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曾经,我们很厌烦老人的唠叨,觉得他们似乎在没事找事地瞎担心。但是,如今静心下来想想,他们的担心并不是毫无根据。
昨夜梦里,已经逝去多年的我的家公突然闯入梦境来,音容笑貌犹如当年,他对我们说的还是那句话:“出门在外,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把希望寄托给别人。”
说起来也奇怪,他在世时对我们说了很多的话,唯独这句带入梦中,而且还是那么地真真切切。
我不由得想起了他当年说的事。
在解放初期,百业待兴,物质匮乏,交通工具也是很少。要是出趟远门,得让多少亲人担心啊。
据说,先生老家那里有三个人,因事一起结伴外出(也不记得是什么缘故外出了)。
三个人各自背上了自己的行装,其中包括大队给开出的介绍信,口盅、饭盒,被子、衣物,凡是必需的生活用品都得自己带上。
他们坐上了火车,千里迢迢到达陕北,听说那里的温差很大,带上的被子在晚上不足以御寒,不过也没办法,还好有三个人作伴,互相照应,心里也踏实。
02
他们三个人在那里好不容易办完了事,并买了车票准备返程,听说他们买的是过路车票。
在火车站里候车时,其中一人甲进厕所方便时,把自己的行李托给另两个人帮忙照看,他应该是拉肚之类吧,方便的时间过长。
偏偏就在那个时候,火车轰隆隆地来了,大家拥挤着要上车,场面比较混乱。另外两个人左等右等不见甲回来,赶忙随着大队伍挤上了火车。
他们走散了。甲出来时已经找不到人了,而他的行李全部在另两个人的身上,包括仅有的一点钱。也就是说,甲除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其它的一无所有,身无分文。
事情就这样了,从那以后,甲再也没有出现在村子里。虽说后来甲家里的人也跟随着另两个人返回故地寻找过人,但每次都会失望而归。
到如今,已时隔60多年,家里人怀着的所有希望,都像空中的肥皂泡那样破灭了。
人们猜想,甲或许早就已经客死他乡了。因为他一定没有吃的,也没有被子盖,天寒地冻的夜里,冻都会冻死人的。
我们听说了不免会问:“他不懂得找警察,或者找人帮助吗?”
“那时候哪里有像现在这样的好事?如果他还活着,一个堂堂的大活人,那么多年,他不想念自己的妻儿和自己的父母吗?”
03
说得也有道理,又有谁不会想念家呢?活着就会回家寻根。
一个人就这样人间蒸发!
我的家公曾经对我们说:“出门在外,不要随意轻信他人。重要的东西要自己贴身带,身上一定要留有一点钱,以备急用。”
类似的事也有发生在我们周围。
以前,阿江出外打工。在诺大的车站里,他要进厕所方便,就把自己的行李托给旁边的一个陌生人帮忙照看。
结果是,阿江一出来回到原位,发现什么也没有了,人不见了,自己的所有行李也长翅膀飞了。
你可要知道,他把小包套在大包里,两个大包包就这么轻易地让人帮看着,而自己的身上就只剩下一些零钱。
阿江找不到任何人可以求助。
最后,阿江只能边乞讨,边步行回家。整个过程他整整花了三个月时间,才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当阿江出现在自己亲人面前的时候,已经不成人形,瘦得皮包骨头,就像我们平时在街边看到的流浪汉一样,长长的头发结成板块,衣衫褴褛,样子可怜得让他的亲娘看到了一直抱头痛哭。
04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例子。
我的家公生前就是这样嘱咐我们:重要的东西自己带,而且一定要贴身带,身份证不轻易给人复印,身上一定要带有钱,手机不借给别人用……
老人说得可真详细,听多了就嫌他唠叨。我们表面上唯唯诺诺地答应他,可是心里却不以为然。
昨晚老人又跑到梦中来,应该是他不放心我们吧,或者说我们想念他了吧。
说实在话,前辈说的话我们不得不听,而且应该认真听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那样才会让我们积累越来越多的经验,人也会越来越有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