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怡情,催人自新
鲁迅先生说:“愿中国青年都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如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落花始终植根于生他养他的土地里,他的每一步都留下了足够的分量!
于是,先生铮铮铁骨的斗士形象就定格在国人的心目中。然而我细读鲁迅。才发现鲁迅更多的是作为一种普通人而生存着,他有着丰满的形象。
孩童的他展现给我们的是童话般的晶莹世界。百草园的一草一木,都可带来无穷的乐趣,在三味书屋学习虽然枯燥但却可以在寿老先生的眼皮底下描绣像。放假的时候和乡下的小伙伴划船去听社戏,偷煮毛豆吃。冬天下雪了支起竹匾捉麻雀,也能听听闰土讲夜晚沙滩捉獾猪的传奇经历。在安桥头的水乡,那是一个孩子们的世外桃源。和小伙伴们的纯洁友情,让鲁迅先生在漂泊的异乡时常回味,倍感温暖。
青年的他有着务实的追求和以天下为己任的胸怀。由于家道衰落,不得已上洋式学堂,不顾路程险阻,东渡日本求学。先生博览群书,惜时用功,先涉足自然科学,又研读哲学与文艺之书,尤注意于人性及国民性的问题。先生坚信: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又因为希望救治像父亲这样病人的痛苦,便选择医学专业,却由于痛心国人精神的麻木便毅然弃医从文,苦苦寻找着救治国人的精神良药。这却是一条寂寞与艰难的道路,先生铁肩担道义,披荆斩棘,勇往直前,留下了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的鞭策。先生也便成了盗取圣火的中国式普罗米修斯。
中年人的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为了养家糊口,不停地在职场上奔波,从杭州到南京到北京又到南方,生计的重担迫使他要做多分兼职工作。先生曾辛酸地说:“我们目下的当务之急是: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为在北京落脚最终还是忍痛卖掉祖宅。为了安慰母亲,独自吞下不幸婚姻的苦果,后来还要背着世俗眼光的十字架。也由于是长兄,和兄弟失和后忍辱负重地从八道湾搬迁出去,无法倾诉的苦衷伴随先生一生。
作为长者,他谆谆告诫,辨明是非,无畏无惧。因为目睹太多孩子的不幸,他借狂人之口呼喊:救救孩子!提出《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的问题。面对禁锢妇女千年的封建枷锁,写下了《我之节烈观》为妇女追求自由解放。还探索妇女的解放之路,发出《娜拉走后怎样》的疑问。面对列强凌辱,他拍案而起,斥责“友邦”莫名惊诧放青年人到光明的地方去(《坟》);心胸装着对每一位“弱者和幼小者”的博爱,包括对家人,对“黄包车夫”,和对每一个到书店里购买他的书的读者——他写到:每一块带着读者“体温的铜板”,都像“烙铁一样灸烫着”自己的心(《且介亭杂文》)。
当新世纪钟声即将敲响的时候,文化气度及其所开创的一代文学精神,在创作意识、精神气质、文化观念以及包括语言在内的审美表现形式上,给中国当代作家以无穷的滋养和灵魂的启迪。交融渗透的现实回忆,落花怡情;生命体验的诠释,催人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