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抱着电脑,刚刚喝完两杯奶茶有点亢奋。想和现在的自己好好谈一谈,仔细想想又不知如何开始。在这样的夜晚,我被深深的悲伤笼罩,因为我忽然觉得一点都不了解自己。
杜拉斯说过很多经典的话,而我只喜欢她那些符合我心情的句子。“我十八岁就老了。”再配上日本诗人石川琢木那句“事物的味道我尝的太早了。”明明老意十足却装的一派天真。皮肤光洁,心底却一片江湖,老得连自己都厌恶,像那老姜,连自己都觉得熏。
我是一个缺乏耐心的人,很多时候是一个典型的双子座。我一直觉得我骨子里的悲伤已经蔓延到生活的角落。想起廖一梅那句“我相信所有的不信,这也是一种迷信。”我的内心十分固执,我只相信那些我认同的东西,所以有朋友说我肤浅无知。就拿电影来说,我觉得要了解女人只要看《情人》,看男人只要看《洛丽塔》。这两部电影我多次重复温习,并思考,且一次次对那些使我欲罢不能的思考结果表示认同。一切使之挚爱的事物,一定藏着那个内心深处满是秘密的自己。我们最爱的东西也是给我们痛苦最多的东西,这是一种难得的天生禀赋。就像爱一个人,一种张弛有度的高技巧能力,太多的甜言蜜语使人厌倦,太多的痛苦使人提不起来兴趣,能使我们保持在欲罢不能痛点的人,我们爱他最久。
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承受不了失望的人,大小事皆是。我若是喜欢一个人,我会选择暗恋。只伸出一只手,随时准备好收回。而暗恋是什么感觉呢?“小巷,又弯又长。没有门,我拿把旧钥匙,敲着厚厚的墙。——顾城”对于我没有期待的事情,在它发生时,我会离开。我宁愿做一颗坚硬的钻石,也不愿去做无价暖人的玉。我不与不必要的人做过多的联结,亲情友情皆是,怕失望。我爱自己养的一只猫,我觉得她像我。她对旁人不理不睬,唯独对我温柔。我知道,她被我对她的感情驯化了。我不否认自己是感情动物,我容易被感情驯化,露出动物一样的眼神,会丢掉武器露出弱点,试图讨一个拥抱。我不爱与任何人讲感情,亲人也不讲。此次回家过年,我开空调,母亲说电费多。这样对我来说,重击,并且在心底默默温习。
我深知自己肤浅狭隘,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想改变,却一次次对自己认输。“失眠者夜长,疲倦者路长。不知正法者,苦惑轮回长。“
典型的双子座之所以被称极端,他们喜欢把柔软的地方留给自己,坚硬的外壳留给他人。我在另一面又觉得自己无比坚强,我坚信自己有力量,无论自己面对如何的处境,我都能揪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从泥地里拔起来,一意孤行的人认真任性起来,他自己都会觉得害怕。你以为他是听不进别人的劝说,其实他何止是这样,他很多时候还跟他自己对着干。
我份外认同残缺的事物,那是灵魂的出口。我会心疼某一类人,某一种心态。我的好朋友四十多还未婚,我不爱窥探别人的隐私,正如我讨厌别人窥探我的隐私。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残缺,被匕首划伤的地方虽然痊愈,但总有疤痕,不是每一块地方都可以整形,即使整形也有失败的可能。每一个不愿意重新开始的人,未必就放着一个不可能的人。他们可能只受了一次伤,却默默拿出来温习很多遍。
我喜欢亦舒,李碧华。亦舒是一个疼过的人,十八岁产子,拒相认。她儿子说她心狠,她不经意回复“为你十八岁为人母。”使我不忍。李碧华不社交,网上没有一张她的照片,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写出那些一片冷冷胭脂色的作品。我一直觉得亦舒是一个平衡的人,“我要很多很多的钱,如果没有很多很多钱,我就要很多很多爱,如果也没有爱,我就要健康。”她懂得要么精神,要么物质。而李碧华不是,我一直觉得她特别阴狠,她把人的心狠狠剖开,无法愈合,而肉体无伤,她留的是内伤。仔细想想,怪不得她,是自己治愈能力太差。
爱达利,却非说自己喜欢夏加尔那样的人。我在内心十分鄙视自己。这样使我看清自己的自卑,心属浪子却务实。有人夸我文艺青年的话,我会非常自嘲。文艺青年在我的内心中绝不是读书多就可以的,他要有一种气质,不能有烟火气。而那些带着钻戒跟风读一些畅销书,把读书作为谈资的人绝对不是我心目的文青。很显然,我觉得我前者不是,后者不足。而我早把自己归为后者,比起不务实,我更喜欢在衣食无忧上谈论这些。写到这里,想起在微博上看到一句话,记得是一位名人写的,却不记得谁,大意是“有人读书是为了改变命运,弥补不足,而有人是为了爱好。这两者差的太多了。”
今夜兴致高昂,仿佛有写不完的感想。感觉自己更年期提前,啰嗦又抓不住重点。打算日记先到这里,打算去听一出程派张火丁,晚安。
附上自己很喜欢的一句话:“生当如蝶,间或停憩,勿忘翩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