,白皙的脸和当初一样亲切,只是头发已经长长了,这点让她看起来更加漂亮,一切恍如当初,却又陌生如初。小白看到了小海,她愣了一下,尽管内心波涛翻涌却故作轻松地从小海面前经过,她不想再认识这个人,再也不想!
小海就这样默默地跟在这群人身后,默默地走过几个路口,他知道小白一定知道在身后的他。
果然在快回到宿舍地路口,小白停下脚步低声和旁边的人讲了几句,然后其他人先后走了。小白静静的站着在原地,夜色在伴着微风的银光下摇曳,曾经亲密的两个恋人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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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欢迎大家来到这里共同见证这对有情人的浪漫仪式……”伴着美妙的结婚进行曲,司仪激情澎湃的念着他的开场。
小海紧紧地攥着新娘的手,看着新娘美丽的婚纱,小海眼含热泪激动万分。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小海已不再是曾经哪个稚嫩的小男孩,他已经为人夫,他也不在嚷嚷着要穷游全世界,他温柔的看着对面的妻子,他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酒过三巡兴致高,众人纷纷要小海来个现场拥吻,小海抱着旁边娇羞的妻子,温柔问道:“可以吗?”
我看着这对有情人激烈的拥吻,我笑了。我问小海是如何追回小白的,小海看着身边的小白,沉思了很久,然后说道:“我只知道我给她带过的伤痛,只有我能把它抚平”。
多么浪漫的一句话,我想每个分手恋人,心里都会有一道疤,大多数人再也难平,所以他们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其实大可不必,在最好的年纪不一定能遇到最好的他,你只需在自己的世界等待,那个他终将会在某个拐角和你邂逅。缘分这个东西谁说得定呢?就像小海,错过了曾经,仍然能够再次相聚相依!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