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里嫩绿嫩绿的韭叶,紫红紫红的韭根,萌生一种中午包韭菜鸡蛋水饺的念头。这念头一旦产生,那一盘薄皮大馅、味道鲜美的水饺已出现在眼前,欲罢不能。
脑海中馋涎欲滴的水饺就像是童话中的那个诱饵:为了让乌龟动力十足地载物过海,在其正前方吊着一块肉,想吃那块肉的欲望诱惑其一直向前,直至到达海的另一岸。
今天我也在这个水饺的引诱下,信心满满、动力十足。开始割韭菜、摘洗韭菜、和面、调馅、出成品。整个过程都是在那盘热气腾腾水饺的画面里,愉悦、兴奋、激动有条不紊进行。
就在水饺出锅,开始品尝、开始将其作为一种果腹之食一个个消灭掉之时,那种憧憬、那种期盼、那种激情远远没有了包水饺时感觉。像暴风雨过后的天空,平静了许多。
这让我想起《西游记》。想起西游记中师徒四人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终于取到真经的故事。去西天取经,不论是三打白骨精、智取红孩儿、趣经女儿国、大闹蟠桃宴等的每一个故事,每一次历经,意旨都不是取经的结果,而是八十一难,难难不同的取经过程。让人在这跌宕起伏、曲折离奇的一个个艰难险阻中产生所感,所想,所思,所悟。并从中总结出这部书所要表达的主题、寓意才是真正意义所在。
又比如爱情,它是恋爱结婚的浓缩。结婚只是恋爱的一个结果,而恋爱却是结婚必不可少的过程。
恋爱是美好的,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它如糖块,甜入心扉,让人沉迷,致人陶醉;如春天的阳光,温暖而耀眼,激荡灵魂,心生向往。花前月下、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不管月老设定了怎样的结局,不管结果是喜剧悲剧,只想分分秒秒都享受这种幸福的甜蜜。
一旦结了婚,一旦柴米油盐、家务琐事、吵架拌嘴充斥家庭的每一寸空气之时,这结果愈发显得与当时的恋爱大相径庭、背道而驰。愈加怀念那个过程,愈加疑惑那个过程为何不能一直延续。
大家喜欢的足球。一个球踢来踢去,半天进不一个球,不懂球的认为,这有啥看头,可懂球所需要的就是这个过程。
记得一次足球赛,老公没看直播。他看重播时我对其说了比赛结果。他非常生气,瞒怨我多嘴对其说结果了。我当时不解,还认为这人怎不识好歹,好心没好报,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等他看完比赛,我又问起此事时,他说,看足球看的不是结果,而是比赛过程。享受在比赛过程中带来的那种刺激、那种兴奋、那种忐忑、那种心快跳到嗓子眼的感觉。一旦知道了结果,心里那种局促、那种不安、那种悬念没有了,看球的刺激感就大大降低了。
也许我们的所经、所历,留给我们印象最深、最难忘怀的真不是那个结果,而恰恰是取得结果前刻骨铭心、念兹在兹的过程。
结果只是一个终结,而过程才是最终的表达。
(2024齐帆齐写作训练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