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同事一起吃烧烤,在这炎炎夏日,烧烤和冰啤酒很配。喝得微醺,我才意识到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我已经不再迷恋那种漂浮于现实之外的感觉,不再迷恋放纵,不再迷恋肆意妄为,不再迷恋醉······
看过李娟在《我的阿勒泰》里对酒鬼的描述,对比自己曾经的疯狂,不得不佩服她对酒醉者的细致观察和精当描写。一直很欣赏酒,觉得酒是个神奇的存在。不必要去考证酒最早什么时候出现,我想大抵是产生于寒冷的时代和地区。酒的基本功能当属御寒,寒冷没有了,幸福感就来了。至于现在已经无法改变的酒文化则是聪明的人类被酒完全欺骗后渐渐形成的人欺人、鬼骗鬼的所谓虚文化,又或者可以说酒形成了一种反虚假文化。前者多见于正常的酒桌文化,而后者大多见于要好朋友或自己独自一人的细酌慢饮甚至狂饮豪醉。
当然,不管这酒文化是哪一种,酒总是通过欺骗完成自己的使命。大家都知道喝酒会使身体很热,酒中所含的酒精进入身体就会快速进入血液循环,会在肝脏代谢产生乙酸提供少量热量,也会直接通过肺部呼吸和皮肤直接散发出来。另外酒精的最大作用还是麻痹大脑神经,一旦麻痹了大脑神经,身体的感觉系统、知觉系统、以致思维、语言系统等都会不同程度地受到抑制或激活,意识状态的改变是酒精的最大欺骗效果。当我们失去对自己意识的控制力,我们就游离到了那脱离现实的灵魂深处。在那里,我们恣意挥洒一切意识所不能忍受的事情,我们会趁着酒劲去表白、趁着酒劲透露心中埋藏已久的秘密、趁着酒劲去放开任何的拘束疯狂。我们被那酒精欺骗着,我们以为那不是我们在撒野、不是我们在胡言,又或者那就是最真实的自己,虚虚实实,也许那一切都不重要。不管喝酒是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还是把真实的一面隐藏起来,这些都不重要,只要领略到了那暂时的神经错乱,沉醉在那个美好的虚幻世界中,一切都已值得。
我不想去费力描述那种酒醉的状态和感觉,只要是喝醉过的人大抵都能深深体会那种难以控制自己,漂浮、遨游、情难自已、滔滔不绝······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仿佛是进入另一个时空里,在那里所有的一切秩序已不复存在,只要我们愿意就可以自己创造出秩序,或者就任由那无尽的自由驰骋。
迷醉是一种状态,酒醉是一种司空见惯的醉的状态,这种醉是一种虚幻的迷醉状态,是由外力的帮助(麻醉)而达到的沉醉。我没有强壮的身体和状态保持喝酒从来不醉,不能像我 一个同学那样几乎不会醉,只能选择不喝来避免陷入这种欺骗的幻觉。
酒,我是能戒的,其他迷醉呢?我总是轻易地迷恋上某样东西,一个感觉很好的人物、一朵美丽的花朵、一个阳光充足的午后、一片云、一条河,哪怕是一张照片、一句话、一个眼神,我总是轻易就被俘获。
我的醉,醉在那些美好里。我的罪,也罪在那些美好里。我太容易迷恋并沉醉在那些美好的事物里,总渴求太多,奢望太多,这是赤裸裸的贪婪,这是我的罪。
迷醉,是一种执念。我知道,现在我还没到要破除执念的时候,人生之路还没走到那个路口。既然还无法破除执念,那就继续迷醉,不是迷醉在酒精里,也不是迷醉在爱情里,而是迷醉到现实里。也许某一天,我真的从现实里走出来了,那就是我不再迷醉的时候。