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说《红楼梦》中的诗,如水草。取出水,即不好。放在水中,好看。
水草无水就觉草姿色生硬,而水中无草则显水苍白单调。草因水而灵,水借草而活。两者互为成就,彼此成全。
《红楼梦》里的诗与《金瓶梅》里的性,就好比水之于草,草之于水。
评价一本小说是否臻于一流境界的重要标准就是看其塑造的小说人物。
红楼梦全书出场人物,大小四百余个。无论是品度各异的十二金钗还是姿态万千的丫鬟小厮,无一个不是有血有肉、鲜活生动。
这其中,“诗”在塑造主要人物上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林黛玉有“借得梨花三分白,偷来梅花一缕魂”的孤高,也有“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的哀婉。除了薛宝钗那样富贵明毅的性格谁还吟得出“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的超迈。史湘云的英气卓然,一句“是真名士自风流,唯大英雄能本色”跃然纸上。
而“茜纱帐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兼直就是多情公子贾宝玉的人生写照。
《红楼梦》里面的人物没有一处闲笔,里面的诗更是为每个角色量身打造。诗于红楼梦是独一无二、不可或缺的。同样的,《金瓶梅》里面大篇幅的性描写也不是作者私心而为。
《金瓶梅》成也由性,败也由性。
成是说其纯粹的艺术成就,败则是其在世俗价值排序中的尴尬处境。
有人赞叹,如果没有大量的性描写,《金瓶梅》可能就不会流传那么广那么久,这是作者和光同尘的生存哲学,高明的不得了。也有人深深叹息,假如《金瓶梅》没有黄色的成分,那它完全可以成为比肩《红楼梦》,成为屹立中国文学之林的双子峰。等等,对于《金瓶梅》里的性褒贬不一,众说纷纭。
我觉得那些猜测和叹息只是好事者敷衍附会之论,他们一定没完完整整的读过《金瓶梅》。
首先,毋庸置疑,《金瓶梅》里面的性描写是必要和必须的,它对于人物塑造和整本书的艺术升华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试看马尔克斯的现实魔幻主义开山定鼎之作——《百年孤独》,其中涉及到性描写的篇章不在少数。
它明写一个家族百年的颠狂变迁,通过魔幻的手法暗喻了拉丁民族百年内争外斗的荒诞迷乱。而《金瓶梅》的性就是为写实明朝社会群相做魔幻式处理。
请关注“木头先森”,下一篇将详尽叙述《金瓶梅》对性的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