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缘来是你

那一年,是阳春三月的时候,学校门前的风啊,一阵大过一阵,吹落了枯叶,一半一半的吹绿一个山岭的榕树。桃花有的开得正热闹,有的还骨朵串串,也有的是小桃儿忽隐忽现了。此时的田野,麦浪在恍惚恍惚间,从一丘丘碧绿慢慢变成金黄,腰杆也越来越硬了。农忙已经开始,采茶的,挑粪堆肥的,掏沟理坝的,随着三月的风啊,一脸脸的灿烂,大家都在想啊,都在祈祷呢,说不定今年就是那个好年头,我就是幸运的丰收人。

    你知道,那个学校就在田野间,就在村头大路边,紧紧挨着那个我们一生都割舍不断大姐的家。三月的时候,也是朗朗书声飘荡在青山绿水和白云间的时候,孩子们甜润的嗓音都是那么充满磁性,总是吸引那个时代村民们的目光,他们驻足的时候,就是我骄傲的幸福的时刻,觉得最有价值的瞬间,是啰,在他们的目光里,我找到了那一点又一点的自信和坚强。

我知道,那一山坡的稚嫩的得就要流淌的读书声,一样对你充满这神秘的向往,你何尝不想也像教室里躲避风吹日晒的弟弟妹妹一样,在后来我才知道,命运没有给予你这样的安排。不过,你闪在脑后的马尾辫,始终在大姐家院场和厨房到水井来回来回的跳跃,很有欢乐的节奏,就是铝瓢浮在桶口,随着扁担一闪一闪,啼嗒啼嗒啼啼嗒的和桶把敲击出乡村特有的韵律,听得习惯了,知道了少女点点心事。杨柳编成的凉帽,还要插上一朵红木瓜花在帽沿边。那时候,阿平刚刚出世不久,特别可爱,肥头大耳的,有点笨笨的,我总喜欢逗逗他,带带他,以解远离亲人的寂寞。到他半岁多了,七八个月的时候,平穿上一件手工做的红色毛衣,那天,还有芭蕉,逗他在学校的谷穗花里坐着,拍了一张美美的照片。

      因为平平的缘故,我们相识了。你应该就那时候就把我的名字刻进生命里了吧!那时候,大姐家已经买回了做面条的机器,二姨爹还来帮忙教技术,你一边忙着照顾阿平,一边要做饭,还要帮忙搭把手,我记得几次,那个时候面条没成型,坏了,姐夫舍不得,都一股脑儿喂了家里的猪猪,结果吃坏了上火过热吧,损失弄大了,很是艰辛凄惨,起步维艰啊!后来,大姐一家始终坚持坚信,还有你和妈妈的不断鼓励帮忙,情况总算逐渐好起来,加工和养殖又上了正规!可是就那一年的冬天的一个傍晚,寒风瑟瑟,我走去村公所搞一样事情记不住了,你见我出学校门,就一直跟我走到接近坡头有一棵电线杆的地方,你说出了我们今生关系的开始!我冷冷的,在刺骨的风里,给你了人生刺了第一刀,划了很深很深的口子,时至今日,没能完全愈合,我还是那么不小心,又被你扒开伤口,让我看看。这是我无论如何绕不开的第一结,小妹,我从那天起,到现在才明白,我太小看你了!了我当时还居高临下的看你,直到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茫然不知道啊!

        那年的国庆节,是一阵阵大雨,总也下不完,到处山倒土塌,洪水泛滥,庄稼受损。10月8日,上午在学区组织全乡教师说课预赛,我被挑选为腰街乡代表,参加全县竞赛。下午,雨还一直下,我和张正泽他们一起,我大概3点多出发,经民安四家村函关犀牛过口,翻山梁到茂兰安乐堂下边一点,走上了公路,一路雨一路泥,活脱脱落水狗的样子!不过因为年轻,也没觉得太辛苦。走着走着,遇到了你们赶茂兰街做大舅的车要回腰街,我就在那个摇摇晃晃的车货箱里,看见被人群挤来挤去,满脸爬满缕缕头发,雨水顺着发丝滴滴下坠的你。后来你曾经告诉我,能从茂兰街坐车回家,在那时候已经何其幸运了。到腰街的路,过洛党经小湾的凤腰公路基本不通,从云县经茂兰危险些但很勉强,可是车辆少啊,更不确定的是大舅脾气大,高兴给谁坐全凭心情,别的亲戚啊老啊少的都不讲。你说,有时候回到腰街都凌晨一两点了,还要买颗冰棍,滋啦滋啦啃到家,心里还乐呢,才不会觉得冷,才不!可我打那时起,就读到了一颗坚强的心,嗅到了骨子里的善良。也许,那一瞥,你也像我记住你一样记住你了我。也许,你在心里也开始祝福我路走的得更顺些,少跌倒,少被风把伞吹翻。要不然我们虽然摸了黑才到茂兰街,也便是顺利的找到了吃饭住处,还美美的泡了个温泉,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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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梦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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