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关于音乐的描述(有色彩、有温度,更有感情)
旋律里流淌着夕阳的光芒,不是炽热,而是温暖。
在叙述的明暗之间,坐着的思考正在细水长流,悠远而沉重。
内省的精神在抒情里时隐时现,放佛是流动之水的跳跃,沉而不亮。
演奏仿佛是黄昏的降临,万物开始沉浸到安宁之中,人生来到了梦的边境,如歌如诉,即便是死亡也是温暖的。
顷刻之间奇迹来了,人们看到“轻”比“沉重”更加有力,放佛是在黑云压城城欲摧之际,一道纤细的阳光瓦解了灾难那样。
2.这不是自暴自弃的作品,而是一个无限热爱自己的人,对子的不满和失望之后所发出的叹息,这样的叹息,似乎比欣赏和赞美更加充满爱的声音,低沉有力,缓慢地构成了他作品里最动人的品质。
3.他寻找的就是像森林和河流那样自然和真诚的音乐,就是音乐中像森林和河流一样完美的逻辑和结构。
4.《尼伯龙根的指环》所改变的不仅仅是音戏剧的长度,同时也改变了音乐史的进程,这部掠夺了瓦格纳二十五年天赋和二十五年疯狂的四部曲巨作,将十九世纪的大歌剧推上了悬崖,让所有的后来者望而生畏,谁若再向前一步,谁就将分身碎骨。
在这里,也在他另外的作品里,瓦格纳一步步发展了慑人感官的音乐语言,他对和声使用,将使和声之父巴赫在九泉之下都会感到心惊肉跳。
5.那个时代里不多的那些天才几乎都以叛逆自居……尽管互相赞美着对方,可是他们每个人都深信自己是孤独的,自己作品里的精神倾向与同时代其他人的作品决然不同,也和过去时代的作品决然不同。
6.事实上,是保守还是激进,不过是一个时代的看法,它从来都不是音乐的看法,任何一个时代都会结束,与那些时代有关的看法也同样在劫难逃……音乐里只有叙述的存在,没有其他的存在。
7.他们(霍桑和肖斯塔科维奇)置身于两个绝然不同的时代,完成了两个绝然不同的命运,他们之间的距离比他们相隔的一个世纪还要遥远。然而,他们对内心的坚持确实一样的固执和一样的密不透风,心灵的相似会使两个绝然不同的人有时候成为了一个人。
8.音乐高潮的来临常常意味着叙述的穷途末路,如何在高潮之上结束它,并使它的叙述更高地扬起,而不是垂落下来,这样的考验显然是叙述作品的关键。
9.莫扎特说:“音乐……决不能刺耳,它应该怡悦性情,换句话说,音乐应该永远不失之为音乐。”
10.这是很多艺术家共有的特征,人的风格与作品的风格常常对立起来。艺术家不愿意对自己口袋里已经拥有的东西津津乐道,对艺术的追求其实也是对人生的追求。
11.在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作品里,人们对他的作品想要表达的“气象的”情景从无丝毫怀疑。
如果是一场暴风雪,雪花似乎从木管和小提琴的音孔中飞舞地飘落而出;
阳光高照时,所有的乐器都发出炫目的光辉;
描写流水时,浪花潺潺地在乐队中四处溅泼,而这种效果不是廉价的竖琴制造出来的;
描写天空闪烁着星光的冬夜时,音响清凉,透明如镜。
12.瓦西里·康定斯基认为:蓝色是典型的天堂色彩,它所唤起的最本的感觉是宁静。当它几乎成为黑色时,它会发出一种仿佛是非人类所有的悲哀。当它趋向白色时,它对人的感染力就会变弱……淡蓝色是长笛,深蓝色是大提琴,更深的蓝色是双管巴斯,最深的蓝色是管风琴。
13.色彩的和谐必须依赖与人心灵相应的振动,这是内心需要的指导原则之一。
14.凡高能够真正理解瓦格纳:加强所有的色彩能够再次获得宁静与和谐。
15.马拉美似乎证实了一个道理:一个男人一旦精通了色彩,那么无论是写作还是调情,都将会所向披靡。
16.好的音乐可以使人忘掉最坏的歌词,而相反的例证一个都找不到。
17.门德尔松:语言,在我看来,是含混的、模糊的,容易误解的;而真正的音乐却能将千百种美好的事物灌注心田,胜过语言。那些我所喜爱的音乐向我表述的思想,不是因为太含糊而诉诸语言,相反,是因为太明确而不能化为语言。并且,我发现,试图以文字表述这些思想,会有正确的地方,但同时在所有的文字中,他们又不可能加以正确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