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杰,在认识张青之前,是个绝对的唯物主义者。
2012年,还在读大学的我业余时间给人拍一些婚纱照,宠物照片亦或是写一些文章以此来养活自己。
那一年,各类的玄幻小说在网络上风靡开来,但从小就认真学习科学文化的我对那些记录各种灵异事件的文章嗤之以鼻,我坚定的认为所有的灵异事件都可以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
但不得不说,网络上的灵异小说写手,赚钱可真特么的多。
那是一个秋天的午后,北方暗淡的阳光倾洒在宿舍破旧的木桌上,昏睡中,被一阵高亢的南方语言所惊醒,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杰仔,还有烟么。”是下铺的高凯,声音有些许颤抖。
我伸手抽出枕头下面的“黑鬼”递给他,高凯的眼圈发红。
“随我一块长大的发小被车撞死了,肇事司机逃逸,我得回广东老家一趟。”高凯长长的吐出一口烟。
南方人大多经商,也都迷信神佛一类的事物,广东省首当其冲。
意识到这一点,我突发奇想,他们那那么多迷信的东西,我如果写一篇灵异类的文章,去广东取取材料,真实一点的文章会不会大卖,如果有视频资料不就更完美了?
“阿凯,我和你回去一趟吧,去了解了解你们南方人的风土人情,你来回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
一路颠簸 ,一路向南,气温也越来越高,到广州之后,我又重新换上了T恤,脱掉了我在北方引以为傲的秋裤。
温度略高,初来南方的我对这里湿热的空气感觉胸口憋闷,天空中积了厚重的乌云,出来火车站后,阿凯顺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他的老家。
抵达目的地时,已经开始下起暴雨,暴雨疯狂的冲刷着这座夜幕下的南方小镇,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类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是极为严重的,似乎阿凯发小的死亡,给这座小城笼罩了一层阴霾。
迎接我们的是高凯的父母,高凯的父亲并没有南方人的瘦小,他身材魁梧,腰身挺直,步履稳健,说话缓慢,听高凯说他老爹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身手十分了得,以至于高凯从记事起到二十多岁的壮年小伙依然打不过他老爹,暂且叫他高叔吧。
大雨,一直在下,且时不时的有闪电划过天边。
在高叔的带领下我们径直去了高凯发小的葬礼现场,期间不乏他们之间的交谈,怎奈何我啥都听不懂,只能看他们的动作揣测,同时我打开了手中的索尼摄像机开始录制。
举行葬礼的地方是他们家的一栋小别墅里,院子门口挂着两个“奠”字的灯笼,从门口到院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圈,远远就听见从客厅里传出来的哭声,客厅里站满了高凯发小家的各路亲戚,正中间挂着一幅照片,清秀的脸庞让人忍不住的惋惜,高凯发小的父亲见到了手拿摄像机的我,脸色一变,手指指向我说了什么,吓得我赶快关闭了摄像机,这时高叔走过来示意我收起相机并带我走了出去。
“阿杰,忘了提醒你,我们这里的葬礼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晨仔的父母本以为你们是很好的朋友才允许你进去,你拿相机照相就过分了。”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从高叔的嘴里悠悠的说出。
“抱歉抱歉高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连忙赔罪,“替我向晨仔的父母说一声抱歉。”
“幸亏今天灵媒没有来,要是让你拍上灵媒的照片可真是犯了大忌了。”
“灵媒?那是什么?”我心想果然没白来。
“晨仔死的冤,得找灵媒来了却他未完成的心愿,你先回我们家去住下吧,这几天家里忙得紧,招呼不周,请多担待。”
似乎知道我想追问下去,高叔并没有给我插嘴的机会,而是安排人带我回了他们家。
南方人就是有钱,高凯家的小别墅里面装修的可为精致,不过现代化的客厅角落里摆放着一个香案,袅袅的烟雾从香炉里升起,哎,真是越有钱的人越迷信。
简单的饭菜过后,我被高凯的母亲安排在二楼的一间卧室里,屋子里陈列整齐,装修简单却不失精致,谢过高凯的母亲后,我坐在床边,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灵媒”。
“灵媒”通俗地讲就是通灵师,通过特定的法术让死者的灵魂符到灵媒的身上,以此来完成活人与死人之间的对话,满足死者未完成的心愿,看到这里我笑了笑,简直是无稽之谈。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不时的有炸雷划破夜空,望着窗外的雨,百无聊赖中我打开了一开始在晨仔家录的那一点点视频。
点上一根烟,静静的看着镜头的推进,天色较暗,画面也有点暗淡,有零星的雨点落在镜头上,晨仔家的正门,大院,忽然间镜头扫过的晨仔家的院子墙头,有一抹深蓝色划过镜头。
欸?墙头上那是什么鬼?
我重新看那段画面,慢放了10x,随着镜头缓慢的推进,我逐渐看到,那是一个…模糊的人影,瘦瘦小小的人影。
我头皮一炸,谁没事下着大雨趴人家墙头上啊!
再放大画面,虽然有点模糊,但是那个人,有点像,晨仔。
卧槽!听人说,相机会拍下人眼看不到的东西,伴随着外面的雷声,相机里的画面变得越发的阴森,我赶紧关上了相机。
我一夜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我随阿凯去了晨仔家的小别墅,再次路过那个墙头,上面什么都没有。
客厅里,一个穿着黑袍,带着一顶高帽子的年轻人,正端坐在摆放供品的桌子前,呢喃着什么。
忽然,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开始念念有词,全是闽南语,忽然,他的眉头紧锁,表情变得异常难受,一滴眼泪,从他的紧闭的眼睛里滑落。
“妈…”他的声音也似乎换了另一种声音
坐在一旁的晨仔的父母听到之后,立马走上前去,抱住了他,放声痛哭
哭过之后,那通灵师,睁开了双眼,眼睛里尽是痛苦的神色,和晨仔的父母缓缓的说着话。
简直毁了我的三观了!
虽然听不懂太多,但我还是细碎的听到,晨“陈仔”说他好冷,烧一些棉被和衣服给他带着上路,父母的身体不太好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之类的…
交谈过后,“晨仔”再次抱了他的父母,闭上了眼睛…伴随着又是二老的哭声…
大概过了两分钟,那通灵师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那种痛苦的神色也不见了,取代的是另一种澄澈的目光。
…
或许这世上,真的有鬼神之说吧。
通灵过后,晨仔的葬礼又风风光光的办了两天半,期间,我也接触了那个年轻的通灵师,他叫张亦宇,年纪比我大三岁,身材单薄,面容清秀,不知道人会把他当作一个大学生,可他已经是闽南一带赫赫有名的通灵师了。
因为年纪相仿,我们比较聊得来,又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随后的几,我和张亦宇又约了一次饭,期间,我和他交流了闽南这一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