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经常看金庸的《天龙八部》《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看着里面的各路英豪肆意人生的日子,着实让年少的他们羡慕,那种“仗剑天涯,快意恩仇”的仗义之情充斥了他们青葱时光。
记得初中时,学校附近总有些混混在周边转悠,总是能听见某某同学被打,某某同学被勒索,阿璃却从来不曾见过。
初三时,班级中好学生和差学生更是显得泾渭分明,前几排坐着的都是学习较好的学生,不好好学习的统统做到后后面。国家规定九年义务教育,没人敢随意开除学生,只能盼望着他们赶紧毕业走人。
那时阿璃跟盈盈一同从小学毕业,很幸运,初中还是一个班。学校分班是特色班、走读班和普通班,收费是不一样的,为了省钱,她们上了普通班。
刚入学的时候,老师按大小个分班,她们恰巧个子比较高,都分配在后边,同桌也都是个子比较高的男孩子。头一个月她们两个就像是连体婴儿一样,干什么都要一起去。
盈盈长得很漂亮,走在一起时,阿璃就像绿叶衬着盈盈这朵娇花,不过阿璃全然不在意。
一个学期后,按照成绩重新分配了位置,她们离的也不远。一个学期的相处,跟其他同学都熟悉了,其中有两个男孩子跟她们玩的比较好。一个叫超,学习成绩非常好,一米八五的个头,身形消瘦,眼睛很大,看起来很真诚的样子。
另一个是少数民族,叫迪,学习一般,一米八的个头,身形壮硕,笑起来问温暖,很讲义气,班里不好好学习的男孩子都叫他老大。
阿璃已经记不清,为什么初中三年他们四个人可以玩的那么好!一起上课,一起打游戏,一起爬山,一起看电影。
超属于天才型,学习成绩非常好,经常能考年级前三,阿璃跟盈盈虽然说不差,但年级名次也在一百多名了,迪就差了很多,班级经常垫底,年级排名也看不成。奇怪的是他们在一起玩耍没有一丝违和感。
初中的少年们都处于热血沸腾的年纪,经常会为了一点小事就动手动脚,学校管理还没有那严格,学生们经常聚众打架,迪有时也会因为班里同学受了欺负,带人去打架,不过还好,都有分寸,无伤大雅。
初中毕业的时候,阿璃、盈盈和超继续在原校上高中,都进了尖子班,不同的是,阿璃和超在一个班,盈盈在另一个班,迪落没考上本校,去了其他学校。
这一年超终于向盈盈表白了,记得那一天,天气很好,他们庆祝终于初中毕业,年少时对于快快长大有着无限的希望和期待。
超暗恋了盈盈一年多了,为了不影响盈盈的学习,一直默默守护在盈盈身边,深深藏起自己的感情,阿璃都是在超告白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喜欢她,盈盈有些不好意思,最终还是接受了超。
如果那个时候他们道迪也喜欢盈盈,一定会保持距离,可是没有如果。
高中的日子单调又枯燥,迪没能跟她们在一个学校念书,每周五下午的时候迪都会来她们这边,跟她们一起吃个晚饭聊聊天,晚上八点她们晚自习,他回家。
随着年龄的增长,盈盈越发漂亮了:脸颊晶莹透亮,乌黑的长发束成马尾,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扑在大大的眼睛上。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们的学习压力也越来越大,周末学校给安排外出补课。这一天阿璃大概永生也不会忘记,补完课后,超有事先走了,阿璃跟盈盈去电影院看电影,出来时天已经黑透,还好道路两旁的路灯亮着。
她们一边走,一边玩闹,没想到正面走来三个小混混打扮的人。谁也没有注意,不知道怎么的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小混混居然拉住盈盈,说她撞到他,要求赔偿。
她俩傻了眼,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阿璃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拉过盈盈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一脸不善的混混们。双方呈现对峙局面,大概是混混看她们只是两个女孩子,没有威胁,就上前拉着起来。
阿璃被推到一边摔在地上,盈盈被吓得只会尖叫,路上偶尔路过的行人不敢多管闲事。阿璃从地上爬起来,几步跑到盈盈身边,对着拉盈盈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手的主人大概没想过现在的小姑娘这么凶猛,松开了拉盈盈的手,挥手向阿璃扇过去。就在这时,一个有力的手臂拦住即将碰到阿璃脸的手。
“几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小姑娘,有点损形象吧。”熟悉而略带生气的声音在阿璃耳边响起。
迪来了,把护盈盈在身后,手里拦着打向阿璃脸庞的手,把阿璃拉到身边。小混混看到迪出现,更加生气:“呦,怪不得这么凶,原来是带了男人来。兄弟们,哥们的面子都靠你们了,上。”
话不投机半句多,迪没说话,直接挥手将带头的小混混打翻在地,其他两个人很快将迪围在中间。带头的小混混站起来,用手背擦掉了嘴角的血迹,一挥手,三个人都冲向迪。
纵然迪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时不时的也吃了点亏。阿璃跑去附近打电话报警,盈盈躲在附近的树后看着。一个小混混看到落单的盈盈,转身从战场托身,奔着盈盈跑过去,准备把盈盈拖走。
盈盈一边挣扎,一边叫着救命,阿璃听见声音赶紧往回跑。迪听见声音,顾不上还手,赶紧跑向盈盈,打架急眼的混混从身上拿出一支匕首,就在迪跑到盈盈身边将这个小混混打倒在地的时候,带头的小混混已经拿着匕首刺向迪。
“小心”阿璃的叫声伴随着利刃穿透衣服的声音一起响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小混混们一看见血了,拔腿就跑。
迪在盈盈身边慢慢倒下,看着完好无损的盈盈说了句:“真好,你没事。”视线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但关心的人没事,他放心了。
警察来了,现场只剩下两个狼狈的女孩还有一个受重伤的男孩子,救护车也来了,很快就把她们都送到了医院。
迪受伤不轻,需要住院,他家里条件不好,他也不想让家长知道担心,还是阿璃和超凑了钱让他在医院住着。
迪出院的那天,阿璃来的比较早,在病房门口听到迪和超的对话:
“她是你女朋友,你应该时刻保护她。”迪说道。
“我知道,这次谢谢你。”超说。
“不用谢,毕竟大家相识一场。”迪说。
“你还喜欢她?不然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超问。
“喜欢,不过,君子不夺人所爱,兄弟,放心,我都懂。”迪说。
阿璃这才知道一切都不是偶然,如果那天迪没有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如果那天去的是超,后果同样不堪设想,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于迪对盈盈的喜欢。
再后来,迪走了,离开了家乡,去其他城市打拼,走之前阿璃去找过迪,她问迪:“你后悔吗?喜欢盈盈却一直没有让她知道。”
“你都知道了?不后悔,我们不合适,我没有办法给她幸福。”迪看着阿璃说。
“你以后会干什么?还会回来吗?”阿璃问。
“不知道,会回来的吧,说不好,走一步看一步吧。阿璃,照顾好自己,我走了,明天不要来送我。”迪说完走了。
阿璃看着迪的背影,有些伤心,这么多年的情谊可能就要这么消失了,年少的江湖就是眼前的这一片天地,这些经历或许只是人生很少的一部分,却是阿璃年少时的美好回忆。
阿璃记得迪说过,在江湖身不由己,保持一份真心足以。
每个少年都觉得自己处在江湖中,都有一个江湖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