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个朋友
在看完侯孝贤的故事我下了个决定(我很想解释一下,但我脑子里竟然出现了被采访的画面,说明我还是很渴望成功的,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做自己喜欢的事,要更自私,更在乎自己的感受,更要勇敢面对,拒绝逃避。
当我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喜悦,像是一种经历了长久干旱的土地将要经历一场瓢泼大雨。下午三点五十九,我望着窗外,黑压压的乌云布满整个天空,一场大雨将至。
这当然只是偶然,和我的想法没有必要关系,但和实际的没有带伞的我却有着重要关系,意味着我将接受这场大雨的洗礼,说洗礼不够恰当,我只是心情愉悦,也许有的人在心情愉悦时愿意接受这样一场大雨,却不是我,我只知道接下来我要在下课铃声响起后迅速回到寝室,换身衣服,洗个澡。一回家我就开始做着洗澡的各种准备,打开燃气开关,找衣服,拿毛巾甚至是找好了洗澡的背景音乐,我想说喜悦,更多的却是感到兴奋,我想起我的朋友,在等红绿灯那个路口的时候我就想起了,我想向他诉说,我的自尊心却告诉我不要,你不该是扯下脸道歉的那一方,理智(大概是为自己寻找合理的借口)告诉我不要,你受不了他的,你会抓狂的。的确是能够完完全全理解我的人,前提是他想理解。这里说这个前提很重要,我们很久都没有交流,上次绝交有一年多的时间,恢复联系之后我怎么都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以前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走进了我的心,这次却完完全全在外徘徊,我感觉不到他想要了解我,他只是想拉近我,像以前一样,我却觉得很不适应,如一般的普通朋友一样,然而我知道他不一样,他能够理解我,却是按照以前的思路,我的思想已经变了,在我们最初做朋友时就已经在转变了,只是来得太慢,让我和他有那么美好的一段时间,让我至今认为,他是那种能够完全理解我的人,也许你会问,那你理解他吗?他是个非常矛盾的结合体,这里不算是为我找借口,若说真的理解的话,以前的我能够,现在只能做到类似于字面上理解文字那种,在深一点的可以假装做到。两个月前我在网上对他说:不要再和我说话。我们大概绝交过几次,上次是我找到他,虽然没有复合的意愿但是复合了,在之前就忘了。
我不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这时候,这种感觉,使人想要怀念一下。他对我说过两句话,感觉像是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
他说,只有你会陪我做那些事;高考那年夏天他过生日,我忘了知不知道是他的生日,他应该对我说过,也可能没说。他小时候常在一个公园玩,那个公园算景点,他的亲戚在那售票,所以他都是免费参观,他说公园里每个地方他都很熟悉,拿着舅舅给的大把的零钱可以一个人在公园玩很久,累了就找个地方躺下来睡觉,也许事实可能稍许的有差异,但经过时间的洗礼后,他回忆时却是那么的得意。在公园只是得意的一个缩影,也是过去和现在之唯一留下的。我们在街上游荡到很晚,在网吧上网充电,在街上人很少时翻进了公园,然后躺在游览车上,我们大概谈了很多,一瓶大的冰红茶不够喝。我现在想那晚我们谈了什么;猜测公园其他人在干嘛,是干什么的都是些无聊的话,应该是困了。我们背靠背睡觉,我有点睡不着,有蚊子,温度也不高,晚上的公园还是有点凉。我们背靠背睡觉,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着,我记得我老是扯衣服,能盖着的很少,他大概玩了很久手机,我记得我有一觉起来他还在玩手机,其实我也想玩,但那时手机很烂,没得玩。
他经常在网上给我留言,即使是大家都不怎么玩空间的日子他也偶尔会留言。之后我补考一年,他留在那个城市上大学,这期间我们绝交一次,,加上这次一共是三次,第一次持续时间几个月,上一次一年多,这段时间彼此的观念都改变很多,后面的重归于好只算是表面上的,其实要说我的这种改变的确是早就开始了,之前之所以显得很好因为分歧不那么大而且都还愿意去理解,所以我会迎合他,但分歧拉大之后我就觉得很烦,几次聊电话也显得很无聊,光是这种距离我不认为是问题,问题是我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忍受他的性格,我事实上我也的确不该去忍受,而他不这样觉得,所以两者的矛盾一下就暴露得很明显,我越来越烦,他却丝毫不觉,我真的怀疑他有没有察觉到。两个月之前,我对他说不要和我联系,时间过去虽然不久,但之前的短暂归好也被忽略,便觉得失去联系时好久之前的事。我在看一部同性恋题材电影时想起他曾对我说:阿锐,如果你变成了同性恋,请记得第一个找我。我对他很重要,关于这点我确信无疑。他陷入了一个泥潭,我曾想过拉他出来,却无能为力。他已经在这个泥潭很久很久,他知道却不愿出来,或者说知道自己肯定出不来便不抱希望,他真是个懦弱的人,偶尔能看到一点希望,却在困难还没来临之前就自己去浇灭。如果是很久之前那么我自己会以一个朋友的要求一直帮助他,现在我决定离开。
离得远远的,远离他自己造的泥潭
前一个月我后悔过,想起便觉得可惜。的确我们相互理解过,而我,也只是怀念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