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宫闱

    姬峘像一只蠢笨无知与她们格格不入的傻蝈蝈,无家世依靠,无故交好友扶持,走在红墙绿瓦之下,都要被京中子弟背后取笑,时不时挑逗欺负,与幼童手中的傻蝈蝈有何异。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妄想坐稳太子妃的位置,简直是滑稽之谈。

  太子哥哥何等尊贵,何等的风光霁月。三岁能言,五岁能诗,七岁能歌赋,十一岁便六艺双绝,十三岁骑射冠群,十五岁便被册封为大晋正宫太子。

  十七岁得先皇亲口谕言——国之曙光,天选之子。如今十九岁,便已经是令天下人赞口不绝,敌国闻风丧胆的人物。

  太子哥哥一生荣誉冠宇京城,生得亦是朗月清风,风光霁月。太子哥哥不仅心怀天下,才智惊人,对待私事,亦是君子之道,洁身自好。

  若不是盛家姐姐的出现,恐怕,她都要怀疑太子哥哥心性冷淡,不爱美人呢。

  盛家姐姐出自京城数一数二名门望族,自幼便名誉京城,若说太子哥哥是男子的榜样,那盛姐姐便是女子的榜样。四岁言辞流利,七岁吟诗作对,十岁便女德第一,十三岁成了名满京城的闺阁女子,盛家门庭若市,门槛都破烂了。

  直到十四岁,得父皇下旨,赐盛姐姐于东宫为侧,那一年京城飞舞着欢喜和热闹,这一对天造地设,仿佛圆满了所有人的才子佳人梦,连同她自己的,亦是如此。

  可惜,美中不足的,便是盛姐姐并非太子妃,而太子哥哥太子妃之位一直悬空,直到永正五年,也就是这一年初春之季,京城大门打开,京城迎来了一位从洛阳赶来的女子。

  姬峘家世不美,身形与气质却是极好,容貌亦是不错。可浮华的外表,依旧遮挡不住她与在座各位的异类。她一个人站在满堂坐金贵高雅的世家子弟中,显得格外生疏不入;一身烟纱轻轻笼罩在衣裳外层,亦如她的气质一般,给人一种仿佛下一刻便要随风化作云烟消失。连同衣着,都与京城盛行的一套都不同。

  这种如烟如雾般的感觉,如此让人抓不住头脑,又莫名的让人心生抵触。

  她坐在父皇身旁,从高往下看,打第一眼起,便是不喜欢这个叫姬峘的女子的。她更是坚信,这里所有人都不喜欢这个叫姬峘的女子。

  而最让人吃怒生厌的,便是这悬空已久的太子妃之位,竟然落到了姬峘头上。

  她宛若一头鲁莽的牛,强硬闯进了她们的领地,毫不客气的拿到了瞩目已久的宝物。

  于是,所有人都眼红了。连一直以来德行妥帖的盛姐姐亦是曾私下低语过几句。而太子哥哥呢,自然亦是不喜这个姬峘,钦天司将婚事定在初秋八十五日,眼看着日子一日一日过去,东宫却冷清平常,丝毫不像要娶未来国母的姿态。

  太子哥哥的态度,仿佛给围观在京中长大的子弟吃了一技冷静,瞩目此次太子妃之争,她们这些一直居在京中的女子们,最为心疼早早嫁入东宫的盛姐姐。

  千算万算,谁能想到争斗了这么久的太子妃位,竟然叫外地人抢了去。而姬峘身世低,位又高,日后入了东宫,太子妃三个字,便压制了京城所有女子不得不低首。

  那盛姐姐,京中四名门望族之后,堂堂上京盛氏嫡长女,还得向这个洛阳落魄姬氏女请安?何况,盛姐姐只是名门世家的缩影,连她这个皇亲妹妹,都得向姬峘唤一声皇嫂呢。

  父皇仿佛给众人开了一个荒唐而无法换回的笑话,反正她是不会叫姬峘为皇嫂的。而激起众人不服亦是迟早之事,难道父皇没想过吗?

  姬峘只因在殿上与父皇聊聊几句闲谈大略,第二日父皇便封姬峘为太子妃,圣旨快马加鞭送答洛阳,昭告世人,大赦天下。

  一时间,姬峘这个无名女子站在了大晋门面之上。可笑的是还未曾反应过来的人大有人在,连同质问此女是谁,叫父皇生了数次闷气。

  姬峘既然贵为未来太子妃,尽管家境低微,连京中府邸都是父皇剥与,但与她交谈来往的人却是络绎不绝。她曾亲眼瞧见崔家哥哥直面嘲讽姬峘;薛家姐姐更是软中带针将姬峘的马车撞坏;连纨绔子弟都可以无事上门找姬峘撒气。比如,前几日李家二郎投蛇入宅,舒家冷眼旁观,害得姬峘贴身婢女显着丧命一事,还惹得京中人士大笑;卫风郡王风流人物,携姬妾上门,与姬府门口高谈姬峘身世不如妓女,这一出,好不热闹。

  这恐怕是京中这么多年来,难得没有内斗,极为和睦针对一人的事了。

  针对姬峘种种言论,这番迹象维持了一月余。

  而姬峘一直保持沉默状态,有人瞧清明白了,这姬峘根本不在乎这不痛不痒的招数,而又因太子殿下和皇上皇后对于针对姬峘这等事,皆故作玄虚,全当做不知,这才惹得京中厉害的权贵起了贪念。

  论起姬峘的出众,无家世撑腰,无故交扶持,便可知她的容貌是何等的美,从洛阳一路杀到京中,竟然毫无对手。

  除却她的美貌,她拥有一种京中女子没有气质,既烟既雾,缥缈生烟。

  承王好色,在京中不是密事,半百年纪,对待床帏之事超出一般人的钟爱。承王叔色心生向姬峘,这也是意料之中,而自己对承王叔的为人,只曾听闻不曾亲眼目睹,尽管情理之中的事,在自己看来,亦是惊讶多些。未曾想,色字如此恐怖。

  承王叔一早将姬峘迷晕带回了承王府,下午才将人送回了府,这一来一回,早就瞒不住,京城顿时流言四起,皆是辱骂姬峘不知检点,不知羞耻之言。

  而尽管父皇大怒,也只不过将承王叔罚俸一年。

  明明父皇都罚俸惩罚了承王叔,可世人却依旧是辱骂姬峘。

  她一时有些难过,第一次登门没用銮驾去了姬府,却在姬府门口,遇到了一个身着青衣纤细的女子,女子生抿着唇,脸色苍白,双目泛着泪,却没有哭出来,垂着眼睛,只是极为隐忍靠在墙上。

  她听宫女说,这个青衣女子是姬峘的堂姐,从洛阳来的。

  原来洛阳的女子如此重情,连夜赶来的堂姐,一定关系很好吧。

  想到这里,她突然不想去看阁楼里的女子了。因为她觉得,现在的姬峘,一定不想看到她。

  回到宫里,路上碰到出宫的承王叔,她不知为何,心底生出一种唾弃和恶心。看着这个胡长萎靡的男子,第一次嫌弃她竟然要叫这样的人王叔。

  她生了口闷气,转折出了宫去了东宫。太子哥哥一向国事繁忙,心怀天下,这等儿女情长的小事,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听说太子哥哥一早就骑马驾车去了蜀地治水,如今东宫只剩盛姐姐一人了。

  陪着盛姐姐聊了会天,便又回了宫。走在路上,不由感叹,姬峘肯定做不成太子妃了,没了清白的女子,恐怕就算回了洛阳,亦是会遭人闲言闲语的吧。

  第二日,父皇便做了决定,又一道圣旨昭告天下,姬峘赐于承王叔为妾。

  真是命运多舛,承王叔终于抱着美人归了。

  而父皇所做的决定,竟然让人生出一种,早该如此的想法。毕竟姬峘的身份,的的确确只配做王爷的妾,连侧妃不够,怎么能去做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呢。

  妾是不需要嫁娶之礼的,择了吉日,姬峘便住进了承王府,成了承王叔姬妾中的一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眨眼间又一月过去,太子哥哥从蜀地归京,身披功勋,将郁沉沉的京城仿佛都外面打开,而他像是一抹夕阳,将黑暗的地域照亮。

  太子哥哥走时,定是知道姬峘被侵犯一事的,时间仓促,一切的一切,都来不及知道太子哥哥如何想,一眨眼便一月过去了,她好想知道太子哥哥心中如何作想,好想知道他如何看待这个即将成为他的妻的女子成了王叔的妾。

  太子哥哥归鸿宴上,一月余未见的姬峘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当所有人将目光投在承王叔身后时,看着承王叔胡长垂于胸前,一手举杯,一手携着姬峘上前为太子殿下祝贺时,心里都升起一股怪异之感。

  承王叔口才了得,说了一大箩筐赞美之言,太子哥哥对饮一笑,对着承王叔谈笑起来,余光中又大方将目光第一次落在了承王叔身后的女子身上。

  女子肌肤粉白,脸庞莹玉如珠,眉若清烟,唇红饱满,脸上察觉不出情绪,她微微垂着双目,嘴角挂着柔和笑意,一手扣在承王手中,一手放在腹部。

  找不出一起破绽,完美如玉人。

  承王叔与太子哥哥饮完酒,便带着姬峘回到了席位上。自始至终,姬峘都保持着仕女图的姿势站在一旁。酒过三巡,一名少年将军自告奋勇表演一套耍剑,年少轻狂,潇洒洋溢,被这个将军展现得豪气冲天,一时间喝多了的几个会剑术的世家子弟提剑便去切磋。

  场面一时间热血沸腾,呼声高昂,鼓声迎合入场,十分热闹。

  可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世家子弟高昂头颅,保持一手背身一手提剑的姿势,对着众人醉意一笑,那一笑极致恣意轻狂,下一刻,右手由慢到快挽着花剑,潇洒隽逸,速度快的只能看到剑影。

  父皇连叫一声好,席中亦是好声高昂,呼声不断,其中最为热血的便是承王。他激动的脸色发红,连身旁一直垂目的姬峘也正在看堂中少年。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氛围之下,那挽剑花的少年众目睽睽之下,失手没握住剑,那柄夹着无数剑光的长剑直直射向正一脸兴奋的承王。

  剑光狠厉,对准了承王心口,席上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只纤细胳膊衡了出来,利落轻盈接住了剑柄,并且顺势挽了一束剑花,完美手剑垂在后背。

  连贯、流利、稳重、从容,在姬峘身上展现得玲离尽致。

  姬峘清冷如烟的目光落在了堂中少年身上一刻,承王从惊慌中走出,脸色极为难看,对着父皇便是要拿那个少年问罪。

  而这时才看清,那个挽剑花的世家子弟是徐家长子。徐家是百年世家,底蕴雄厚,根本不是皇室想动便能动的。何况,父皇如今重用世家,怎么会因为承王叔而跟世家撕破脸。

  果不其然,父皇当了和事老,而扔了剑的少年极为傲气,兴许是喝多了的原因,对着承王叔极为挑衅一笑。一旁的承王叔虽气,但也无可奈何,见姬峘手中拎着剑站着,竟然将气撒在姬峘身上,粗鲁的将姬峘拽在身前,扣住她的手腕,发泄似得灌着酒。

  姬峘生藏不漏,竟然会使剑。她手握长脸时,宛若神女握兵器;失去剑时,她格外柔软顺从,被酒灌得咳嗽不止,脸蛋通红,衣领都湿了一片,也不曾出过一声求饶。

  这一幕真真实实发生在眼前,却只有皇后娘娘出声阻止。

  姬峘被宫女扶起来走时,摇摇晃晃,下一刻站稳时,她挣脱了宫女的手,笔直挺立一步一步走进了偏殿。

  这场宴会像是一场闹剧般散了场。又过两月余,东宫里传来身孕之喜,妾比盛姐姐先怀了孕,这倒是让盛姐姐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我收到了盛姐姐的邀请,跟她一起去看望了那个小妾。

  她与盛姐姐透着雕花木窗往里看,妾坐在软榻上,神貌舒适,正低头做着女红。

  这个妾是江南小官的女儿,如果姬峘按照正常流程,她的身世,在东宫就便是一个妾,说不定如今怀了身孕的,便是姬峘了。

  为何这般做比较呢。其实作为太子哥哥的亲妹,是能看出来盛姐姐并不是很受宠,又因近日里东宫接受的江南那里送来的瘦马很多,一来二去也知道太子哥哥的喜好了。

  就是因为知道,这才觉得万分可惜。

  破冰之春,春日宴上,徐姐姐从幽州归来,一入宴会,便跟姐妹们一起畅谈这次游州经历,几番言语下来,已经将数月余京中的大小事知晓个清楚。徐姐姐提起好奇姬峘这个人,那些姐妹个个缓和之笑,将话题岔开了。

  徐姐姐对姬峘期盼很高,终于在一场皇后娘娘举办的百花宴上,为满徐姐姐心意,皇后娘娘点名请姬峘来,这才叫徐姐姐看见了姬峘。

  这场百花宴格外热闹,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人,在这样的场景下,她依旧是在一群云鬓华衣中,一眼看见了远处的姬峘。

  拦着姬峘说话的,正是崔家姐妹,兴许是因崔家哥哥做的难堪事,让姬峘对崔氏映像并不好,一路上姬峘都是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无声点头。

  姬峘头上依旧梳着环鬓,垂着银绿首饰,与她烟云朦胧的气质相称,只需瞧一眼,便会挪不开眸子。

  崔家姐妹生性活泼,见此,自讨没趣后便离了去。

  不一会,徐姐姐来了。站在自己身后,轻轻感叹道:世间真有如此女子。

  徐姐姐宽容大度,并不是盛姐姐那般闺阁女子。而徐姐姐的哥哥,便是归鸿宴上,那轻狂恣意的徐家长子了。

  百花宴男子来的也多,盛姐姐和太子哥哥并坐在右侧,而姬峘坐在左侧,与承王妃并坐,看来今日只有她和承王妃二人。

  她提议出玩传花,众人附和,因男女有别,男子是旁观者之位。一时间鼓声作响,席上的人神色各异,第一次花落沈氏姐妹身上,二人蒙了眼,开始在殿上摸索席上人的手,顺着宫女指引,沈氏姐妹成功猜出。平日里她就喜欢跟这些姐妹一起玩乐,只是大家都是背负家族的女子,平日里哪能次次放飞天性呢。

  这鼓声激荡在宫殿内,一次次花落,将堂上女子落了个遍,唯独只有姬峘还未曾落花。

  姬峘静静坐在席上,一旁的承王妃年纪也大了,自然不愿跟她们一起玩闹,在一旁观看着。这时鼓声又响起,承王妃侧耳对着姬峘说了什么,姬峘点了点头,这时将目光一直放在众人手中的花上,果不其然,这次花在姬峘手中停了。

  姬峘捧着花,连贯起身,身后的宫女将布敷在她眼上,扶着她走到了正中央。一旁的法官宫女在一旁讲了规则,姬峘看了个大致,自然能明白的。

  随着姬峘被推着转了三圈,竟然一点也不摇晃,很是稳妥的向前走了几步,小宫女连忙低声指引去了另一个位置。

  这是自己第二次听姬峘讲话,柔中太细,稳妥而温润,润物细无声般悦耳。根据宫女提示和姬峘对席上人的提问,自然不难猜,没一会姬峘便成功的回到了席上。

  游戏依旧在继续,太子哥哥因公务要忙,临时离了席。太子哥哥前脚刚走,徐家哥哥就已经来了,给他补了位置,那头的姬峘却突然离了席,叫人看不清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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