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时光,不过是无数个特立独行时候的合集。习惯站在人群之外,看光阴的箭飞逝而去,远远的,远远的隐退,直到把自己退成一座孤岛……
一晃,一年就这样过去了。一年里,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磨砺,那些阻隔从生命里轻轻的绕过,也许计较,心底轻流不畅,天、地和人,在岁月的侵袭下,显得有些低微。
我记得春天,我是怀揣着希望,记得有无数时光碎片,缤纷在斑驳的窗外,和尘埃对峙。可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依然收紧脚步,步履匆匆,悄然地过日子。
一年来,谢绝一切聚会,尽量推掉应酬,我能做的,只有加班或早点回家。这一年来,不敢歌唱,不敢怀念,不敢抒情,不敢忧伤,我能做的,只是每天会见不同的客人,看他们脸上洋溢着微笑,我木讷的附和。
我是喜欢下雨的。夏天,看着无意停歇的雨,有些着急了。以前,从不打伞,遇见骤雨,独自钻进雨里,又雨里冲出来,到达目的地,淋湿了,衣裹在身上,懒得理会,用体温自然捂干。
今秋,台风肆虐,暴雨如注,倒是多了些许牵挂,怕孩子们上学受阻,惦记员工上班是否被雨淋着,还担心办公室是经得住台风的洗礼。夜里,听雨重重拍打窗户,仿佛要把整个世界拆散,嘈嘈切切里,多了原本没有的牵挂。
和一个朋友相约,在前山河畔的星巴克相见。我们坐在露天阳台,任凭正午的太阳烘烤着,从一点钟聊到五点半,从阳光正好聊到日落长河,从金融不良资产聊到股权投资基金,两个傻乎乎的男人,竟在的太阳下静坐了四个多小时,站起身的时候,两人伸出臂膀,都是一只胳臂白,另一只胳臂晒得通红,不约而同的望着遮阳伞,我们会心地笑了。
那个午后,仿佛有柔软纤细的云落在肩上。心里,亮堂堂的。
送走办公室最后一个客人,天色已晚。回到家,畅儿和畅妈妈双双坐在沙发上,一人抱着一筒薯片,边吃边看着英文版的《海底两万里》,他们似乎没发现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仿佛忘记了我的存在,这也许正是我想要的。
独自舔舐这份宁静,若有朗朗的风,皎皎的月,那就更好了。生活与生命本该如此,如裂帛,丈量、撕裂、欢喜、喧哗、最终归于平静,我站在远处,频频顾盼。原来,幸福在刹那之间。
远处传来一首老歌,“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一些话,还没说出口,就化在心里。觉得相守着,爱着,便是一种幸福。歌的旋律,轻敲心扉,不久过后,一切停止,窗外月白风清,所有的想念,都被夜吞没。
一些情愫慢慢沉睡,另一些执念开始生长,连同绵绵的雨滴,渗进心绪里。
我想,我写过无数的日子,遇到过最好的季节,会不会,某一天不期而遇?我还会想,我走过许多渡口,行过万千条路,若有你一路同行,该是多好的风景。一种柔软而本能的念想,透着锋利的寒光,似乎要剖开内心固有的宁静,胡思乱想过后,不知该如何摆放这些心绪。
想起另一句歌词,“说好不为你忧伤,但心情怎会无恙。为何总是这样,在我心中深藏着你。”以前不曾留意,会如此的妄念。想起那些澄明高远,想起那些自然与完美,就像想起繁华三千过后的相遇。这份朴素的想念,为自己,为远方,也为渐渐远去的青春,就这样,想得很徒劳,心在某处,填不满的空。
有时候,在喧嚣过后,在刹那之间,肆意怀想一下,那么美好,那么浓,象鲜红的玫瑰,开得那么艳,象着了火般,一不留意,会被灼得微微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