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敏感词本文删去很大一部分生活经历)
第三章:我的少年时代
我因生日小8岁才开始上学,在虎坊桥小学。我的班主任姓袁,我的班长王三刚。我的好朋友南越芝。
当我上完一年级的假期中,由于特殊的大环境我们学校一直没上课,我们天天在街上玩,到各院跑来跑去看热闹。
后来街道来了个李老师组织我们成立儿童团,让每个孩子都要准备一只红缨枪,在妈妈的帮助下我们忙活了好几天。拿着红缨枪在院子大门洞站岗我可威风了。
每天练舞蹈练说打就打这支歌,我还当了图书管理员,我在家管理借书还书,每天守着一大堆图画书看,我可高兴了,从小就喜欢看书,终于方便看书了。
奶奶个子不高,脸盘白净鸭蛋脸,耳朵上带着一副小圈的金耳环。单眼皮杏核眼,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目光里带着坚毅。头发花白,后脑勺梳着一个发眷。上身穿着藏蓝色的大禁衣服已被洗的泛白,衣服补丁落补丁但是针脚细密整洁,下身是条黑色免裆裤,一双小脚黑鞋白袜干净利落。奶奶总是很严肃,很少看到她乐。
奶奶有两只大号樟木箱子,由于没地方放,两只箱子摞着。奶奶偶尔让我帮她搭下来,整理东西。
奶奶平常穿的补丁摞布丁,很寒酸我真的以为奶奶没有好衣服。那天箱子像往常一样帮奶奶搭下来,奶奶打发我出去玩,。我好奇的偷看,想看看奶奶这只神秘箱子,里边放的是什么?当奶奶打开樟木箱那瞬间,我惊呆了。里边有许多新布,新黑白棉线,新衣裤,新鞋和新袜子。奶奶平常舍不得穿,只有每周日奶奶会换上新衣服。
每到周日的早上,奶奶就像换了个人,非常漂亮。上身着平整藏青色大襟衣服,下身黑色裤,黑鞋白袜,头上带一顶黑色绒帽,帽子中间镶嵌着,一颗漂亮的祖母绿色的玻璃扣,手里捏着折好的手绢。打扮好后奶奶就坐公交车去姑姑家了……
奶奶管教我们很严,骂得时候多,动手打我们的时候少。有一次我贪玩没写作业,奶奶气急了揪住我的大长辫子绕在手里,把我按在地下骑着我打,我挺怕奶奶的。
姐姐在家乖乖女,从小心灵手巧,开始给布娃娃织衣服后来给家人织毛衣,特受爸爸妈妈喜欢。奶奶喜欢妹妹因为她小,我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中间打补丁没人注意我。
有一件小事发生后,我在奶奶心中的位置提升了。我记得是在冬天早上,奶奶每天弄好一盆热的洗脸水。每次姐姐洗完我洗妹妹洗,我想先洗和姐姐抢脸盆打架。奶奶急了用湿毛巾随手抽了我脸一下,立马脸上起了一道血印,奶奶很后悔,她真没想到湿毛巾打人会这么厉害。
妈妈回来看到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树枝划的,我怕妈妈和奶奶打架因为我,奶奶本以为妈妈会和奶奶算账,被我的善意谎言化解了,奶奶觉得我善良开始注意喜欢我了。
奶奶很辛苦,爸爸妈妈上班,奶奶承担洗衣,买菜,做饭。有时哪个孩子病了奶奶还要和衣而睡,喂水喂药。特别是妹妹老爱发食烧,奶奶就用铜钱给她刮沙,还给妹妹一角钱哄她开心,我有时着凉肚子痛,奶奶在火上烧上一块砖然后裹上毛巾热敷,然后奶奶在我肚子上揉一揉就好了。
小时候我最爱看奶奶梳头,奶奶有个长方形的铁盒子,里边装了好几把两边排满尖尖密齿的梳子,奶奶称它为秕子,秕子分细密不同几个型号,奶奶每天早上都用它梳理着一头花白长发,然后在脑后梳个发眷。
奶奶的朋友不多,在院外有两个朋友一个是我大姑奶奶,另一个是曼君的奶奶。偶尔午饭后奶奶会带我和妹妹去串门,这也是我和妹妹最高兴的事了。
我印象中的大姑奶奶家,住在大栅栏煤市街十字路口东北角,是一幢欧式建筑小白楼。门口有很高的石阶楼梯。大姑奶奶是爷爷的姐姐,由于家境富裕经常接济奶奶一家。我每次见姑奶奶从来都是在床上,好像哮喘老咳嗽。听奶奶说大姑爷好像是个资本家,大姑爷死的早,大姑奶奶没儿没女,从小叔子家把大儿子过继给了大姑奶奶。
由于大姑奶奶身体不好,小叔子一家和姑奶奶一起生活。这家里有姑奶奶、二爷、大叔、小叔和一个姑姑。每次我们去串门家里人都上班去,只有姑奶奶在家,经常碰见二爷人很好对我们很热情。
每次去大姑奶奶家,老姐倆拉家常,大姑奶奶给我和妹妹每人两毛钱,我们就到楼下对面果品点买柿饼吃,那时柿饼4毛一斤,我们美美的吃一次。差不多3点多钟我们就回家,奶奶要做晚饭。我每周都盼着再去姑奶奶家,好在吃到那甜甜的柿饼。
奶奶做的晚饭经常是蒸窝窝头,那玉米面在奶奶的手里能了几下,不一会就变成黄登登的窝窝头,炒个醋溜白菜。有时奶奶还给我们换花样做白菜帮陷的菜团子,还有白面和玉米面混合的金丝卷。
有时奶奶也会去曼君家,找她奶奶聊天。我印象中的曼君从来都躺在床上,曼君长的非常漂亮,长着一个洁白的娃娃脸,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睫毛很长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我和奶奶每次去曼君家串门,曼君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们,但是从不讲话。曼君的奶奶从饼干桶拿饼干给我和妹妹吃,曼君家有个绿色的上弦青蛙很好玩,上满弦就蹦蹦跳跳,每次去都是我等待奶奶聊天时候的玩具。
一年级的大假期很快就结速了,我该上二年级。我家又搬家了,我们搬到了右安门大街后巷,一个白色的平房加简易楼的院子。
我家住平房对门一层是劳婶家右边亮亮家。亮亮家的妈妈是个警察,天天晚上我们几个小孩子围着听阿姨讲故事。劳婶家左边是京生姐姐家,京生有个弟弟很淘气,还有贾欣家。我们这排有六姐家、楼上住着一个漂亮的的小哑女,好有一个大脖子的奶奶家、九妹家和罗斌家......
奶奶送我去新的右安门大街一小,原本这个学校是轻工业干部子弟小学,后来打破规定可以接收我们。
由于特殊情况师资力量不够,我们二年级和四年级一个班,老师分拨教课。
我们当时的语文课本是一个特大红本的语录,数学照常学。有一天我好奇的打开教师对面的储物间,我发现有许许多多带图画的精美课本,我很激动又很忐忑不安地偷偷拿回家在家里学习。
奶奶在我家门口用砖围了个花池子,种上向日葵和一棵香椿树。向日葵很神奇每天向日葵的头都追逐着阳光,从一粒粒瓜子到出苗,到长出向日葵的圆盘,奶奶说长瓜子时不能缺水,让我盯着浇水。
对门阿姨找来说我们的树对着她家门不好,她家齐人礼数多,我们只好移动了香椿树。向日葵在奶奶和我的关照下,接了好大的如同脸盆大的向日葵盘,我们收获了葵花籽,奶奶给我们炒瓜子,籽粒饱满好香极了至今记忆犹新。
我们下课基本没有作业,每天和一帮小伙伴们一起。我们玩跳房子,跳皮筋儿,踢包,玩羊拐,拨老根也弄桑叶养蚕。
养蚕初期是小朋友给张纸,纸上密密满满的小黑点用水喷湿,小虫如蚂蚁刚开始喂点茶叶,后来喂莴笋叶有时去拿竹竿勾桑叶。
我养蚕怕爸爸知道不让,我放在一个鞋盒子里放在床底下。等爸爸妈妈上班拿出来看看,蚕在我的喂养下长成大青虫。如果放在蹦好纸的盘子上蚕吐丝是平片,放在鞋盒里蚕作茧,后来过一段蚕从蚕茧破壳出来,变成蛾子放好纸摔籽完成使命。
小时候我很老实经常别欺负,那天被京生姐姐的弟弟用大棍子打了,哭着回家奶奶气坏了,带我去找人家家长,那时的我胆小也不太会学舌辩理,奶奶带我去我一言不发。京生的妈妈说小孩子打一下没那么严重,奶奶生气的说我们用这棍子打你孩子行吗?没打你孩子你是没事。奶奶很窝火的回来了,骂我被打都不会去人家告状。
我和院里的九妹天天一起上学,九妹身边围着许多小伙伴。九妹家是天津人,家里九妹最小,哥哥姐姐都年长她好多,他们都给九妹零花钱。九妹人长的好漂亮,个子高高,脸庞白净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长睫毛双眼皮,九妹一笑还露出二个漂亮的酒窝。
我们天天陪九妹一起上学,九妹每天都去小副食店买零食自然会分给我们吃,九妹因为在家最小,有时也和我耍小性,想想九妹的好也从不计较。我们倆一起写作业,学织线袜子,至今我还保留着一张我俩珍贵的合影。
九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小黑猫,我去九妹家很怕猫,总是躲躲闪闪。那天小黑猫追我我跑越跑越追,吓的我跑回家插上门不敢出来。到了夜里我梦见,那只黑猫上了我的床,吓的我直哭,姐姐妹妹被我哭的也在睡梦中哭起来,爸爸不知出了啥事,拿着关自来水管的大长铁棍就从里屋跑出来,出来开灯一看三个孩子哭,问问怎么回事我说我做恶梦,一场虚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